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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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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他们这样大张旗鼓, 真是为了我?

冷静下来以后,纪明意犹自不敢置信,她容色苍白, 指尖还在微颤。她伸出两根冰凉的手指揉着胀痛的额头。

按照翠微所说,如果郎君是为了我和陆家宗族对立,那么是不是说明,当初那个黑衣人背后的指使者很大可能性是陆慎?

纪明意在心中分析着。

她跟陆慎这个人虽然打得交道不多, 但是自认为对他的性子尚算了解。不消细想,纪明意就能猜到陆慎为什么要治她于死地。

一定是跟那回的马匪事件有关系,他认为我失了清白, 丢了陆家还有郎君的脸面。

我居然是因为这么一个可笑而可悲的封建理由被害!

纪明意又是悲哀又是生气地直摇头,她捏紧了拳,爆发出一声冷笑。

翠微见自家姑娘脸色突然惨白, 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会儿像在哭, 一会儿又突然讥笑, 生怕她是老毛病犯了。

翠微忙上前去抓紧了姑娘的手,她问:“姑娘还好么?”

“您大病初愈, 要不还是先别琢磨事情了,奴婢服侍您睡下歇息会儿吧。”说着, 翠微殷勤地替她除去鞋袜。

纪明意没有拒绝。

今日她骤然见到九郎,又从翠微口中知道了许多这六年里关于他们父子的前情往事。

她固然为他们如今能身居高位而高兴,也为他们没有忘记她, 始终不忘为她报仇而感激感动, 但是她不明白, 以他二人的身份地位、才貌品德, 这六年里, 想要娶谁不能娶到,眼下该各个都美人在怀,享尽天伦才符合常理,缘何两个都还单身?

这个疑问刚生出来,纪明意的脑海中最先冒出的是个十分荒谬的想法,可须臾后,被她很快否决——绝不可能!

你与他们相处不过一年,远不至于到生死相许的地步,他们为你报仇已算情深义重,怎会是因为你如此自苦?他二人又没先见之明,岂知你还有死而复生的可能,你就算是自作多情也得有个限度!

纪明意坚决地告诉自己。

只这样的念头好不容易压下去,随即又不死心地浮上来,反反复复令人没个消停,闹得她是心神不属。她觉得自己或许当真需要睡上一觉才能缓和情绪。

翠微给她除去鞋袜以后,她顺势躺下,几乎是在塌上强制着自己闭眼。谁知闭了眼,陆家父子二人的影子依旧在跟前飞来飞去,她不得不翻个身,捏紧手中衾被。

纪明意跟自己说:“纪明意”这个人在大家眼里已经死了六年,你如今是徐意,徐意与他二人皆非亲非故,你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你凭什么敢认为他们有一直在惦记你,甚至是为了你才守身如玉?!

你已然重生,眼下应该帮徐意好好过属于她的人生,再过分纠缠于“纪明意”这个人的往事上,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别人都不好,别生那些多余的虚妄心思了!

如此三番的反复劝说,纪明意也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有没有被说服,她颤抖着紧闭双眼。

直到过了一炷香时间,她才终于心乱如麻地睡过去。只是在睡梦中,她也眉头紧皱,仿佛满心都装着愁绪。

翠微见此,不由轻抚着姑娘的眉心,而后为她拢紧了被子。

-

俆靖离开徐彦的书房,又送走了陆承后,依言来到了徐意的院子里看妹妹。

不想小妹刚刚睡着,俆靖便问她身边伺候的翠微:“姑娘一切都好吗?”

翠微说:“回世子爷,姑娘都好。今天姑娘还和奴婢聊武陵侯以及陆阁老聊了小半个时辰,姑娘言语间思维清晰,已和正常人无异。”

“是吗?”俆靖大笑了起来,他哂道,“从前我带珠珠去看陆阁老簪花游街的时候,珠珠就不知羞得很,说陆阁老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子,不知是谁那么有福气嫁给了他。”

“后来她落水醒来,眼里只有安庭,再不提这茬。我以为小丫头早忘了此事,没想今日一好,就又与你谈及陆阁老。”俆靖调侃道,“我看咱们珠珠啊,这心大着呢。”

翠微是蒋国公府上的家生子,跟着徐意长大,她一向知道俆靖十分疼惜这唯一的妹妹。翠微因而大着胆子调笑了一句:“姑娘病好了,今后有国公爷和世子爷护着,想必心大些也无妨。”

俆靖笑笑,却之不恭地受了翠微这话。他的确很疼惜徐意,打心眼里为妹妹的病愈感到开心。

出于年纪的缘故,他甚至比他的父母还要开明。

他认为既然珠珠和乔玄解除了婚约,那么珠珠不管以后想嫁给谁,只要她甘愿,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对方,俆靖心里都会一百个支持。

陆家父子么?当然哪个都是不错的选择。

陆纨陆阁老极具成熟男性的魅力,长得又俊秀端华,不显年纪。未至不惑之年就贵为内阁次辅。这些年来,除了对待陆家宗族那件事情广受争议外,他几乎再无错处。

可惜陆阁老此人的缺点也在于太过完美,这种完美让人觉得他始终在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地方,不像个富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子。

跟陆纨比起来,俆靖私心里还是偏向于好兄弟武陵侯陆安庭多一点儿。

俆靖没考虑过他们两个会看不上自己妹妹的这种可能性。从前陆家父子不娶妻,那是因为妹妹有婚约在身,且那会儿还傻乎乎的。

妹妹现在好了,出身蒋国公府,长得如花似玉,性格又讨喜,焉知她不能摘下京城里这两朵最骄傲的高岭之花?

不说别的,今日陆安庭跟珠珠的碰面就叫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难保珠珠好了以后,他不会喜欢上她,俆靖对自己的妹妹有种天然自信。

日子刚开始,且看妹妹未来会花落谁家吧!

俆靖在心里悄摸盘算着。

-

陆承从蒋国公府出来以后,去找曹道梁喝了一顿酒。

曹道梁现在是陆承的副手,做上了四品参军,身份地位早就比他老爹曹千户高出了不知多少截。这是曹道梁自个争气的缘故,却也少不得陆承对其的维护提拔。

两人在外头名为上下级,私底下一起玩闹时,还是习惯称呼对方少年时期的名字。

曹道梁见陆承今日状态不对,一杯又一杯地往下咽酒,不由劝阻道:“九哥,别这样喝,伤身子!”

陆承手拿杯盏,他的一双桃花眼分明是弯着的,可那眼眸中的情绪却无端显出几分伤怀,他道:“阿梁。”

曹道梁:“嗯,九哥?”

只听得陆承好像漫不经心地问:“你后悔娶妻不曾?”

曹道梁默了默。

在纪明意走的那一年,他正式娶了妻子。妻子是他的父亲与继母为他选的,并不得他心意。二人相处几年,终日只如一对怨偶。两年前总算狠心合离了。

这期间,曹道梁当然也去看望过馨儿。自纪明意过世,他与纪明意的那纸书契等于作废,馨儿又成了他的丫头。

曹道梁要带走馨儿,让她再成为他的人其实很容易。可那时候,出来阻挠的人居然是陆承。

他问馨儿,是愿意继续留在清风堂,还是跟曹道梁走。

馨儿当时的回答,曹道梁永远也忘不了——“公子既然已然娶妻,请公子好好对待妻子,不要再惦念奴婢了。奴婢想留在清风堂,继续做从前夫人想要做的事情。”

为了这句“夫人想要做的事情”,陆承出手找曹道梁正式买下了馨儿的卖身契,使她脱离奴籍,让纪明意当年的遗愿能够有人延续下去。

曹道梁也问过自己,是不是当年他不娶妻,还能拥有和馨儿重温旧梦的机会,答案却是不知道。

他昔年不过十六七岁,哪里会考虑这么多?他不过是做了这世间所有男子该做的事情,到了合适的年纪,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曹道梁从不认为自己做错,可被陆承忽地这样一问,他竟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选择沉默。须臾,他也为自己斟下一杯酒,无声地与陆承对酌。

陆承自顾自又饮下一杯,他的声音嘶哑,染上朦胧醉意,他道:“阿梁,我不像你认不清自己的心,我绝不会做让自己的后悔的事情。”

“我,”陆承摩挲着杯盏,艰涩地说,“我会一直守着她的。”

自陆承从大火中抢出纪明意的尸身后,他的一腔感情再也瞒不住。至少魏管家、曹道梁等都知道了他对他继母起过的难堪心思。

可无人嘲笑过。

少年拥有一片热诚的赤子真心,为此他不惜在大火中献上自己最骄傲的一双手。即便这份情感不伦,他们又怎么舍得嘲笑呢?

听到陆承这样讲,曹道梁的眼眶不由湿了,他哑声说:“放下吧九哥。”

“我与馨儿或许还能有机会,可你……”

你再没机会了啊,那人走了六年了,你的这份等待和守护是毫无意义的!

看到在战场上从来所向披靡,引得敌人望风而逃的堂堂武陵侯颓丧成眼下这个样子,曹道梁实在不忍将这话说出口。

陆承打了个酒嗝,他缓缓闭了眼,没说话。

出了酒楼,陆承骑上马。

他身边的亲兵见自家主子脚步虚浮,赶忙上前扶住。

陆承爬上马背,他的头脑昏沉,遭冷风一吹,方才恢复几分冷静,他拿着马鞭说:“今晚不回府,去我爹那里。”

下属道“是”。

陆承虽没成家,可已和陆纨分了府。武陵侯是一品侯爵,有圣上御赐的府邸可供居住,甚至比父亲陆纨的府邸还要煊赫许多。

陆纨如今住在一个从外放京官手上盘过来的大宅院里。这个宅院是他中状元后买下来的——那时陆纨尚满心期待着,将妻儿接过来同住。

谁知还来不及收拾屋子,却先收到了家里的报丧。

后来他在朝堂上平步青云,一步步当上陆阁老,他也始终住在这个宅院里,哪怕此宅院已经完全匹配不上他的身份。

这是一所布局成三进的四合院,统共八十间房,乃京里四品官的住宅规格。陆纨眼下为正一品的户部尚书,手掌国家经济命脉,是多少人奉承巴结的对象。

此小院与他目前的官阶比起来,实在太过简朴。

只陆纨无心换宅子——他独居在此,宅子愈大,只会显得愈发冷清空旷。

陆承进了院门,魏管家上前相迎,他欢喜道:“承哥儿来了!”

陆承将马鞍与马鞭卸下,随口问:“我爹回来没?”

“爷在家,眼下在书房里。”魏管家答说。

陆承颔首,转头去了书房。

这几年通过在军营与朝堂中的历练,陆承的酒量上涨许多,再不是那个十四岁时,醉了后需要一夜方能恢复过来的少年郎。

这一路打马回来,他已散了不少酒气,双眼虽然还带着薄醉的微红,但人不过两三分昏,脑子甚至算得上清醒。

走进书房,陆承见父亲身着一件宽松的石青色道袍,头束着个朴素玉冠,冠上插一对小玉簪。这份打扮闲雅悠然,一点儿看不到每每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陆阁老的影子,倒只像个山野隐士。

陆承走进来的那一刻,陆纨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他撩起眼皮问:“今夜饮了酒?”

陆承回答:“是”。

陆纨劝告道:“你这个年纪,不要过于贪杯。”

陆承笑了笑,他垂下眼睛说:“醉了不好么,爹。”

陆纨的眸色浅淡,不置可否。

父子二人安静了一瞬,陆承的唇畔挂起个苦涩的笑容,他盯着自己双手上的黑色牛皮手套,开口说:“爹,您知道么,我觉得我今日好像看见她了。”

陆纨微怔,他神态冷静,一言不发地看着儿子。

少顷,陆纨终于伸出手,在已经比自己还高上几尺的儿子的头顶上安抚般摸了摸。

他的嗓音清淡,理智而又克制:“她不在了。”

陆纨的目光复杂,他说:“九郎,你醉了。”

是啊,她不在了,我明明知道。

为什么非要爹来提醒我一遍,我才肯安生?

陆承的双眼微红,他弯腰趴在桌上,一张脸贴着冰冷的桌角。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已过二十岁的武陵侯,此刻却在自己爹面前如当年的纯真少年一般,露出了软弱伤怀的一面。

他抬起眼睛,哑声说:“爹,我想阿意了。”

陆纨默然,他像一个被冻了很久的冰雕,无知无觉地坐在那里。

我也想她。

转瞬,陆纨放下苍白的手,他听见自己用着发颤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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