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裴时礼还是妥协了,答应沈思柠不举办婚礼,但蜜月还是要度的, 他们仍把地点选在了莫斯科, 等三月下旬去。
原本打算上午去宠物市场,可收拾完已经十一点了,他们只好吃完饭再去买小狗。
去之前,江哲远询问过专业人士的建议,挑选了一家最正宗靠谱的宠物店,然后直接把车开了过去。
沈思柠一直挺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可惜方女士毛发过敏, 家里就一直没养。
养狗而不是猫是因为……
裴之桦之前说, 裴时礼小时候养过狗,后来被岑蔓活生生把狗烧死了。
沈思柠抱起了一只萨摩耶, 仰头看他,“这个呢?你觉得怎么样?”
裴时礼:“你决定就好。”
他对小动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喜不喜欢,她说要养条狗陪着宝宝一起长大, 应该会不错, 养条狗会显得很热闹,也更像一个温馨的家庭。
沈思柠对他甩手掌柜的态度很不满:“小狗是我们家新的家庭成员, 不能我一个人决定, 你也要挑,也要参与决策,这样会增强你对它的责任心, 不然以后如果我们吵架, 你把它扔给我一个人照顾怎么办?”
“……”
“事先说清楚, 既然小狗是我们新的家庭成员, 喂食铲屎喂狗的责任我们俩平分,谁都不能推卸责任。”
“……”裴时礼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语气,挑了挑眉,“你真当养孩子呢?”
沈思柠点了点头:“就当拿狗练练手。”
现代都市,很多人不打算生孩子,都会养小猫小狗,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它们。
很多情侣可以通过照顾宠物的情况来判断双方是否适合共同抚育孩子。
裴时礼瞥她一眼,低头扫了一圈,目光触到一只黑白边牧时顿了下,淡淡地道,“这个吧。”
沈思柠抬眸,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一只可爱的黑白色小边牧,眼睛一亮,将萨摩耶还给工作人员,接过这只边牧。
小边牧的毛发柔软而顺滑,沈思柠轻轻摸着它的猫,仰头问裴时礼,“为什么选边牧?”
裴时礼伸手,摸了摸狗子的脑袋,淡淡道:“它跟我以前养的那只很像。”
沈思柠怔了下。
裴时礼见她欲言又止,想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扯了扯唇,“那是陆绮年给的,她当时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几只刚出生的小狗,给我还有周秉深徐右庭一人一只。”
只是他们俩的狗是老死的,而他的是被岑蔓当着他的面活活烧死的。
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岑蔓信奉的一直都是狼性文化,宠物这种代表温情软弱的物种,自然是不该存在在他的生活中的。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通过这件事告诉裴时礼,因为那时候的他太弱小,连自己想要的宠物狗都没法保护。
这都是因为他太弱小,是他的问题,如果他足够强大,怎么可能会连只狗都护不住。
岑蔓年轻时的教育观念可见一斑,远不如现在有人情味。
“好,我们就要这只,”沈思柠摸着边牧的毛,“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顿了下,她冲他狡黠一笑,“就叫裴小礼好不好?”
裴时礼:“……”
他睨着她,“为什么不叫沈小柠?”
沈思柠理直气壮道:“这是只公狗,当然要娶男性化的名字。”
“……”裴时礼凉凉地看着她,直截了当道:“我拒绝和狗一个名字。”
沈思柠:“……”
-
在裴时礼的强烈反对下,狗狗最后还是没叫成“裴小礼”,沈思柠思来想去,在“大白”和“小黑”两个名字间犹豫。
最后还是裴时礼提议让狗自己抓阄,狗狗抓中了大白,于是这只黑白的小边牧就有了“大白”这个名字。
选完狗,两人坐下来听工作人员交代养狗的注意事项,这才知道,原来养狗比想象的复杂,难度堪比养个孩子。
认真地上完课,他们俩去了商场买养狗需要的东西,狗先送到了南岸,沈思柠和裴时礼今天先回小公寓收拾东西,明天早上领完证再搬回去。
裴时礼的东西很少,忙完后准备帮沈思柠一起收拾,但沈思柠不让他帮忙,说这样的话她会找不到她的东西,裴时礼正好有个工作电话打了进来,他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今天下午没事,沈思柠不紧不慢地收拾行李,衣服和配饰收拾起来很方便,麻烦的是书房里的文件和书。
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沈思柠看着书桌上的相框,她靠坐在旋转椅上,拿起相框,手指轻轻抚摸照片上他虚化的背影。
看了一会儿,她把相框放进文件堆里,门口突然响起一声不冷不热的轻哼:“这相框你真是走哪儿带哪儿。”
“……”
沈思柠抬头,看着不咸不淡睨着她的裴时礼,一阵无语。
“因为这张照片是我第一次遇见你时拍的。”她解释。
裴时礼微怔,心头一动,抬腿朝她走了过去,“什么?”
沈思柠拿起相框指给他看,照片里是三女两男,但是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有个虚化模糊的黑色身影。
“这是你,你怎么连你自己都认不出来?”沈思柠没好气地道。
裴时礼:“……”
他看着模糊到只剩下一小片黑色的身影,默了几秒,辩解了句:“糊成这样,除了你,鬼都认不出来。”
沈思柠:“……”
当时拍这个照片,她是刻意拍成虚化的,不然会被人发现。
后来,这张照片成为她努力学习的动力,每次想放弃时,看着照片里的黑色身影,就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沈思柠刚要反驳,裴时礼突然伸出手,拦腰将她抱到办公桌上,俯身压了下来。
他低眸看着她的眼睛,“这张太糊了,把你书桌上的相框换成我们的合照,好不好?”
沈思柠双手撑在桌面上,疑惑地看他,“为什么?”
“这张照片里,温泽瑞占了五分之一的画面,我只有模糊到鬼都认不出来的背影,”裴时礼从手机中翻出她和他的合照,“换成这个。”
这样她工作疲惫时,睁眼看到的人就是他。
虽然那张照片里也有他,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温泽瑞,看着就碍人眼。
沈思柠:“……”
她搂着他的脖子,有些好笑地问:“你为什么这么介意温泽瑞,照片里还有一个男生呢,又不是只有他。”
裴时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凉凉道:“他和你靠的最近,证明你们俩关系最好。”
沈思柠:“……”
还真是。
她童年的这些玩伴,在她决定重新做人后,渐渐就疏远了,如今见面不过是寒暄几句。
唯有温泽瑞,和她关系如故。
裴时礼见她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落在他眼底就是心虚,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主要是因为我们两家离得近,而且我妈和他妈是好闺蜜,温泽瑞人也挺不错……”
她的话还没说完,裴时礼就堵住了她的唇。
书房内的光线昏暗得恰到好处,渲染着无声的暧昧。
裴时礼汹涌肆虐地吻着她,牙齿轻轻含咬着她的唇瓣,抵开了她的牙关,趁着她意乱情迷,钻进去与她的唇舌纠缠。
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将她的呼吸淹没,沈思柠的东西还没收拾完,用手去推他,“我东西还没收拾完呢……”
裴时礼咬着她的舌,呼吸粗重紊乱,“晚上再收。”
话音落下,他用腿将她的双腿分开,手指去卷她的毛衣,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皮肤,惹得沈思柠身体一颤。
“裴时礼……”
裴时礼的嗓音性感低沉,沙哑到模糊:“嗯?”
“不在书房,去卧室,”她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指挥他,“抱我走。”
书桌又冷又硬,他的身体也硬,沈思柠觉得自己就像夹在两个铁板之间,无法动弹。
她说话时,轻轻地喘息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一汪春水,嗔怒地瞪他,不自知的勾人。
裴时礼低骂了声,又一次堵住她的唇,毛衣已经卷到胸口。
下面的裤子是宽松款式的,很容易就被脱掉。
不一会儿,衣衫散尽在书房的地板上,全都是她的。
而他仍是衣冠楚楚,扣着她的手往下压,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后颈,一边揉,一边吻她,让她放松,迎接他。
沈思柠被他吻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凭借身体本能做反应,鼻尖划过他硬挺的鼻梁,呼吸被他掠夺到快要窒息,忍不住发出一丝低吟。
伴随着这一声邀请似的嘤咛声,裴时礼身体坚硬如铁,手臂肌肉线条绷的僵硬。
昏暗的光线,两道交缠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下午,分不清紊乱的是谁的呼吸。
书房的桌子真的好硬,但又有一种隐秘的刺激感,沈思柠为了避免被撞到桌子上,全身的力气都挂在他身上。
然后,裴时礼就让她坐在他身上,他坐在她平时办公用的椅子上。
她说累。
他回,又没让你动,坐着就行。
可是光享受也很累,沈思柠挂在他身上,看着被弄脏的办公椅,恨恨地咬他的肩膀,“裴时礼,你把我的椅子弄脏了!”
裴时礼低眸,看着椅子上的水和其他固液混合体,低低地笑出了声,性感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宝贝儿,这都是你的水,是你把椅子弄脏的。”
他每每到床上,话就浑的要命,沈思柠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红晕弥漫到耳根。
裴时礼凑到她耳边,轻轻含住她的耳珠,嗓音磁沉,“柠柠是水宝宝吗,好多水。”
……
她的椅子没法再用了。
沈思柠咬牙,被他拉入这场漩涡般的情迷,她手指攥着他的衣服,声音断断续续的,“裴时礼你别……别这么用力,轻一点。”
裴时礼动作未停,边吻她的耳朵边粗喘低语,“宝贝儿,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么对你,每次这样你的身体反应都很大。”
“……”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甚至比她自己还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而且他的服务意识很强,每次都先服务好她,搞得他后续的无理要求,沈思柠都不好意思拒绝他。
她咬紧牙关,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她吸进去。
距离太近,她甚至能在他的眼中看见她自己。
他的眼中也只有她。
裴时礼却突然动作一顿,沈思柠一怔,疑惑地看他,“怎……怎么了?”
“家里没套了。”
他们的频率很高,上次用完就忘了买,不过他的公寓里备了几箱。
裴时礼松开她,亲了亲她的嘴唇,“乖,我去隔壁拿套,马上就回来。”
说要,他准备从她身体里出去,沈思柠却突然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膛上,仰头看他,声音软的仿佛能出水,“我们要个宝宝吧。”
裴时礼身体一震,垂眸看她绯红的脸蛋,“你确定?”
孩子是最牢不可破的羁绊,如果有了宝宝,她一定不会舍得不要他的。
就算看在宝宝的面子上,为了给宝宝完整的家庭,她也会和他一起生活。
这是裴时礼曾经的想法。
但现在他不想这样,他不想孩子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他们的宝宝只会是因为她爱他,愿意和他有个共同的宝宝。
沈思柠夹着他的腰,双腿的力道收紧。
脸颊绯红,长发散乱,杏眸含水,构造出一副极有冲击力的视觉效果。
她喘息着,望着他有些失神的眼睛,轻声说:“我们要一个宝宝吧,这样就会多一个人爱你。”
裴时礼瞳眸骤然紧缩,喉结上下滚了滚,身体僵硬了一瞬。
沈思柠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轻轻亲他的侧脸,温声说,“宝宝和我一起,爱你。”
这是一个安静的午后,默了几秒,他的声音沙哑到极致,“好。”
沈思柠练过舞,身体柔软得可以做许多姿势,但裴时礼剩下的时间只用了最传统的面对面,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气息由平静变得紊乱再到平静,混着湿漉漉的沙哑声音,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
再怎么激烈,大脑依旧是冷静的,裴时礼又一次清楚地认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一个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的存在。
她怎么会这么好,他的沈思柠,他的裴太太,怎么会对他这么好。
全身心,毫无保留地爱他,愿意和他生一个宝宝,因为这样就能多一个人爱他。
裴时礼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头埋在她的颈侧,“沈思柠,我爱你。”
——何其有幸,这辈子能遇见你,被你深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