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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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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 白若琳咽了咽唾沫,可眼见着两人都是认真的,她最终也只能举起长乐剑, 咬了咬牙打算迎敌。

临开始前她还在心底默默想到, 至少魔尊一直以来都是用刀的, 再不济她师兄也在一旁看着, 自己应该不至于输得太难看吧。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她师兄不久前就是被魔尊拿着剑败于天门外的。

虽然活了几万岁的龙仗着自己经验丰富就欺负三百岁的血蔷薇实在有些胜之不武,但龙隐向来不知道脸皮为何物,也更不可能因此而手下留情。

最终白若琳被暴揍了一顿, 躺在地上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自己连半炷香的时间没撑到,居然就这么输了?

白若琳有那么一瞬间当真对自己的修行产生了一丝怀疑,难不成自己这么多年的剑术当真是学到狗肚子里了?

照这么看, 她师兄这么多年来是真温柔啊……

但挨打归挨打,白若琳从小就心大, 往地上一躺一点剑心破碎的迹象也没有,反而感觉七窍八脉好似真的被打通了一般,隐约间在绝境中悟了什么。

她索性就那么躺着不起来,直接入定回忆起了方才的经历。

白若琳从小便是剑痴, 动不动就躺地上入定也是常有的事, 凤清韵并不意外。

当他察觉到自己亲师妹境界虽然有所提升,但依旧没有突破剑心后, 凤清韵挑眉看着龙隐,难得戏谑道:“陛下, 君子一言的下一句是什么?”

龙隐一哂, 抬手把剑抛给他:“是愿赌服输。”

凤清韵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龙隐见状走到他身旁, 撑着椅子两侧的扶手,故意俯身压下道:“凤宫主想让本座喊什么?嗯?”

凤清韵侧了侧脸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

龙隐在记忆中还没见过他如此愉悦又轻松的样子,哪怕是失去记忆陷入幻境,他似乎也总是一种愁眉不展的状态。

而眼下,和先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哪怕血脉中刻着不知何时便会发作的血契,但凤清韵表现出来的姿态依旧比过去三百年都要轻松惬意。

甚至前世的六百年加起来,他恐怕也没有经历过眼下的愉悦。

龙隐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耐着性子等他决定。

最终凤清韵愉悦地思索了半天,总算是从那匮乏的词库中找到了一个自以为能占龙隐便宜的词汇,于是抬眸看向对方道:“那就——劳烦陛下喊声哥哥来听听吧。”

他说这话时嘴角还噙着笑意,俨然一副得意的模样。

龙隐闻言却嗤笑一声:“本座还以为你要听什么,就这样一个称呼还能想半天。”

“你管我。”凤清韵不满地催促道,“愿赌服输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原本以为龙隐还要就此再缠一会儿,未曾想这人闻言,竟一点犹豫也没有,俯身便在凤清韵耳边低声道:“哥哥。”

那声音低沉无比,掺杂着磁性之余,龙隐还故意用上了几分魔息,使得那句话状似穿透灵魂般撞在凤清韵的脑海中。

凤清韵猝不及防间听到这声称呼后,蓦然便愣了,回过神后陡然红了脸。

可凤清韵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被占了便宜,只当是自己脸皮薄。

待那声称呼缓缓在心头荡开后,凤清韵莫名的一阵心悸,他只当那是在辈分上占了龙隐便宜而带来的满足感。

可不知为何他没敢深想,反而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般开口道:“若琳,起来了。”

然而躺地上半死不死的白若琳听了这话就好似没听到一样,依旧抬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上空。

凤清韵见状一愣。

——这姑娘被龙隐打傻了?

不过没等他找龙隐的事,下一刻,白若琳突然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她周身的气势隐约之间似乎出现了什么变化,没等两人细看,下一刻,白若琳握着长乐剑骤然一挥。

凤清韵眼神一凛,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龙隐抬剑便接下了这一招。

剑气触及剑锋后的震颤却让他一愣,而后难得有了几分诧异。

——白若琳竟当真突破了剑心之境!

这剑气隐约间甚至有了前世天崩前,长乐剑尊执剑守天门时的姿态!

“师兄!我成了!”一剑过后,那小姑娘便再装不下去严肃,惊喜若狂地呼喊道,“我练成剑心了!”

凤清韵闻言回神,笑了笑:“若琳进步斐然。”

白若琳显然也没想到一天内她当真能突破剑心,此刻眼底写满了喜悦与兴奋:“这下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妖族了吧?!”

顶着身旁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凤清韵清了清嗓子,发自内心地夸赞道:“自然可以,我们若琳以后便当真称得上长乐剑尊了,行事还是要更端重一些。”

白若琳压着喜意道了声是。

旁边那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更盛了,凤清韵瞟了他一眼后,扭头提醒白若琳道:“还不谢谢前辈。”

白若琳闻言蓦然回神,连忙鞠躬道谢道:“谢谢前辈!”

龙隐非常有宗师气度的一摆手,说出的话却带着些许微妙:“不用谢,你师兄等会儿会替你谢的。”

听他当着孩子面说这种话,凤清韵忍不住隐晦地瞪了他一眼。

好在白若琳沉浸在自己年纪轻轻便突破剑心的美梦中,一时顾不上他们俩说了什么。

剑意、剑心、剑神,是剑修三大境界。

每大境界之下又分为三重小境界。

前世凤清韵便是剑神巅峰,虽然修为卡了瓶颈,因为未开花的缘故迟迟跟不上,但他仅靠剑神之境,也足以称得上龙隐之下无敌手了。

而眼下白若琳年纪轻轻便突破到剑心之境,可以说是同阶之内无敌手,而面对境界相差两阶之内的敌人她依旧有一战之力。

至于高她两阶以上的渡劫期修士,全天下也只有九个了,还要除去凤清韵和龙隐,剩下的她纵然打不过也跑得过。

前世白若琳是一百年后才突破了剑心之境,比今世晚了足足一百年,可纵然那时的她也称得上是万年来不世出的天才,更不用说这一世了。

白若琳为此欣喜若狂,想到这下子总算可以和凤清韵他们一起坦坦荡荡地去妖族了,她便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收拾东西。

“师兄,明天一早我们启程吗?”她眼睛亮闪闪地问道。

“嗯。”凤清韵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趁着时间还早,你快回去收拾东西吧。”

这姑娘从小出远门就艰难,时常有选择困难症,打包个行李恨不得犹豫半年。

白若琳深知自己这点毛病,故而听了凤清韵的话后朝着两人一行礼,扭头便走了。

总算把这丫头送走后,室内陡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凤清韵抿了抿唇,有意想把某件事揭过去,但某人显然不会同意。

“凤宫主,”那人一开口,凤清韵几乎都猜到了他下一句要说什么,而后果不其然听他慢悠悠道,“都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凤清韵见避无可避,当即好笑又无奈地打断道:“……行了行了,愿赌服输。”

他拎着剑抱臂看向龙隐:“说吧,想听我喊你什么?”

龙隐却故意托着不说,只道:“你这幅样子好似本座若是说的让你不满意,下一秒就要把本座砍了一样。”

“少说废话。”凤清韵拎着剑道,“再说两句废话,本尊便当真砍你了。”

“行吧行吧,那本座决定——”龙隐勾了勾嘴角,却话锋一转道,“这次的机会先按下不表,等到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用。”

“毕竟……”他笑着凑上前道,“该听的称呼本座可是都听过了,至于那些不该听的,得留到之后合适的时候再听,这样才算圆满,宫主觉得呢?”

凤清闻言耳根一热,眯了眯眼后,抬手推着他的脸警告道:“你若是敢当人面——”

龙隐笑道:“省得省得,本座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在人前让你喊什么,这总行了吧?”

凤清韵狐疑地看了他三秒后,轻哼一声,勉强算信了,而后才收回手,顺便把右手的剑一齐收了回去。

龙隐见状“啧啧”两声:“还说不是为了砍我。”

凤清韵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转身便走,龙隐笑了一下后抬脚跟了上去。

第二日,三人启程去妖界。

妖界的时辰与魔界有一定差异,哪怕渡劫期修士缩地成尺,不出一个时辰便到了妖界,但当他们到时,妖界的天幕已然到了黄昏。

凤清韵并非第一次来妖界,正如仙宫有天门大典一般,妖界也有万妖大典。

而且除了这些正经的节日外,妖界还有很多诸如百花宴、蜂舞节之类的节日。

这地方的节日多到前世凤清韵每来一次,基本上都能撞上不同的节日,而眼下这次似乎也不例外。

妖界界碑处,毕方引驾,虎狼在侧,九尾的狐主早早候在了那里。

望见三人的身影后,狐主露出了一个恰合时宜的笑容:“三位光临,当真是蓬荜生辉。不过吾主近日正闭关倒算天机,只有在下一人承办妖族之事,还请三位海涵。”

“哪里哪里。”凤清韵连忙道,“本就是叨扰,何来海涵,我们才该请阁下见谅,勿怪打扰贵族清修。”

白若琳是个只会练剑的剑修,闻言眨了眨眼站在他师兄身后听着这些场面话。

而龙隐听他们俩打了这么久官腔,忍不住嗤笑道:“妖族哪来的清修,你们打官话也打点在谱的吧。”

凤清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龙隐和对视了三秒后表示道:“知道了,本座闭嘴。”

狐主见状顿了一下后,一下子笑了:“这种人族的官话我实在说不来,麟霜剑尊本就是我妖族出身,哪怕修行不同,也该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凤清韵也跟着舒了口气笑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龙隐不能说话,便清了清嗓子,狐主立刻了然道:“闲言少叙,三位请跟我来。”

言罢他转身邀请三人上了玉辇。

坐上玉撵后,凤清韵才再次打量起了眼前这位前世的熟人。

狐主名唤青罗,从外貌上看去是一个身量高挑,容貌俊朗的男子。

和世人普遍想象中的男狐妖模样有一定差异。

他耳尾俱在,九尾更是直接缀于身后,以此彰显身份。

但他却并非天生九尾的天狐一脉,而是需要后天修炼的二尾青狐,如今能有九尾全靠他自己修炼。

天狐一脉和四象以及龙凤二族一样,早已湮灭在了上古那场战争之中,仅留下了上一任妖主的本命仙器通天佩,作为妖族的镇族之宝。

相传通天佩曾经是上任妖主的道侣,本体便为玉石。

他分明早已飞升,却还是在察觉到此方世界的危机后,不顾仙劫,以玉佩形态伴其道侣左右,最终与上任妖主一起湮灭在了战争之中。

可虽然上神已死,但他的本体却保留了下来。

据说此块通天佩曾经上可验天机,下可验轮回。

不过随着千万年的侵蚀,再加上天道已死,如今的它验不了天机,而轮回之术也被黄泉界占据,那通天佩便只剩下验根骨和测情缘的功能了。

三人跟着狐主来到青丘时,那枚玉佩就放在青丘山脚下。

它的上面挂着缤纷的丝带,许多小妖正在下面摸着玉佩求着什么。

那就像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一点也看不出昔日上神的模样。

凤清韵和龙隐这次来妖族,没有像之前那样遮掩气息与外貌,因此不少妖修都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正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边。

但除了那些闲来无事,在通天佩前验根骨求福泽的小妖,剩下不少修为更高的妖修正到处飞来飞去,忙得应接不暇,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凤清韵见状收回目光,忍不住和青罗道:“今日又是妖族的节庆吗?”

“没错,三位来得巧,今日恰逢仙酿节。”青罗笑了一下道,“三位不若和我们一齐畅快一饮,待一梦之后,再叙余下之事。”

便是求人办事的正常流程也该先宴请,待到酒过三巡后再开口相求。

眼下办事者主动开口,凤清韵他们身为有事相求者,便越发没有拒绝之理了。

凤清韵当即点头做主道:“那便有劳了。”

青罗客气完后下意识看向龙隐,见他全程一点异议都没有,除了一开始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话后,竟再没有打断过什么。

俨然一副全听凤清韵安排的好脾气模样,和传言中那个桀骜不驯的魔尊简直判若两人,青罗见状心下难免惊讶。

……原来正道那些传言竟然是真的。

魔尊当真在仙宫无数宾客和弟子的眼皮子底下抢了寒阳剑尊的婚,而且麟霜剑尊并非受他胁迫,反而和他“恩爱有加”。

联想到不久前仙宫无缘无故降下的那一道掺杂着魔息的刀气,以及眼下白若琳也在的情形,青罗越发笃定了心下的猜测。

——那传言中光风霁月的寒阳剑尊,恐怕不似传闻中那般正直。

凤清韵虽未明说,但天底下能在他身上埋下血契,而且时至今日才被他发现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一人了。

若当真如此,当血契解除,此事昭告天下的那一刻,仙宫和剑尊的脸,恐怕都要被慕寒阳给丢尽了。

不过这总归是正道的龃龉,青罗面上并未表露出来,而是笑了一下后侧身命妖侍带他们到住处稍作休息。

待夜幕降临时,仙酿节便正式开始了。

凤清韵被龙隐哄着换了身浅金带粉的袍子,也不知道这人到底从哪找出来这么多适合他的衣服。

两人住的地方和白若琳不在一处,他们到场时,白若琳已经被几个狐女簇拥着坐在了最热闹的地方。

最终两人找了处僻静却又能观赏到宴会全貌的地方落座。

仙酿节顾名思义,是美酒与喜悦的节日。

前世凤清韵也受邀参加过几次,但因为不胜酒力,所以基本上只是去当个旁观者。

然而这次他有求于人,自然不可能再滴酒不沾了。

夜色降临后,整场宴会没有灯火亦或者烛光,只有无数萤火虫一族的幼崽飘在空中充当灯光,与会者被警告不许伤害,更不允许带走这些幼崽。

只不过这些警告显然是给听劝的人说的。

至于那些不听劝的,比如魔尊,对此则权当是耳旁风。

龙隐最终是在凤清韵掰着他手瞪他的情况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心,放走了那七八只慌不择路的萤火虫幼崽。

“本座原本还想抓几只回去给你当乐子呢。”

“……我不需要!”凤清韵按着他的手腕警告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龙隐闻言却在夜色下就着那一点微光看向他,也不说话。

凤清韵被他看得一怔,回神后却没有移开视线,两人就那么对视着,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而热烈起来。

片刻后,龙隐突然笑道:“本座若不老实,凤宫主待如何呢?”

“可别忘了,现在每天可是依着本座那点精气过活呢,不该对你的供养者好一点吗,小蔷薇?”

凤清韵听到这个称呼后恼羞成怒,端起手边的果茶直接泼向他。

堂堂魔尊自然是不可能被泼到的,在凤清韵鲜明的怒色和龙隐毫不掩饰的笑意中,仙酿节正式开始了。

托着蛇尾的侍者在宴席中不断往来,美酒奉上,宴舞开场。

第一批最醇厚的佳酿自然要送给贵客。

应接不暇的美酒送到两人面前供他们挑选,龙隐倒是来者不拒,尽捡着烈性酒拿。

凤清韵则是看得眼花缭乱,最终道:“我不胜酒力,喝不了太多,阁下随便给我拿一杯便好。”

“一杯恐怕不行,我们仙酿节的酒都是轮壶的。这壶便是青罗大人特意给您挑选的百果酿。”那蛇族侍者闻言一笑,“大人说,喝了酒,做个美梦,一切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凤清韵一愣,蓦然听出了狐主的言下之意。

——他给出的解决之法果然是狐梦之术。

但狐梦之术作为狐族最基本也是最低阶的伴生术法,哪怕修炼到了极致,也很难对渡劫期修士起效。

甚至就算渡劫期修士主动配合,他们那股过于刚毅的神识也很难彻底遁入狐梦之中,效果自然也很难达到最佳。

而眼下看来,醉酒似乎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最好办法了。

凤清韵想到这里,迟疑了半晌后,最终道过谢,接过了那壶百果酒。

那酒称得上仙露琼浆,倒出来一杯后,芬芳的果味瞬间便弥漫开来。

但凤清韵垂眸看向那杯酒后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一时间看起来有些犹豫不决。

……他之前深知自己不胜酒力,所以从来没有彻底喝醉过,故而也不知道自己喝醉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喝吧。”龙隐一眼便看出了他心底的踟蹰,当即挑了挑眉道,“醉了有本座呢,怕什么?”

凤清韵微微回神,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就是有你才不放心。”

“宫主说什么?”龙隐挑了挑眉道,“本座如此正人君子,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凤清韵:“……”

正人君子四个字里面能和龙隐对上的恐怕不足半个字。

但狐主都开口了,总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而且眼下当务之急是解决血契,没必要为这些事矫情。

最终凤清韵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百果酿甜丝丝的,酒味很淡,入口之间唇齿流芳。

多喝了几口后,酒意迟迟没有上头,凤清韵端着酒杯看向远处和白若琳嬉闹的狐女,突然想起来前世时,慕寒阳的那个友人,似乎便是在仙酿节上喝醉了酒,执意要带狐女离开,才被狐主降下狐梦之术的。

之后的事……慕寒阳好似带了那个修士和红衣少年回了仙宫,至于那两人长什么样姓什么,凤清韵已经记不清了。

至于他为此折了前世最后一根支蔓的事,倒是历历在目,只不过折蔓时那些疼痛……对于此刻的凤清韵来说,已经有些恍若隔世了。

不对……不应该用恍若。

凤清韵愣了一下后陡然意识到,原来自上次折蔓至今不到一年,却当真是隔了一世。

而重来一世后,他受过最大的伤,竟然只是摘了朵花苞,以及自己用剑刺穿了手背。

这和前世那些动不动就折蔓的情况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凤清韵一时间有些怔愣,他端着空了的酒杯静静地发了会儿呆,过了片刻,有人抬手给他的酒杯满上。

凤清韵这才缓缓在萤火虫的光线下扭头,看向那个为他倒酒的人,突然有了股冲动,于是脱口而出:“……龙隐。”

那人早就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了,闻言勾了勾嘴角,放下酒壶道:“怎么了?”

……当真是有求必应啊。

“没什么……”就喊喊你。

凤清韵垂眸掩去了后面半句话,转而命令般开口道:“……把你的酒和我的换一下,果酒没什么力度,离醉还需要一点功夫。”

他分明已经就醉了,要不然也不会提出换酒的胡话,可他还以为自己没醉。

如此认真的样子,看得龙隐忍俊不禁,勾了勾嘴角后,他带着某种怀心思,故意把自己的酒杯递到了那人面前:“不用换,你想喝哪杯喝哪杯,都是你的。”

凤清韵于是毫无防备地,就着他的手便喝了一大口酒,而后刺激的酒香瞬间在他口腔中炸开。

他无意识地吞咽下去后,脑海轰然一声,也跟着炸开了。

无数白光在眼前闪过,连龙隐什么时候把那杯酒喂完的,凤清韵都不知道。

甚至那人喂完酒后故意用空酒杯哄他,他也信以为真地用舌尖舔过杯壁。

萤火虫微弱的灯光下,龙隐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那截殷红的,舔在杯壁处的舌尖,半晌没有吭声。

剑修为了保持清明,除了那些特定,类似酒剑仙之类的剑修外,其他大部分都不怎么碰酒。

当然,慕寒阳有时也除外,他和朋友们往来应酬,避免不了时也会喝一些酒,但他的酒量也很一般,和凤清韵眼下身边这个把烈酒当水喝的人没法比。

宴会的另一边,白若琳面红耳赤地被那些狐妖姐姐们一哄,喝了几口蜂蜜酒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倒在宴席上呼呼大睡。

旁边的狐族姑娘没见过这种一根筋的剑修姑娘,一时间忍俊不禁,纷纷凑上来用尾巴卷着她继续起来热闹。

而凤清韵身为师兄,按理来说该比师妹强点,但他的酒量显然也没强到哪里去。

被龙隐半哄半骗之后,他很快便着了道,端着个空酒杯眼神迷茫地看着正前方。

龙隐喝了口酒笑着喊道:“小蔷薇。”

凤清韵抬眸略带迷茫:“……什么?”

龙隐又重复了一遍:“小蔷薇。”

凤清韵微微蹙眉道:“……你别这么喊我。”

龙隐挑了挑眉:“不喜欢?”

“不是。”凤清韵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为什么。

他低着头似是有点晕,想摸果子吃,龙隐笑着凑上去喂了他一颗剥好的荔枝,而后哄骗道:“喊一声龙神大人听听。”

凤清韵蹙眉推开他:“你烦不烦?”

但是隔了一会儿他竟真的小声道:“……龙神大人。”

如此模样简直是诱惑着让人行不轨之事,龙隐闻言一下子止住了动作,在夜色之间,就那么隔着萤火虫的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正当龙隐一肚子坏水,想哄着他再喊点什么别的时,凤清韵咽下荔枝后突然带着迷茫问道:“我今天……补充过精气了吗?”

龙隐闻言,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顿住了。

先前还在信誓旦旦说自己是正人君子的魔尊,回神后当即面不改色道:“还没有。”

凤清韵闻言一顿,随即抬眸看向周围喧闹热烈的酒宴现场,意识到眼下已经是晚上后,他一下子蹙起了眉毛,似是在犯难。

龙隐勾了勾嘴角,用魔息轻轻阻挡了所有视线,却故意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再不补充精气,若是那东西冒头可就来不及了。”

凤清韵当真被他故作认真的话语给骗了去,于是晕晕乎乎地应了,抬头吻了上去。

但哪怕他眼下大脑迟钝,却依旧记得这是在妖族的酒宴现场。

哪怕整场宴会没有灯火只有萤火虫一族偶然的光辉,凤清韵依旧在醉意中提着一口气。

就好像只要他一时不察,下一刻就会被无数双眼睛窥探到了一样。

这种无端的猜测使得他羞耻得头皮发麻,连眼睛都不敢完全睁开,就那么勾着人的脖子胡乱舔吻着,企图以最大的速度把精气勾出来。

然而偏偏受醉意影响,凤清韵本就不佳的技术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那口精气就那么悬而未决,一时间怎么都吸不到嘴里。

凤清韵急得几乎贴在了那人怀里,顾不得自己被蹭开的衣襟,像只粘人的猫妖一样,勾着龙隐的脖子用舌头去舔吻。

最终那炙热柔软、带着酒香的舌头,还是在对方的纵容下,勾走了今日的第二口精气。

凡人若是被抽走一口精气,基本上当夜就能去投胎了。

便是修士,也没几个能挡得住日日这样抽的。

但偏偏龙隐就能,他不但能,而且还游刃有余。

只能说没有魔尊的实力,是玩不了这种哄骗美人的路数。稍微失手一点,恐怕就要变成蔷薇花下的亡魂了。

从这个角度上看,很难说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但凤清韵自小善良,对于动不动就要抽人精气这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攥着酒杯又喝了一口企图把此事装作正事,但心底那股传承了两世的愧疚还是逐渐弥漫。

最终,凤清韵在越来越浓烈的醉意下,说出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我想到开花后怎么报答你了……”他晕乎乎地看着那月亮道。

龙隐闻言挑了挑眉,剥了颗果子喂给他后低声道:“怎么报答?”

凤清韵抿了抿唇,终于收回看向月亮的目光,转而抬眸看向他:

“据说花蜜是花妖身上妖气最浓郁的地方。”

“我决定……等我开花后,我便把花蜜酿了酒送给你……当做答谢。”

此话一出,龙隐的呼吸一下子凝滞了。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怀中人,突然有些怀疑这个醉醺醺的小蔷薇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最终,恶劣的捕食者一句提醒也没有,只是眼神深不见底地看着他,半晌突然笑了,只不过笑得危险而意味深长。

他堂而皇之地趁着人喝醉占便宜,低头吻了吻怀中人的嘴唇:

“好,那本座就等着喝你的花蜜酒了,宫主可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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