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找到魏国的管事人,若路林不是欢都管事,那这件事就复杂了。”
“以昉,你要懂得变通。如今的事态不知还能如何发展,如果我们能完成任务自然是好,但是如果我们完成不了,也不用非得不撞南墙不回头。因为我们若能安全的把消息带出去,让姜氏今后能有稳定的收入,这么看来也是一件好事。”
成熟不少的禇离缓缓地分析利弊,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她相比七年前,更加的独当一面了。
在她面前的以昉个子很高,她垂视着褚离,思虑再三徐徐说道:“好,我听你的。”
“嗯。”禇离点了点头,“我们接下去还是老样子,我表现得激进一些鲁莽一些,而你呢表现得沉稳一些,让别人觉得你才是赵国线上的姜氏话事人,姜以昉。”
“好。”以昉应道。
……
姜楠一觉睡醒,便去找阿万。
离开红府前,张妈妈正揪着一龟公的耳朵,尖着嗓子在说:“致黛那死丫头去哪了?”
…
欢都里,没有参照物分辨时间,姜楠走在日日相同的欢都街道,当她路过木桥时,原本都离开几步了,又缓缓地退了回来。
她双手叉腰,稍稍躬身,看着木桥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带锁的木匣。
她扭头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然而无人在意这个木匣。
接着,她蹲在木匣的前方,拿着手指戳了戳它。
最终,她将木匣抱起,继续走在去往棚户的方向。
她刚是一到,恢复精气神的阿万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牵着阿枫,跛着脚不知是要去哪。
“怎么回事?”姜楠单手抱住木匣,扭过头看了一眼阿枫。
“不知道,今日欢都里难得下令说放我们大假。阿万便说好不容易休息,很想去一个地方看看。”阿枫小声的回答。
三人手牵着手走在棚户,在棚户后面的一座矮小的房子门口停了下。
里头时不时传出孩子们诵读的声音。
想来是欢都里的小小学府。
矮小的门外站着一抱着剑的黑衣男子,姜楠记得这人,当初在小北的尸体前见过一眼。
擅长追踪的阿海扬起笑颜,冲着姜楠她们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里面是?”姜楠好奇地问起。
“我知道这个地方,是致黛姑娘的私塾。”脸上有几道伤疤的阿枫踮起脚,偷偷地看向这小小的屋舍。
“致黛?”姜楠抱着木匣重复着这个名字,她似乎记起来,自己方才离开红府时,张妈妈正在和身侧的龟公说了一嘴这个名字。
难不成说得就是里面的姑娘?
半个时辰后,里头的诵读声停了下来。
自小就在这儿出生的小孩子们背起布包欢快地依次跑出。
“谢谢致黛先生!”
“谢谢致黛先生!”
他们双手作揖,与里面的姑娘道别。
……
到了最后,等到没人再出来了。
阿海将剑捏在手里,另一手撩起屋舍的帘子,俯身而入。
“今日如何了?”他边走边是关怀地询问。
“孩子们都很聪明。”一位温婉的姑娘,收拾着手中的书籍,轻声说道:“今日,还是要多谢阿海了,谢谢你将屋子让给了我。”
她抬起双眸,瞧见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随着阿海而来的还有三位姑娘。
致黛本是一位落魄商户家的姑娘,七岁的时候,在吴国被拐到此处。
十岁那会儿她好奇棚户究竟是什么样。偷偷地来到这儿,衣角却不小心被勾破了,是当时刚来这儿两年,十九岁的阿万路见不平。牵着她的手,跛着脚带她回家。
她们坐在坐在四面通风的稻草堆上,致黛静静地看着面貌毁容,跛着脚的姐姐帮她缝补衣衫。
后来致黛经常背着张妈妈偷偷地来到这儿教书,便一来二去的和阿万成了好友。
这间屋子是阿海的屋舍。
四四方方,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和几张板凳。
“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谢。”阿海从一处角落里端来一方食盒,他将食盒摆在桌上,继续道:“前几日,我正好去了外头,带来一些好吃的,正好大家都在,不如一起吧。”
“好啊阿万,怪不得你总有些时候忽然消失,原来是来这儿开小灶了?”十七岁阿枫故作娇嗔,没大没小的和大她十七岁的阿万说着。
阿万垂下头抿唇而笑,安安静静的没做反驳。
姜楠也放下了手中的木匣,着手帮忙。
“姑娘,这个木盒上面写的是什么?”致黛见到姜楠手里的奇怪东西,温柔地询问。
姜楠瞧了一眼那个她刚才在桥边捡来的木盒,原木色的木盒上面,用着篆刀一笔笔刻出了一长串现代简笔字,而这些简笔字和几个符号汇成了一个求和的等式:
宫廷玉液酒+一年的祝福+白素贞一回等了多少年+还想再活多少年+鸦片战争(年份)+戊戌变法(年份)=?
她想了想,微笑着摇头,试探问起:“我也不认识,不知上面是什么,便想拿来研究一下。话说,你们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