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在地上扭了几下小幽灵又撤了回来,不是他不想努力,而是小狗的身体太累了,根本控制不动。
还是明天再说吧。
次日又是去妙手堂坐诊的日子,苏云起没经住小幽灵的碎碎念,只能把狗崽一并带着。
小幽灵的控制范围是两米,她把狗子放在诊室的窗户外,这样不管小幽灵怎么折腾都不会吓到病人,还贴心地铺了件旧衣服。
“阿云,你真贴心。”
苏云起一脸嫌弃:“你越界了,而且我是怕你把狗崽摔伤了。”
小幽灵奶声奶气地哼唧了两声,感动喂给狗吧。
才安置好狗崽苏云起回到诊室,第一个病人就是熟人钱娘子。
“你怎么在这儿?”钱娘子皱皱眉头。
因为儿子和药苗的事,她被自家男人好一通埋怨,以至于她看着苏云起就不得劲。
“我是妙手堂的郎中,在这儿很稀奇吗?”
钱娘子转身就走,在门外等候的钱地主赶忙道问道:“怎么了?”
“里面的郎中是云婆,我才不要她看。”钱娘子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她会不会故意使坏。
“灵寿县只有这里有女郎中,你不让她看还能怎么办?多少亲戚对咱家的地虎视眈眈呢,你甘心把地给他们吗?我跟你一起进去,有我看着云婆肯定不敢干什么。”钱地主柔声哄道。
钱新宝已经废了,想守住家业唯一办法就是他再生一个儿子。
可以说苏云起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钱娘子咬咬牙,只能不情不愿地进了诊室。
她居高临下地命令道:“你欠我一个儿子,现在必须赔给我一个!”
苏云起被气笑:“你敢不敢到外面说说我是怎么欠你的?”
“我有什么不敢的?要不是你个大嘴巴到处说我儿子的秘密,他怎么会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你差点害死他了!”
钱娘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看样子是半点都没反思过自己,没关系,人生会教她做人。
“还害得你不得不让儿子和他的男人远走高飞了是吗?”苏云起帮她说了她难以启齿的话。
“你…你居然还在看笑话,人家郎中治病救人,你硬把别人往死路上逼,我看你就是个黑心烂肺的庸医,信不信我把你这儿砸了!”
钱娘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全然忘了自己的目的。
这边动静闹得大,孙郎中匆匆跟病人说了稍等就赶过来。
“这是怎么了?这药堂是我的,两位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钱娘子瞥了他一眼:“你来得正好,你家郎中差点逼死我儿子,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你是不是对云郎中有什么误会?”孙郎中
苏云起的理念是人命大过天,绝不会做出害人之事。
“没误会,她就是黑心肝!”
苏云起也道:“我没逼他,不过光凭你儿子有断袖之癖却拉着无辜女子遮掩这一点,我就巴不得他赶紧死。”
“你敢咒我儿子,我撕了你的嘴!”钱娘子说着就要去厮打苏云起。
“住手,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孙郎中吼了一声。
钱娘子被镇住,不敢打人,嘴却没闲着。
孙郎中看向钱地主:“我记得你钱家一直以耕读传家,我想钱老爷应该能明辨是非,还请您约束下上贵夫人的行为,免得堕了自家名声。”
这下钱地主不好再装死,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拱手礼:“家里遭逢变故,她说话做事难免偏激点,不过对云郎中绝无恶意,还请两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
苏云起想回他一串字母,爪子都快挠到她脸上了,还叫没有恶意?脸可真大!
不过有孙郎中在,她根本没说话的机会。
“钱地主知道她偏激就带她回去平复好心情再来,我请个合拍的郎中不容易。”孙郎中冷脸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云郎中道歉,再胡搅蛮缠我休了你!”
钱地主给媳妇一个警告的眼神。
斗气能比正事重要?
钱娘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对不起,然后一屁股坐到苏云起对面。
钱地主赔笑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家老娘们儿糊涂,我给你赔罪,辛苦您帮着调理调理,要是能再怀一胎,她情绪就稳定了。
孙郎中用眼神询问苏云起的意思,她点点头,送上门的银子没有不赚的道理。
一番望闻问切后发现钱娘子脉象细沉微弱,舌淡苔白,脸和下肢浮肿,苏云起判断是甲状腺功能减退,甲减导致了继发性不孕。
小幽灵给出的化验结果验证了她的观点。
甲减在中医上称为瘿劳,初期肝郁及脾,中期气血亏虚,后期伤及肾脏,使得脾肾阳虚。
卵巢相关检查数据则显示卵巢功能严重衰退,几乎看不到卵泡。
苏云起说道:“是情志抑郁导致的瘿劳,孙叔,你看看应该怎么调理。”
孙郎中探了脉后点点头:“脾肾阳虚,湿热盛行,可服用四君子汤和二陈汤。”
“多久能好?什么时候才能怀上?”钱娘子焦急地问道。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对药物反应有快有慢,你先吃上半个月再根实际情况调整用药,至于孕育子嗣上云郎中比我懂。”
“平时多吃豆类和瘦肉内脏,多运动,要是着急怀可以考虑用何首乌,就是价格比较高。”
苏云起交代道。
“吃了何首乌一定能怀上吗?”钱地主随即问道,何首乌的价格可不低。
他曾经用过补阳的药丸,就是因为用到了何首乌,一小瓶药丸足足花了三两银子。
“我只能说尽量帮你媳妇慢慢把身体往好了调养,怀孕还要看缘分。”苏云起说得很委婉。
以钱娘子的情况想再怀一胎很难。
钱地主沉吟一声:“今天出门着急,带的银子不够,先不用何首乌。”
“行。”孙郎中点点头,“你跟我到前面抓药。”
钱娘子当即垮了脸,不过顾及男人的脸面到出了妙手堂她才质问道:“我马上就四十岁了,没多少时间能耽误,你为什么不让用何首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