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抓多多的猎物,那样他们就能天天吃肉了。
挖完一个陷阱,铁崽用手擦了擦汗,在脸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泥印子。
那憨傻的模样让苏云起的心软成一团。
养娃的感觉还不错,甚至可以抵消年纪骤然大了一轮的愤懑。
“过来,给你擦擦小花脸。”
苏云起用帕子轻轻帮他擦脸,铁崽注意力却全在陷阱上:“阿奶,动物真的会自己走坑里吗?”
他有点怀疑,会有动物看不到这么大的坑吗?
“不排除有动物慌不择路或者马虎大意掉进来,但可能性很小,所以咱们还要做一些伪装,再放上诱饵。 ”
苏云起找来几根树枝虚搭个架子,上面铺上枯叶苔藓,中间撒上一点高粱面。
“是不是这样就一定能抓到猎物?”铁崽满眼期待。
苏云起摇摇头:“可能性不大。”
打猎是随机事件,不管经验多丰富的猎户都可能空手而归。
而且这时候打猎是一项专门的营生,设陷阱下套子夹子等都各有各的法子,几乎不外传,她为了不惹麻烦,用的是最原始最简单的法子。
不光成功率不高,猎物还容易逃脱,十分之一的成功率都说高了。
铁崽眼中的期冀变成失落,苏云起刮了下他的鼻子:“遇到一点困难就丧气可不行,我们可以通过在动物密集的地方设陷阱提高可能性,你看我选的地方,旁边都是野鸡野兔的脚印,还可以多挖些陷阱,这个失败了咱就看下一个,今天都失败了还有明天。”
铁崽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阿奶说得都对。
祖孙俩在密林中不断穿梭,一共挖了十来个陷阱,铁崽还抓了些鸡爱吃的虫子拴在陷阱上。
他觉得有活物会让鸡放松警惕。
弄完陷阱后苏云起听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她问铁崽:“饿了?”
铁崽倔强地摇头,每次他说饿,阿奶和娘都想方设法给他弄些吃的,代价是挨太奶打骂,所以他宁愿忍着。
苏云起抬头看了下日头,估摸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
农户家除了农忙时节一日只有两餐,身体已经习惯,可身体里的灵魂不答应,叫嚣着该吃饭了。
现等猎物肯定不可行,她领着铁崽折返回之前路过溪流。
溪流清澈见底,里面鱼虾清晰可见,,她不由咽了下口水,这是身体缺少油水的本能反应。
苏云起让铁崽坐在石头上等,她将最后一小把高粱面和黄色的黏土混成团子粘在背篓底下,又在背篓两边系上藤蔓,然后将它沉在水流较为缓慢的深水中。
闻到粮食的香味,鱼虾陆续钻进背篓中。
苏云起猫在旁边一眼不错地盯着水底的情况,因为粮食有限,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见时机成熟,苏云起快速拉动藤蔓将背篓拎上来。
因为背篓有半人高,底下的鱼虾来不及逃脱,收获还算丰富。
一条半斤的鲫鱼,翘嘴、麦穗、溪石斑之类的小杂鱼十来条,个头都不大,大的也才二三两,还有几只虾。
苏云起也不挑,大小都收拾出来,又让铁崽捡来枯枝树叶,自己则找了块薄石板洗干净,然后就地生火,大鱼串起来烤,小的鱼虾放在石板上煎。
煮熟后她尝了尝,鱼虾肉质紧实,即便没有任何调味料都吃不出腥味,反而带着股鲜甜,味道很是不错。
她将溪石斑和黄辣丁挑出来,这两种鱼没有细刺,只要剔除鱼鳍鱼尾和主刺就可以投喂铁崽。
苏云起吃了剩下的小鱼小虾,鲫鱼则用大树叶包好带回去给素娘。
吃饱后铁崽有了困意,苏云起把他放进背篓继续往山上走。
小幽灵轻哼一声:“你要草药的信息是为了荒野求生的吗?”
要是知道她认识草药后磨了半天洋工,好不容易做了件正事居然是采薄荷腌鱼去腥,他还费劲收集什么资料?
“知道什么叫磨刀不误砍柴工吗?我刚刚是为了记住草药的特征。”
苏云起理直气壮地说道。
她要是不先记住,就要一边走一边找药再一边和信息比对,记忆和采药的效率都会很低。
小幽灵撇了下嘴:“吃饭也是为了记草药吗?”
“吃饭是为了补体力。”
说话间苏云起眼前突然一亮,她看到了一大片车前草,她有点激动,这要是全收了应该能赚不少吧。
小幽灵适时提醒:“你挖一卡车估计能给你一分辛苦分。”
商城的药物价格和稀缺程度息息相关,车前草生命力和野草一样,分布范围广,房前屋后都能长,缺什么都不会缺车前草。
苏云起心头像被泼了一大盆水,哇凉哇凉的。
又走了几步,她看到蒺藜和苘麻,从小幽灵不屑的表情看这两样都不值钱,她有点想哭。
“以为穿越是捡个大机缘,没想到是换了个地方赚窝囊费。”苏云起感慨道。
小幽灵两手一摊:“这说明人窝囊和环境没关系,就算穿越一百次,脑子还是那个不太行的脑子。”
挺好的嘴专往人心窝扎刀子。
“要是有机会你把创造你的程序员介绍给我认识。”苏云起咬牙切齿地说道。
到时她一定呼他俩嘴巴子。
小幽灵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坏笑着说道:“一言为定。”
人工智能界有句话广为流传,不想做媒人的人工智能不是好人工智能。
“算了。”
苏云起心生警惕,感觉对方不是啥好人。
好在往深处走了以后她渐渐有了收获,龙胆草、毛苍术、远志等,都是平价草药,不过好歹算入门了。
苏云起的心情在铁崽睡醒后好到了巅峰,因为铁崽会夸人。
她采到药他夸她厉害,她介绍药材的药效他说她聪明,她还教铁崽字怎么写,铁崽更是眼睛放光,学得十分认真,妥妥的三好学生。
快到傍晚苏云起将大半草药兑换成积分,足有一百分。
“我厉害吧?”
小幽灵不屑地说道:“也就你儿媳身子争气,一粒硝苯吡啶就稳住了情况,不然你就等着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