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乔装成普通人,一路向南行进,时不时看到吕玄掠来掠去的流光,看来这个吕玄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乘坐的牛车速度不快,一天至多行进六十里,十天时间才走出五百余里。因为害怕被吕玄发现,赵源不敢运功调息,修行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赵源感觉经脉内的灵气都有萎缩之意。
赵源暗中咬牙,吕玄不给自己活路,就算能避一时也避不了一世,如果躲躲藏藏地活着,还谈什么成仙得道,只有想办法除掉吕玄,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硬拼是肯定拼不过,就算自己的识海异于常人,但筑基中期的境界要与金丹高手搏命,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陷阱和诡计都会被碾压,赵源思来想去只有借力一条路。
师门远在西牛贺州,下山历练的师兄本就不多,来南赡部州的更少,师门之力借不上。
吕玄是金光派的人,南赡部州二门四派关系密切,看黄霄真人的态度就可知想让大门派主持公道绝无可能。
想起峨眉山散修提起二门四派都是一肚子怨气,这些门派倚仗宗门势力,占据丰富的资源、掠夺散修的机缘,在交易时占尽便宜,散修受到欺凌却无力抗争。
峨眉山中有金丹高手,甚至有元婴老祖的存在,吕玄若敢追入峨眉山对自己动手,便有可能引起山中高手不满,自己或能借刀除之。
随即赵源摇了摇头,修真之人行事谨慎,不愿轻易沾染因果。吕玄是金光派的金丹弟子,杀了他肯定要惹来麻烦,光凭言语无法打动人,看来只有用身上的宝物换取高手出手了。
空中,吕玄的遁光再度掠过,搜寻赵源这小子已经十天了,方圆数百里都找了个遍,依旧没有发现,吕玄猜到赵源身上有隐藏气息的法宝或者符箓了。
金光派会制作隐神符,能隐藏修道人的神识,使其与普通人无异。吕玄暗自咬牙,估计赵源从黄霄道人手中得了隐神符,才能避开自己的探查。
方圆千里的普通人上百万,自己不可能一个个去查验,不过赵源是成都人,马上就要过年了,索性前往成都守株待兔。
最近两天没有发现吕玄的遁光,赵源猜测他放弃了在空中追查。吕玄咬牙切齿说要杀了自己替陈守报仇,很有可能去了成都城等自己自投罗网。
离峨眉山仅有五百多里路程,赵源决定冒险一试,施展土遁直接前往峨眉山。一路提心吊胆,总算无惊无险地进入山中,进入峨眉山,赵源松了一口气,暂时安全了。
隐神符还能动用一次,进入山中,就不用浪费了,赵源将符箓收好。
来到竹心居见到了好友紫霞君和玄云子,得到赵源招惹了金光派的金丹修士,紫霞君和玄云子都脸色大变。
紫霞君叹道:“当初我不赞成你前往沙场,就是怕你惹上是非,果不其然。”
玄云子拧着眉头道:“你猜测吕真人在成都府中蹲守,不妨先在峨眉山中潜修,吕玄总不至于追到山来,等过些时日吕玄离开了再做计较吧。”
见两人眉头紧锁,赵源深为感动,道:“躲藏终不是办法,我想请山中高手除去吕玄。”
“难,难,难”,玄云子连声叹道:“吕玄是金光派的修士,又是金丹高手,哪会有人为你出手,而且除了两位老祖其他人也不见得能除得了他。”
峨眉山中有两位元婴老祖,逸云老祖和紫瞳老祖。赵源听道友提过多次,却无缘拜见。
赵源拿出块红色鳞片,道:“我想以此物为代价,请老祖出手。”
鳞甲竖在空中,灵气四溢,比起当初赵源拿出的蟹螯可强出太多。
“此物何用?”
赵源从蟹精处得到宝物,空暇时没少研究,那半拉残钟看不出所以,三块红色的鳞片却被他琢磨出些道理。
伸手将灵气注入鳞片之中,尺许长的鳞片幻化成一面五尺长的鳞盾。
鳞盾表面光华缭绕、红焰虚腾。赵源召出桃木剑斩在鳞盾上,盾面泛起层层涟漪,红焰将剑芒挡在盾外。
玄云子啧啧称奇,掏出枚尖锥朝鳞盾扎去,锥尖绽出一道流光,鳞盾幻出光波,流光落在盾光之上,波澜不惊地消融不见。
“好宝贝”,玄云子一晃手中雷火锥,一道闪电击出,金光沿着鳞盾游走,试图侵袭盾内。只见灵盾光华闪耀,金光同样被吞噬不见。
紫霞君叹道:“此物抵挡攻击时毫不受力,不知是何物鳞甲?难道是龙甲?”
赵源苦笑道:“我也不知,下山时吾师赐给我,让我找炼器士打造面盾牌。事急从权,只能用此宝换取老祖出手了。”
玄云子连呼可惜,抚摸着鳞盾爱不释手。
赵源又拿出那根鲤精的唇须,道:“这是我在黄河之上与人共同诛杀鲤精时所得的一根唇须,还请两位出面引见。”
紫霞君两人推辞几句,将唇须收好。
玄云子捋着胡须道:“这片鳞盾非同小可,应该能请动元婴老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