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那条绣着梅花的帕子放哪了?”
“不知道啊,你找找。”
白悠悠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中抱着一本游记,另一只手拿着苹果‘咔嚓’咬了一口。
陆宸快步而来,唇角漾着笑,“悠悠。”
“表哥。”
白悠悠从摇椅上坐了起来,看他激动的样子,笑着问道:“可是找到人了?”
“嗯。”
陆宸点头,“我约了他在聚福楼,咱们一起过去。”
“可靠吗?”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白悠悠带着小橘,去到聚福宝,看见包厢里的人时,她一愣。
“表哥,他......”
陆宸让小橘在门外守着,他关了门,走到桌子前,微微颔首:“江世子。”
江霆骁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碧玉鼻烟壶,眉头上扬神色慵懒,“白小姐,又见面了。”
白悠悠眉头微皱,“这人靠谱吗?”
江霆骁把玩着碧玉鼻烟壶的手一顿,笑容直接没维持住,他坐直身姿,没好气道:“说人坏话也不知背着些,你这样很容易挨揍的知道吗?”
陆宸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看着白悠悠,“这人是祖母推荐的。”
“他给外祖母灌迷魂汤了?”
白悠悠甚是不解,外祖母那般睿智一人,怎么就信了这么个不着调的货?
她的声音与平常无异,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陆宸悄悄扯了下她的袖子。
“江世子前些日子给祖父送了十万粮草,祖父与大哥他们今年应该可以安然度过这个凛冬。”
“哼。”
见白悠悠望过来,江霆骁傲娇的偏过头去,哼了一声。
白悠悠眼里带着诧异。
私下捐献十万粮草给镇国公,这事若是叫皇帝知晓,定会视威宁伯爵府与镇国公府为一丘之貉。
他日镇国公府遭贬斥,威宁伯爵府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
此举也算是将两家绑在了一条船上,她唇角染了笑,“江世子大义,是我以貌取人了,抱歉。”
江霆骁哼唧了一声,“本世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江世子,今日约你出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都一条船上的人了,有话直说。”
白悠悠给他倒了杯茶,“是这样的,我最近得了张方子,想搞个营生,但你也知道我镇国公府现在的处境,也不好出面经营,便想将这个营生挂你名下。”
“只是如此?”
江霆骁有些讶异。
偷偷摸摸将自己约到这来,就是为了这个?
想到镇国公府如今的处境,他们想做点营生赚银子也算正常。
“嗯,就是想请你当个东家。”白悠悠笑着说:“你放心,不会白让你挂名的,我会从我的营生里给你一成的利润。”
“不用。”
江霆骁想也没想便拒绝,“你赚的那点银子还是留着自己花吧,小爷还不稀得。”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赚几两银子,说不定搞几日,知道银子难挣也就歇了心思。
“你真不要啊?”
知道他是瞧不上自己,白悠悠还是再次问道:“那可是一成的净利。”
“你留着自己买糖葫芦吃吧。”
江霆骁想到那日她吃糖葫芦时扭曲的小脸,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要吃糖葫芦么,小爷请你。”
白悠悠白了他一眼,“你不要就算了,日后可别后悔。”
“你那三瓜两枣的,小爷还瞧不上,留着自个花吧。”
江霆骁懒懒起身,“行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二位了。”
等他走了,白悠悠与陆宸二人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侯府人多眼杂,且各怀心思,人还是用镇国公府的更稳妥一些。
“你选个隐秘点的庄子,派人去买这些东西,另外,还得多做几口大铁锅。”
陆宸将她交代的事情一一记在脑子里,两人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才一起出了聚福楼。
出门就看见扛着靶子卖糖葫芦的小贩,白悠悠顿觉一阵牙酸。
离天黑还有一会,白悠悠便让陆宸先回去,她与小橘在街上转转,看看市场。
小橘不怕酸,白悠悠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她啃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跟在白悠悠身后。
“小姐,前面有热闹看呢。”
前面不少人围成了一个圈,白悠悠也爱凑热闹,两人脚步加快,从人群之中挤了进去。
地上破草席子上躺了个妇人,灰色补丁的破旧棉被下,一张瘦骨嶙峋的脸上泛着病态的蜡黄。
小姑娘年纪不大,瞧着只有九、十岁的样子。
她刚想听别人说是怎么回事呢,一个身形消瘦,长得很清秀的女子掏出二两银子给了地上哭泣的小姑娘。
“拿去给你娘买副薄棺材吧。”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小姑娘握着银子,不停地给那女子磕着头。
白悠悠打量了那女子一眼,瞧着穿着,应该是哪家的小姐。
她正想着,小橘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小姐,那是薛家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