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入口和前往寝室的通道被封死,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无法离开。而在她动手前,潘西已经离开了休息室。
壁炉中的火焰愈发旺盛,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在一众斯莱特林的视线中,构成休息室的石头仿佛有了生命,不停向后退,向上生长。
休息室在被扩大。
紫色的魔力充斥在休息室的每一个角落,与绿色的休息室格格不入,此时却无人指责魔力的主人。
斯莱特林们纷纷双脚离地,悬挂在半空,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涨红了脸,发不出任何声音,徒劳挣扎。
德斯蒂妮一手控制住在场所有的学生,一手改造休息室。
她好歹也是被当成公主养大的,除了一些特殊情况,物质方面瑞金娜就没亏待过她,这么糟糕的居住和生活环境,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这群自诩高贵的纯血,居然能忍这么久?
霍格沃茨建校多久了?一千年?竟然都没有斯莱特林学生改造休息室吗?
万圣节过后的某一天,闲着无事的德斯蒂妮用摄魂取念读取了另外三个学院学生的记忆,不说他们休息室多么宽阔明亮,布置又如何的舒适、典雅、温馨,总之看起来就像是正常人能待的地方。
就斯莱特林休息室这个地方,又是叫地牢,又是阴冷无光,也难怪脑子不好使心理不正常的巫师多,出黑巫师的比例也高出其他三个学院一大截。
德斯蒂妮完全没意识到,她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空间拓展咒扩大休息室的范围,清洁咒、照明咒、保暖咒、恒温咒……随着她一挥手,统统施加。
绿色的绸缎从石壁中延伸而出,好似藤蔓般装饰着休息室,魔法幻化出鲜艳的还挂着露珠的花朵,插在某个斯莱特林学生的茶杯变成的花瓶中。
“哦,差点忘了。”
德斯蒂妮松开控制住众人的手,众人纷纷掉落在冰冷坚硬的地板,有些人来不及用魔咒保护自己,摔伤了腿脚。甩飞挡路的学生,她站在粗糙的石头墙壁前,仰起头,看着墙上斯莱特林本人的雕像。
拳头大小的火球雨从天花板落下,轻易烧穿了学生释放的防护罩,砸的他们只能狼狈躲避。
火球落在死物上,只会熄灭成一团魔力消散,若是落在他们身上,倒也不会对他们的身体表面造成伤害,只是产生烈火焚身的痛感罢了,顺便把他们柔弱的灵魂也烧上一烧而已。
德斯蒂妮的小游戏才刚刚开始,已经有人撑不住折磨哀嚎惨叫。
忽略掉身后的精彩纷呈,德斯蒂妮双手按在石头墙壁上,紫色的魔力顺着她的双手蔓延,直到将粗糙的石头一点点变为银质墙壁。
塞尔温一边躲避火球一边试图将魔杖对准德斯蒂妮,他瞅准时机,趁着混乱发出一道粉身碎骨。
代表魔咒的光波被拦在该死的米勒身后,一道无形的屏障逐渐显现,挡住了更多斯莱特林学生的攻击。
石头变为暗银。
德斯蒂妮拍了拍手,清理掉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面向一群躲避火球和攻击她的斯莱特林学生。
“不错嘛,也不全都是废物。”
说是这样说,她再次挥手,火球化作火蛇,缠绕到每一个人的身躯。火蛇张大口,露出獠牙,狠狠的咬下,将火毒注入他们的脖颈,随后在他们的脖子处缠绕一圈,缓缓收紧火焰身躯。
窒息感和身躯连带灵魂都要被烧化的痛苦瞬间裹挟他们的大脑,吞噬他们的理智,一根根魔杖从手中掉落,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身躯缓缓倒下。
德斯蒂妮坐在高脚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地的斯莱特林学生,有些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有些还在痛苦中挣扎,但也无力维持清醒。
一缕缕黑气从他们的眼睛、嘴巴和心口处飘出,漫无目的绕着令它们诞生的巫师转了一圈,而后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般,纷纷飘向德斯蒂妮,注入她佩戴着的黑色宝石胸针。
灯光和火光的映照下,黑石宝石熠熠生辉,而比宝石更璀璨夺目的是德斯蒂妮脸上露出的愉悦笑容。
舒畅的、陶醉的、又带着无法令人忽视的疯狂。
她摊开双手,两只白皙、柔软的掌心跃动着深紫色的魔力。
黑气抹除了她被故事书反噬的灼伤诅咒,也将成为她魔力的一部分。
强盛的魔力给了她足以将任何人踩在脚下的底气。
她缓缓走在倒下的斯莱特林学生之间,灰蓝色的眸子渐渐被黑色取代,“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谁会是下一个幸运儿呢?”
上一个“幸运儿”正是被她挖去了心脏,沦为仆人的潘西。
一脚将脚下的人踢翻面,尽管他的大半张脸都被血糊住了,德斯蒂妮还是认出了他是在场说话最多的那个。
叫什么来着?
不重要。
正如塞尔温记不清手下混血的名字,德斯蒂妮也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收获一个仆人分为几步?
首先,弯下腰,伸出手。
然后,伸进他的胸膛,取出他的心脏。
最后,轻轻一捏,唤醒仆人。这个需要注意一下,万一直接把心脏捏碎了,以上两步就是浪费时间。
塞尔温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几下,他睁开眼面对的就是德斯蒂妮含笑的面庞,浓浓的恶意扑面而来,他的手在地面摸索着,下意识的想要找到自己的魔杖。
“你在找这个吗?”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德斯蒂妮一招手,一根魔杖从地面飞到她手边,还没挨到她的手掌,就被她嫌弃的丢到塞尔温怀中。
塞尔温一直在发抖的手勉强握住魔杖,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先前被灼烧的痛苦还残留着,令他产生自己是一块被融化了一半的冰雕的错觉。
魔杖勉强给了他几分安全感,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面前邪恶女巫手中深红色似乎还会动的一团东西吸引。
德斯蒂妮左右晃动了捧着心脏的手,就看到塞尔温的目光也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像条被抢走肉骨头只能可怜兮兮盯着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