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导演咽了咽口水,疑惑道:“你不是闹着玩吧?”
“怎么说你也算是导演圈的老江湖了,明导那边应该会给你足够的面子吧。”
“嗯,估计也就动动嘴皮子骂两句。”
“对头,想想东方大厨的手艺,是不是什么都值了?”
“那必须的啊,我可想死那个大猪蹄子了。”
老朱边说边回味起那Q弹软糯、汁多肉美的东坡肘子,嘴角不自觉地分泌出口水。
靳导演也一个劲儿地抹嘴,恨不得马上能尝一口。
这时候,在宁静的小厨房院落里,热巴目送两位导演离开后,起身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柔软的裙摆轻轻摇曳,露出她修长洁白的双腿。
外面安静下来,热巴猛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她牵起东方新的手,把他拖进了厨房后的卧室里。
啧啧啧——
东方新被轻轻一推,后背撞上了墙,双手被热巴牢牢按在头顶。
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势攻势让东方大厨措手不及。
还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啧啧啧——
啾~~~
“热巴,差不多了吧?”
“还……没……”
啧啧啧——
墙上挂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在东方新枕头底下,三块劳力士加一块复古怀表,也默默伴着时间流转。
分针慢慢爬,从三爬到了九。
半小时后,热巴松开了东方新的手腕。
她眼里泛着水光,就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但她没说什么,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离开了卧室。
东方新也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跟了出去。
初冬时节,风中的寒气比空气本身更刺骨。
迎面吹来的寒风让人不自觉裹紧衣物,极力抗拒这份寒冷。
两人如先前一般,回到院子里坐下,仰望着蓝天。
东方新偏爱在这种环境中品一壶热茶,外边的冷与手中茶水的温热香气形成对比,使得茶香愈发浓郁。
或许这感受没什么科学依据,纯粹是心理作用,但寒冬里品茶确是一番极致的享受。
“渴不渴?来杯茶吧。”
“嗯,有点。”
两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人端茶过来,一人乖巧地接过。
随后两人慢慢品茶,直到茶香盈满了口腔。
喝罢,热巴轻轻捧着茶杯,放到膝上。
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出神,一出神嘴角就不由地上扬。
东方新侧身给她添了茶,见她发呆便挥手逗趣。
“你傻乐什么呢?”
“哪有,我没笑,就是嘴有点麻。”
东方新咳了一声:“剧组拍摄到哪儿了?”
热巴轻轻眨了眨眼:“已经拍了三分之二,但明导那里遇到难题了。”
“哦?什么难题?”
“赌博犯错不假,理应受罚,但如果结局真是让他自杀,过审可能会有麻烦。”
东方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在的电影行业,讲究传递正能量嘛。”
热巴应了一声:“广电那边给出了建议,希望赌博能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让警察抓了他?”
“对,送去劳动改造,然后重返社会,这是广电的提议,但明导不同意。”
东方新静心想了想整个故事脉络。
赌博因为嗜赌如命而失去了家庭和妻子,最终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将筹集的医疗费全部输光。
他对女儿不管不顾,输钱后便酗酒度日。
妹妹为了他卖掉了房子,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母亲靠端盘子赚了五十块钱,让他好好活着。
但他仍旧执迷不悟,把曾经的誓言当作玩笑。
如果结局不自杀,而是通过坐牢就能悔改,那么……
那种深刻的绝望与悲凉就无从展现了,更无法传达影片抵制赌博的主旨。
若是主题无法升华,再好的影片最终也会沦为空洞之作。
“感觉不妙。”
“你不满意?我觉得还不错呀。”
东方新一愣:“真的假的?”
热巴抿了抿唇:“软软的,暖暖的,我很喜欢,下次还想试试。”
“咳咳!”
东方新差点被茶水呛到:“别跳跃性思维,我说的是电影。”
热巴一听,瞪大眼睛,急忙把头扭开:“哦,你说电影结局啊,确实不好,我也不喜欢。”
“就怕明导那里会怎么处理,希望我们的努力不要只成就一部烂片。”
“明导打擦边球这么多年都没事,他应该有他的办法。”
“这倒是。”
热巴放下茶杯,轻轻抚平裙摆:“好了,我该回去拍戏了,下午还有场戏。”
......
东方新起身送到门口:“多穿点,冬天了,少穿裙子,小心得老寒腿。”
“知道了!”
“再见。”
东方新目送她远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
其实他对热巴的感觉还是有点模棱两可。
两人像朋友,却又超越了朋友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