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大金毛修炼成精了?”
“????”
小雨一脸茫然:“哪门子的精,深更半夜又是下雨天,你可别吓我啊。”
热巴拉开铁门:“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雨小点了,就赶紧给你送伞,怕你待会儿回不去。”
“我还巴不得回不去呢!”
“……?”
热巴接过伞:“送得好,小雨,以后别再送了。”
助手小雨一脸迷茫:“那现在咋办?”
“伞都送来了,当然得回去啊!”
“原来你不想回去?”
热巴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轻点,你一小姑娘家的,矜持点行不行!”
小雨愣了:“不矜持的是你吧,人家东方大厨就一张单人床,你居然不想回去!”
“闭嘴,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我又不知道你不回去,下次提前电话说一声不就行了嘛……”
“电话说啥?”
“帮你买伞啊。”
热巴眨眨眼:“这不是伞嘛?”
小雨咳了一声:“我说的是另一种伞。”
“????”
“哎呀,别扯这话题了,快回去吧!”
热巴抱着伞奔回小院,明亮的眼眸看向东方新:“那我走了哈。”
“路上慢点,小心积水。”
“知道了!”
热巴朝他挥挥手,转身走出小院,和小雨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东方新紧跟出去送她们到门口,双手抱胸,目送她们远去。
直到身影消失,他才忍不住抬头。
冰凉的雨丝在空中飘洒,落在脸上带来阵阵寒意。
回到院子,却发现地上已是一片积水。
“看来排水孔堵了啊。”
东方新走到院外,随手拾起一根木棍。
他捣鼓了下院里的排水口,好让积水流得快些。
可刚直起腰,惊愕地发现门口两颗发光的眼球,在空中紧盯着他。
多亏东方新心理素质过硬,没被吓得跳起来。
即便如此,他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半夜三更,雨刚停。
我这蹲墙角疏通下水道呢,冷不丁冒出来一双会发光的眼睛。
谁能不害怕啊。
冷静下来一看,东方新发现这不就是那只大金毛嘛?
难怪狗眼在黑夜比人眼亮,自带照明功能呢。
这时,狗子蜷缩在院门口低矮的屋檐下,抬头望了他好一会儿。
大概觉得无趣,狗子又趴下了。
它身下的地已被雨水浸湿。
可狗子仿佛浑然不觉,依然趴得稳稳当当。
东方新仔细打量这黑乎乎的一团,发现这只狗子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凶悍。
而且赵小河说的那种扑人狂吠的气势,也没见到。
它只是在秋雨的寒夜里,冻得微微颤抖。
只好蜷缩身体,保持体温。
“你要不要进来避避雨?”
“汪!”
“门开着,你想进就进吧。”
细雨绵绵中。
厨房小院的门前台阶上。
一人一狗并排坐着,一个在椅子上,一个伏在地上。
东方新沉默着,端着茶杯望向雨。
金毛也不出声,同样凝视着雨。
这样人与兽间的静谧,有种莫名的怪异感。
好在雨未停歇,东方新倒也不觉得无聊。
片刻后,他抿了口热茶,不禁转头端详身边的金毛。
几分钟前,坐这儿的还是热巴。
小姑娘哼哼唧唧的,还搂着他的手往怀里钻。
他能清晰感受到热巴的温软。
现在突然换成一只狗,感觉截然不同。
东方新试着伸手去摸摸它。
金毛没反应,也不像要咬人。
于是,东方新轻轻搭上它的脑袋,缓缓揉了几下。
“你是不是被抛弃了?”
“汪!”
“你的主人不在这里?”
“汪汪。”
“你连着拍我家门两次,是饿了很久了吧?”
“汪汪汪!”
东方新微微皱眉,细细揣摩金毛的回答。
哎,语言不通,听不懂啊。
不过看这大金毛这么激动,东方新觉得自己八九不离十是猜对了。
正这时,金毛用爪子挠了挠鼻子。
然后换个姿势,前腿交叉着。
它望着屋檐外的细雨,眼中满是说不出的孤单。
东方新觉得这金毛挺有深度。
和赵小河说的那条扑人的狗完全两个样。
他不认为这条狗有攻击人的暴力倾向。
反倒是它趴着的姿势,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与庄重。
“你多大了?”
“汪汪!”
东方新觉得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太没劲了。
于是,他把壶里的水浇到院外,又揉了两下狗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与这位狗兄只是偶然相遇,让其进来躲雨已算是仁至义尽。
总不能因为有条狗就不睡觉了。
于是,东方新照常时间上了床,拉好被子准备入睡,而金毛也没有再叫唤,只是静静地趴在屋檐下,一对棕黄的眸子盯着细细密密的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