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贵人悠悠转醒,一睁眼见孩子不在身边,便疯了似的大喊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
阿宝连忙扶住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着说:“主儿您别伤心,太医已经尽力了……是个阿哥……”
颖贵人一听,顿时放声大哭,几近崩溃。
阿宝看着颖贵人痛苦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主儿,您生产的时候,嫌答应做主要克扣接生姥姥的赏赐,导致那些接生姥姥心存不满,您难产时,无一个接生姥姥肯帮您转胎,还是田姥姥帮的忙,而嫌答应却诬陷田姥姥害死您的孩子,在景仁宫里大闹了一场,不仅要让接生姥姥赔钱,还要把这些钱都揣进自己的腰包。而且,她还诬陷令妃娘娘,说她故意害您滑胎……”
颖贵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嫌答应她一向人淡如菊,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她可是最善良的啊……”
阿宝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劝道:“主儿,事实就是如此,您可千万别再被她蒙蔽了。就是一副小人的险恶嘴脸!”
就在这时,恪贵人走了进来,一脸淡然的说:“颖贵人,咱们到底都是蒙古嫔妃,你没了孩子,我自然要来看看。”
颖贵人冷笑一声,嘲讽道:“恪贵人既然并非真心,又何必勉强来这里呢?”
恪贵人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若不来,恐怕你就要被那个嫌答应彻底蒙骗了。”
随后,恪贵人将自己亲眼目睹和听到的关于嫌答应的种种事迹一一讲给颖贵人听,言语间尽是对嫌答应的厌恶和不满。
颖贵人听得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太医说你这孩子根本生不下来,若无那位田姥姥帮忙,你如今就母子俱亡了,你还在生产之际,这嫌答应私自做主克扣银子,若是弄得接生姥姥们心存不满,气极了想直接要你的性命,那该如何是好?她究竟是何居心?”恪贵人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对颖贵人说道。
颖贵人听到这些话,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视为知己的嫌答应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感到无比的失望和伤心,甚至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她最亲近的婢女阿宝也在一旁劝说她:“主儿,您别太难过了。恪贵人说得没错,嫌答应这次真的做得太过了。您还是离她远一些吧,宫里人人都说嫌答应晦气得很。”
颖贵人听了阿宝的话,心中虽然难受,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恪贵人见颖贵人已经明白了,便放心地离开了。留下颖贵人独自躺在床上,心情沉重得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她开始放声大哭,哭声充满了悲伤与绝望。
就在这时,宫人们前来禀报,嫌答应来了。
颖贵人原本不想见到她,可是心中却又有些好奇,想要问清楚她为何要这么做。最终,她还是让宫人请嫌答应进来。
当青樱走进房间时,露出一脸关切的表情,轻声问道:“湄若,我听闻你醒过来了,就来看看你。”
颖贵人如今一看到青樱那张脸,便感到一阵恶心。
她冷着脸问道:“嫌答应,我听闻在我生产的时候,你竟然克扣了接生姥姥们的赏银?”
青樱尴尬了一下,讪讪一笑说道:“确有此事,但我这么做是为了给十二阿哥祈福。”
颖贵人冷笑一声:“呵,简直荒谬至极!哪里有克扣下人的赏赐来祈福的道理!”
颖贵人愤怒不已,继续质问:“如果那些接生姥姥们因为这件事而对我心生怨恨,认为是我授意你这样做的,从而不尽心尽力地为我接生,那可怎么办!?”颖贵人当时差点死了,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抽泣起来。
青樱却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湄若,倘若真发生这种情况,那也只能说明她们心思本就不正,更应该减少赏赐才对。”
颖贵人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想要指责青樱。
青樱见势不妙,赶紧解释道:“湄若,我因为这件事被皇上惩罚,扣了不少银子,说到底这事还是因你而起,所以这银子你是不是应该赔偿给我?”
颖贵人听后,犹如丧失理智一般彻底发疯了,开始毫无顾忌地摔摔打打屋内的东西,歇斯底里地愤怒喊道:“嫌答应,你给我立刻滚出景仁宫!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踏进这里一步!”
青樱听闻此言,亦是怒火中烧,提高声调说道:“这景仁宫原本就是我姑母的,按照常理,也理应是由我来继承,皇上只是暂时让你住在此处罢了,你居然如此嚣张,还妄图撵我走?”
颖贵人被气得气血上涌,双眼一翻,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的阿宝见状,慌乱之中一下将青樱推了出去,赶忙去外面请太医前来诊治。
青樱面色阴沉,冷着一张脸,愤愤地转身回到了交芦馆,心中暗想,颖贵人此人当真是不知好歹!
阿宝请完太医后,心中思来想去,决定去一趟长春宫,向琅嬅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