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意:“届时有需要,我会与你同去!”
沈肆眠:“好!”
宋秋意接下来又说了一些细节安排,和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消耗战时,需要掌握的度。
不能让淮南王感觉不痛不痒,也不能让淮南王忌惮太多,触底反弹也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住的。
最后宋秋意问了沈肆眠几个问题。
“你想让冯去病有收服淮南王残部的机会吗?或者,你想要他的残部收为己用嘛?”
沈肆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更多时候是在想如何才能保护更多的普通百姓,在这场各方博弈中活下来。
但是宋秋意既然这么提出来了,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垂下眼眸,眼底思绪万千。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宋忍冬背靠牛车车厢,垂在车边缘的手指下意识摩挲起来,也思索起来。
宋秋意说了,他日后肯定是要走出淮州科举入士的,那么沈肆眠呢?
他现在就去有实权有职位的将军,又有一个心怀百姓的慈悲心,必然不可能甘心泯然于世。
也就是说,他也是要入朝为官的。
而入朝为官,就定会与冯去惑在朝堂相见。
他若是让冯去惑收拢了淮南王的残部,虽然短时间内让他在冯去惑哪里有好感。
但是,不要忘了。
他本人也算淮南王的残部。
未来他会有怎么样的际遇,不得而知了,端看上位者的心思。
另外一种选择,他自己掌控淮南王的残部,会遭遇冯去惑的记恨,未入朝堂,就先树立一个劲敌。
而他手上有兵马实权,年纪又轻,更加会遭到其他武将的嫉妒。
再则,皇帝,对于他这个掌控淮南王残部的人,又会是什么心态呢?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都不好选择。
沈肆眠沉思良久,苦恼道:“我需要仔细斟酌。”
这不是一个可以随口就下的决定。
宋秋意也没有逼迫他,现在就给一个答案的想法。
“无妨!暂且不急,还有时间考虑!”
三人商定后续计划后,沈肆眠便骑马先走一步了。
他这个计划执行者,还需要去各地安排,也还要时不时在淮南王的眼线下晃一下,让淮南王那边不至于怀疑上他有问题。
没了沈肆眠在,宋忍冬才想起要问宋秋意宴会那晚,为什么会情绪反常。
“你那晚上,真的就是只是因为闵子骞给淮南王举荐你做幕僚吗?”
宋秋意今日能够跟她一起走在回安福县的路上,证明闵子骞计策失败。
他目前可不是举世闻名的人,连小有名声都不算。
宋秋意攒眉道:“闵子骞以为自己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其实不过尔尔。”
言至此,他低垂眼眸,掩住眼底深不见底的黑暗,压抑难明的情绪。
宋忍冬还在等他后续,就没声了,偏头看去,就是一个哆嗦。
宋秋意本就清冷的声音,更加添了几分寒意:“我看到了那人的手下,我曾经并不知道,原来这个人被外派,是来到了淮州。”
他初到京城,籍籍无名,能被那人选中带回去成为幕僚。
他感恩的同时,更加谨小慎微,努力学习,对他手下其他人去向如何,办什么事,不该他知道的,他不会冒昧询问。
“我与他泛泛之交,对他并不了解,原本打算顺着闵子骞的意思,就在淮州府的,不过他在,我便不能在了。”
宋忍冬听清楚了,堂兄是看到了前世仇人的手下了,触景生情,死去的回忆攻击他了。
她没有感同身受,也深知无论什么样的安慰之词,都不是堂兄想要的。
她憋出了一句,“日后有机会,把他们都做了!”
宋秋意斜睨了她一眼,也算有些安慰,提醒道:“说话注意一点,有些想法心里清楚便可。”
宋忍冬深以为然,多说无益,且祸从口出自古有之。
…
暮色四合时分。
赶路的两人都已经饿了,停下牛车,稍作休整,吃点东西。
宋忍冬正要从空间里拿出厨具,猛然想起一个被自己遗忘到脑后的事。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遭了!”
宋秋意抬眸狐疑地看着她,“怎么?忘记给沈肆眠多带一点吃的了?你可没少拿啊!”
宋忍冬懊恼道:“不是这个事,是我空间里,还有好几个人呢!”
宋秋意:“……”
触及宋秋意一言难尽的神色,她也有些心虚,这个事儿吧,确实有些莽撞了。
但是那么个情况,若是不把人收入空间里,就会立即暴露被围堵起来了。
宋秋意拧了眉头,有些气恼地问道:“有多少人?”
她连忙如实回答:“八个人!有六个是前几天晚上,守着王府粮仓的守卫,一个是马场养马的马叔……还有一个,我猜测他是那位梁将军的儿子梁乘!”
宋秋意闻言,略微松了一口气,虽然气恼她不知轻重,还是转动脑子帮她想办法。
“除了梁乘,其他的杀了也就杀了!但是这梁乘,有点难办啊!”
“那位马叔,我已经与他说定了,他日后就在空间里给我养马!若是不到可以彻底信任的程度,我不会让他出来!”
宋秋意微颔首,还没有彻底不知轻重,有救。
宋忍冬:“另外那六个守卫…不然,先不杀,让他们给我种田?”
“正好,我之前育苗的土豆,早就就可以种下地了,一直没有时间处理呢!”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
宋秋意没有反驳,“可以一试,那梁乘呢?”
宋忍冬沉默了,她也想一死了之,可现在情况不允许,他们或还需要那位梁老将军帮助,这要是把人家儿子杀了,结了死仇…后果可想而知。
宋秋意叹了口气:“先让他在空间里待着吧!晚饭后,送我去空间里,我看能不能与他谈一谈。”
他对这个梁乘没有太多的印象,前世,在淮南王与朝廷军队打起来后,这个人很快就战死了,也因为他的死。
让原本有些摇摆不定的梁时宗,奋起反抗,让攻打淮州的战时从原计划的两个月,拉长至半年多。
“那人武功还可以,你小心一些!”宋忍冬自认没有好口才,就不掺和了。
宋秋意领了她的好意,“好!”
至此,他的气也莫名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