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缘原本是不爱吃兔肉的。
倒不是因为兔兔那么可爱所以才不忍心吃。
21c的小时候的林秋缘被她奶吓过,说女孩子吃兔子就会像兔子一样变成豁嘴,她信了,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家里兔肉都是紧着她堂哥吃。
后面啊,爸妈外出务工,她奶心思都放在她堂哥身上,对她不上心,大冬天的,把晒得半干的湿衣给她穿,当晚人就发起了高烧,差点把人烧没了,她奶都没注意。
还是她外婆第二天过来她奶家看她,发现孩子在床上人都快烧糊涂,抱着她就去找村里的村医,打了一针退烧针,才捡回一条命。
外婆一咬牙一跺脚,就把她抱去自己家里养着。
三岁多小孩,在外婆家一住就是差不多十年。
在外婆家,外公外婆和舅舅有什么都紧着她吃,但她还是不爱吃兔子,害怕成为豁嘴。
后面长大了跟外婆开玩笑谈到女孩子吃兔子成为豁嘴这个事,她能看见外婆眼里的心疼,重男轻女的奶奶,总是有各种借口理由。
后来啊,外婆家也养起了兔子,换着法地给她做兔子吃。
兔兔多好吃啊!麻辣兔丁、红烧兔、腊兔……
睡梦中的林秋缘都还在咽口水,不止是她,今夜吃了兔肉的几个孩子也做上了天天吃兔肉的美梦。
第二天,大人们起了个大早,今儿得去把昨儿撒的种子把水给浇上。
小湾浇水倒是很方便,竹筒一搭,水就引了过来,拿木桶接上,用粪挡舀了浇上就行。
山上的几块地要麻烦些,要挑水上去,这种重活,当然是几个男人负责。
陈氏带着柳芸娘浇小湾的几亩地,何氏带着两个儿媳浇山上,男人们都去挑水。
几个孩子一起床,洗洗漱漱后,也开始忙碌起来。
陈家和舀了米,点了火,用小炉子熬了一陶锅的粥。
想了想,他拿了几个何氏挖回来的红薯,洗干净拿刀随便砍吧砍吧几下,一起丢进了陶锅里。
家里的几个大孩子,都开始学着做饭了。
何氏和陈氏也不拦着,不管是男孩儿女孩儿,都尝试教了教。
炉上得看着火,还有个不太懂事的陈念和冬至,怕她们摸进灶房,要是烫到就不好了。
于是,陈思思便自发地背着小背篓,拿了镰刀,唤了林夏至和林秋缘,割草去。
等大人们浇完水回家,见几个孩子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倒是大吃一惊。
陈氏和卫氏直夸几个崽崽懂事,夸得几人胸脯挺得高高的。
“奶,我和妹妹也干活儿了!我们扫地呢!”陈念可骄傲了,像只小孔雀似的,向卫氏邀功。
“好好好,念丫头和冬至都乖!”
卫氏摸了摸俩孩子的头,脸上满是赞赏。
朱氏抓了把泡豇豆出来,切成小节,端上桌,唤众人吃饭。
柳芸娘已经把陶锅端上桌,卫氏正在舀粥。
“哎呦,乖乖,可不得了,还切了红苕进去。”陈氏看了看桌上的碗,很是大吃了一惊。
陈家和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儿掺水掺少了,粥煮的有些稠。
“稠才好,稠才吃的饱肚子,没那么快饿。”何氏很是欣慰,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自从知道溪江村村民一天都是吃三顿后,他们家也开始吃一天三顿饭了。
农忙就吃干一些,农闲就吃的清一些。
“这红苕真不错,比咱们路上挖到的那还好吃些,你看这芯儿都是黄的。”陈舅公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又夹起一筷子红苕,min甜,比逃荒路上挖的白芯儿的好吃。
坐着的几人也表示赞同,林秋缘哼哼笑,当然了,空间出品,当然甜啦!
陈氏估摸着时间,掐指一算,估摸着点小春结束,收完糯米稻,就得开始陆陆续续挖红苕了,连忙跟几人商量着。
忙活到寒露前,撒种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秋雨倒是来的是时候,种子吸饱了水分就能发芽了,大人们带着蓑衣和斗笠,也得把种植的收尾工作完成。
等雨一停,陈大舅就扛了锄头,给糯米稻田放水,只等太阳烘一烘,就准备割稻。
等稻田烘干的几天,一家子也没闲着,上山挖红薯去了。
先前种过荞麦,后栽红苕的那块地,是最先挖的。
何氏几人先前割红苕藤也是从这块地开始,已经割了大半了。
有些红苕个头大,都撑破了土垄,从地里冒出头来。
陈舅公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就开始扬起锄头开挖。
挖红薯也需要技巧的。
要是没掌握好技巧和力度,一锄头下去,很容易把红苕挖烂。
身上有口子红苕的红苕,总是最先烂掉的。
几个男人不是很熟练的用锄头轻轻地把土垄刨开,弯下腰去一提,一串串红苕就被连着根拔了出来,顺手扔到一堆。
几个孩子都围坐在地里,负责把红苕上的泥和根茎掰掉,把挖烂的红苕单独捡成一堆,陈氏说她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