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老头瞪大如铜铃般的双眼,扯着嗓子怒吼道:“此等天赋卓绝的徒儿,分明与我这火之大道契合无比,活该入我门下,你这老儿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剑老头亦是毫不示弱,怒发冲冠,剑眉倒竖,厉声回击:“胡言乱语!此子身上剑意隐现,分明是我剑道一脉的不世之才,你这火蛮子休想染指!”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言辞激烈如疾风骤雨,吵得那是面红耳赤,唾沫横飞,仿若两只斗鸡,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直吵得天地变色,风云激荡,声音震得周围树叶簌簌而落,仿若深秋寒风中的落叶,飘零而下。
最后还是那白衣仙女轻启朱唇,声如黄莺出谷,悠悠说道:“每人分半月,待日后算你俩共同的徒弟。也算这小家伙的造化了。不知二位师叔可行?”
“嗯,如此也行,毕竟这火之意和剑之意原本也不相悖,但这头半个月谁先来?”火属性老者双目圆睁,那目光好似能喷出火来,紧紧盯着下面的白衣少女问道。
“这还有问,当然是我韩某人先来,韩某先将此子的剑意夯实巩固之后,才可安心交予你。”自称姓韩的老者单手悠然抚着胡须,神色自若地轻声说道。
“你放屁,老夫就不能在半个月之内将他的火之意筑牢根基了?”火老头脾气向来暴躁如雷,此刻更是直接怒不可遏地爆了粗口,那声音犹如炸雷一般,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少与老夫扯这些有的没的!每月给你留十五天,已是老夫所能做出的最大妥协!倘若不然,咱俩就大战一场,谁能胜出,这徒儿便归谁!”韩姓老者猛地往背后轻轻一拍,刹那间,一道璀璨寒芒冲天而起,一把三寸余长的灵剑裹挟着无尽锋芒,宛如蛟龙出海,跃入空中。 灵剑在空中肆意盘旋,划出一道绚烂的弧线后,被韩姓老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抓入手中。那灵剑颤鸣不止,仿佛在向世间宣告着主人的决然战意。
而此刻,火老头眉头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他的目光时而看向韩姓老者手中的灵剑,时而瞥向一脸坚定的韩姓老者,满脸的纠结与无奈。
论及道意,他火老头自觉确实能压韩老头一头。可一想到真要动手较量,他心中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万般不是滋味。“哎呀呀,这韩老儿就是个战斗狂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跟他干架,我岂不是自找麻烦?这亏本的买卖,我可不能干!可这徒儿又着实是个好苗子,若就这么让给了韩老儿,我又实在心有不甘呐!”火老头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那山女瞧着这乱哄哄的场景,一脸生无可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娇嗔道:“别吵啦,你们剪刀石头布定夺!”
“好主意……苏丫头就是聪明。”火老头满怀感激地朝下方的女子望了一眼,随后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紧接着,众人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两个数千岁的老头竟如稚童般玩起了石头剪刀布,而且还是三局两胜。最终,火老头胜出,他顿时仰头大笑,那笑声震得周遭树叶簌簌而落。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鱼尾纹挤成了一团,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写满了得意。
他双手叉腰,肚子挺得老高,不停地抖动着肩膀,仿佛在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胜利。随即,他猛地一挥袖袍,瞬间就将仍处于茫然懵懂状态中的陆景舟给拽到了身旁。紧接着,他好似生怕对方反悔似的,“咻”的一声,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陆景舟被火老头那迅猛的袖袍一挥,整个人瞬间就到了其身旁。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茫然,双眸瞪得滚圆,原本清澈的眼神此刻充满了慌乱与无措。
他的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身体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手脚在空中胡乱挥舞,却如同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而此时,那青年急得面红耳赤,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师叔祖,还没有验明正身。”然而,回应他的唯有呼呼作响的风声,人家早就不知跑到九霄云外何处去了。
青年一脸无奈,先是怯生生地看了看白衣女子,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瞄那脸色铁青的韩姓老者,随后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吭声了。
“没事,稍待几日,我自会查清楚他的身份后再行记录,也不算太迟。时候不早了,抓紧时间继续吧。”白衣少女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说道。
而韩姓老者则是一脸铁青,那脸色犹如暴雨来临前的乌云,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愤愤地转身离去,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深的不甘。心中暗自后悔不迭:“刚才为何要出剪刀,而不是出布?真是悔不当初啊!”
众人望着被火老头瞬间带走的陆景舟,眼神中满是难以掩饰的艳羡。
他们的心中犹如泛起了层层涟漪,思绪翻腾不休。“那陆景舟何德何能,竟能得此机缘,被火老头这般看重带走。我等日夜苦求,却依旧在这漫漫修行路上徘徊不前,命运何其不公!”有人在心底暗暗长叹,眼中的羡慕几乎要溢出来。
“若是我能有他这般运气,哪怕让我历经千辛万苦,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另有人紧攥双拳,指甲嵌入掌心而不自知,满心的渴望让他的面容都显得有些扭曲。
“也许这就是命吧,他陆景舟命里注定有此大运,而我等只能望尘莫及。”也有人满心无奈,苦涩的滋味在心头弥漫,却也只能暗自嗟叹自己时运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