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观察他们好几天了,这群杂毛兵待在这好几天了。”
山中密林,幽暗之处,两人窃窃私语。
“你确定那三皇子就在其中?”壮汉皱眉狐疑地问道。
“弟兄们都打听清楚了,三皇子与萧林王分作两队人马。
萧林王昨日已经进入了北疆要塞关口,十有八九错不了!”那人笃定地说。
闻言壮汉沉思,想起了那人交代的事情。
当天他收到了镇西候的消息,奉命入北离。
他刚走进镇西候便听到了一片哭声,凄惨悲凉。
紧接着就注意到了府内挂满的白绫。
他由此可知,镇西候这次叫我来事情定然不简单。
“侯爷。”
壮汉谢虎迈着大步走进里堂,一眼就注意到了端坐灵堂侧位,披麻戴孝的中年人镇西侯。
他黑着脸,手上冒出青筋,死死抓着梨木椅把手。
“谢虎来了。”
镇西侯沉声说道,伸出右手示意对方坐下。
“谢虎,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刚坐下,谢虎就察觉到了不对。
此话一出,不是离就是死。
强行保持镇定,谢虎说:“少说也有十年了吧。”
说出这话,谢虎是希望对方可以留些情面。
毕竟给你做事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对啊……十年了……”镇西侯低下摇头一叹,眼中藏着那丝杀意却一刻也藏不住。
“不知侯爷让我来此所为何事,这又是……”
谢虎直奔主题,偏头看了眼堂中的系着一圈白绫的黑白相片。
谈到此处,镇西候紧握着拳,指尖砌入掌心,扎出血印。
如果不是太子告诉他,他至今还蒙在鼓里。
……原来自己的孩子,早就死在了去往蛮夷途中。
三皇子那个畜生,自己儿子贬去蛮夷还不够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一条生路也不肯为他留!
“我让你来,就为此事。”强忍着心中即将要爆发的怒火,镇西侯冷声道。
刚开始谢虎听到让他去杀皇子还很震惊,直到他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就没了意见。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这放在哪个作为父亲的人身上,都是不被允许的。
主要是镇西侯说,此事完后二人恩怨已了。
谢虎曾得受到过镇西候的恩惠。
为了报恩,他经常给镇西侯处理杂务事。
这一干就是干了十年。
他在江湖上自己成立了一个小型杀人组织,本来可以逍遥自在。
因此,却逐渐沦为了镇西侯手中的工具。
江湖人主打一个恩怨道义,他没有办法脱身。
如今对方主动提起,他终于有机会了。
虽然杀皇子是掉脑袋的事,但天地这么大,他就不信官府会派人一直寻找他们。
谢虎斜了眼小弟,神情严肃,“去把所有的弟兄叫过来,我们势必将他们一锅端了,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走。”
“是!”小弟领命退去。
……
“各位都别吵了。”
见各位还在对三皇子的事议论不停,老薛走过来阻止。
隔墙有耳,在这议论皇子是非,莫不是嫌自己脖子硬。
何况,在背后议论他人,终归不是什么善举。
老薛屈身坐在老炊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微笑的眼神。
示意做好自己就行,不该咱管的事别管。
老炊明白地合了下眉。
除了那名中年男人,其余听到老薛话语的,都闭上了嘴。
老薛是队伍中的老人。
在队里也算是有点话语权的人,关键是大家服他。
……
“距离北疆关口处还有多远?”苏长安看向旁边的引路士卒问道。
士卒张开地图仔细瞧了瞧,欣然道:“照我们这个速度,大概太阳下山前就能到了。”
“那我们加快点进度吧。”
他此行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边疆问题任何人都必须重视。
事关国家存亡,不容拖沓。
苏长安用力甩动缰绳,“驾!”
“轰隆轰隆!”
一队车马驶过之地,掀起遮脸闭目的尘埃。
……
“呼~”
一缕寒风飘过,惊醒了熟睡的几人。
老薛面色一紧地扫了扫四周,敏锐地察觉到森林中有些诡异。
就好像有只黑手正朝着这边摸来。
“大家快起来!”
刹那间,老薛大喊一声,将众人叫醒。
其他士卒一脸懵逼,睡着午觉的他们突然被吵醒,多少有点起床气,幽怨地斜了老薛一眼。
“老薛怎么了?”
和老薛关系最好的老炊,他了解老薛,他决不会做无谓的事情。
定是发现了什么怪异的地方。
“我感觉周围有些不对。”老薛的直觉告诉他,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大白天的,谁敢袭击军队啊。”
“就是,我看定是你多心了。”
“真是的,好好的午觉又没了……”
众人吐槽,脸上表情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