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多了一抹笑意,苏长安没有急着转身,继续迈出一步。
见状小瑞急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真诚地喊道:“晚辈小瑞,恳求殿下带我去北疆!”
门外的人听到很大的动静纷纷闯了进来。
刚进来就见到了这一幕。
几人呆若木鸡地看着苏长安。
小瑞的性格可是出了名的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居然真的让他搞定了!
段其祥欣慰地看了眼小瑞,看向苏长安的眼神满是是感激。
他答应战友的事情,终于做到了……
“扑通!扑通!”
突然心脏猛跳,段其祥眼神恍惚,他用尽力气将那股不适感压了下去,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
他不久前被确诊了癌症,没多少年的时间了。
郎中告之,是以前打仗时不注意留下来的后遗症。
如果让小瑞知道了,他肯定又执意要留下来。
小瑞好不容易答应了去北疆,自己不能让他分心。
他唯一的心愿便是让小瑞成长起来,别无他求。
“答应了就好。”段其祥上前,手搭在小瑞肩膀上肯定道。
为了感谢苏长安,段其祥强拉着他留下来吃饭。
苏长安也无奈,怎么推脱都没有办法。
夜已入深,山上海拔不低,可以看见最明亮的星空。
饭饱酒足之后,苏长安打算出来透透气,恰巧撞见屋檐上的明月。
扭头看去,苏长安微笑,“要不聊聊?”
想来今天自己对决的事,让她很惊讶吧。
明月微微颔首,两人移身到另一侧僻静的地方。
走路的途中,苏长安脚步停顿了一下。
明月一愣,见苏长安回头和善地扬起笑容。
“我知道父皇派你来的目的,无非是监视对吗?”
没有说话,明月跟哑巴似得站立,直勾勾地看着他。
“或许你很疑惑,原本被称为废物的皇子,为何突然会有这般实力。”
明月确实疑惑。
他们蛛网的情报网可是遍布整个大夏的,没有理由会有错。
只是今天苏长安表现出来的,确实有些与情报大相径庭。
她细细观察,也没有看出苏长安与之前有什么变化。
“殿下可否让我检查一下您的经脉?”
按理说,隐卫是没有权力行使此等权力的。
这是在亵渎皇子的尊严与权威。
但明月就是忍不住好奇,想探清事情的真相。
苏长安没有推辞,很大方地将手伸出。
上前几步,明月双指按在苏长安手腕处,她神色大变。
筋脉……全废!!
而且还是一点生机都不带的那种!
用讶异的目光看了苏长安一眼,明月心想眼前男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正常来讲,废物有修烁慢的,有武脉品级不好的,也有生性懒惰等的种种原因。
她从未想过,苏长安会是这个原因。
“殿……”
明月刚要开口就让苏长安抬手打断。
他已经猜到了明月接下来要说什么,显得亳不在乎地拢袖道:“你是想问,是谁废我的筋脉?
然后打算向父皇禀报,将凶手绳之以法?”
明月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
苏长安苦笑,从袖中掏出一枚刻有琅琊二字的红金色令牌,打量着喃喃道:“皇权之争,敢争必有失。”
他很清楚,将此事告之父皇也没用。
他的心里只有太子。
这也是为何从来没有人知道,自己筋脉被废这事。
他们只会怪你不争气,然后给你冠上一个废物的名号。
倘若他有心,早就派人来检查了。
“如果不是儿时自己经常闯祸,恐怕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了吧。”
苏长安握住令牌的手不由得一紧,眸色冷淡,脸上勉强扯出个微笑看着女子。
“人各有志,你是父皇的人,要走便走吧。”
语气平淡,不掺杂一点感情,苏长安微微挪步,举头望月,缓缓而道:“我不会派人拦你,至于你是想向父皇告密还是如何,我都无所谓。”
“云云众生,你我皆是世上一粒不起眼的尘埃……我不会为难你。”
明月睁眼,瞳中多了一毫亮光,呆滞地看着月光下男人伟岸的背影,她的内心掀起波澜。
夜晚漆黑,山腰上却格外明亮,迟疑片刻,明月握紧的拳头似释怀般松开。
“我不会走。”
看着男人无动于衷的背影,明月继续说道:“陛下让我来只是保护您的安全,还望殿下不要多想。”
嘴角微扬,苏长安立马收回,转身道:“好吧,算我多心了。”
“那没事的话,明月先告辞了。”明月拱手抱拳,向院门处走去。
苏长安惬意地点头,忽然脑海闪过一道白光,伸手呼喊:“等一下!”
明月一愣,陡然间察觉到不对。
“王爷!我来了!”
“砰!”大壮一杆巨尺不偏不倚地砸了下来。
仔细一看,只要明月多走一步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