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也知道自己女儿的计划,忍痛道,“此人曾于老臣有恩,其生母救了老臣一命。后来臣将其收为了义女。”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没想到还有这一回事。
苏啸却不管他什么恩不恩地,低吼道,“所以你是想拿此事要挟朕吗!”
纵然萧林很重要,但他才是天子。
他决不允许自己的意志被他人阻碍!
“你想辞官?好,朕成全你!”
“陛下不可啊!万万不可!”
“还望陛下深思!”
某些忠臣知道萧林对大夏的重要性,他就如北疆的定海神针,一但没了,诸国便不会再压制自己的狼子野心。
“是朕要他辞官吗?”苏啸扫视着那些求情的大臣,“从今日起,萧林王贬为庶民,卸下一切兵权!”
朕还不信了。
没了你萧林,朕的江山还能倒了不成。
萧林拱手谢恩后转身离去。
看着萧林真走了,苏啸气愤地将辞簿扔了。
“报!”
忽然,一信使急冲冲地闯进来。
“又有何事!”苏啸怒吼。
“禀皇上,今日北离城外聚集了大批的百姓,约莫几百号人!”
百官疑惑,接耳交谈,又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想做什么!”
信使急忙回答,“他们跪在城门处,说是萧大夫曾救了他们一村人的性命,他们想替萧大夫求情,并承担一切罪责,还说……”
苏啸暴跳如雷,一脚将龙案踢翻,指着信使吼道,“还说什么!”
“说……”信使喉咙一滚,支支吾吾地说,“他们说,若是陛下不同意,他们一村人就一直跪,跪到……死为止……”
轰隆!
全场顿时炸了。
村民的性命或许在权贵眼中并不值钱,甚至如草芥。
对一个君王来说依旧如此。
可要是那几百名村民死在了城门处,他苏啸一生都要背上暴君这个称号。
生要背此名,死亦刻皇陵。
史官的笔下也会清清楚楚地记下这一事,传至千秋万代。
不仅如此,苏长安若是跪死在午门之下。
他还要背上个毒杀血亲的罪名!
苏啸咬着牙,死死握住龙椅巴手。
雪夜中。
“你就忍心看着那臭小子这么跪下去?”
屋檐上,老南远远地看着,那大雪城下长跪不起的男子,看了眼旁边的云馨儿。
拢了拢袖,云馨儿闭眸叹了口气,睁眼苦涩,“我能怎么办,早知道那丫头是用这种办法,说什么我也不会把信送去。”
“唉情啊……世上最为难懂。”老南坐在屋檐上喝着酒喃喃自语,抬头遥望星辰,那一瞬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老家伙你!”云馨儿察觉到周围的灵气波动不对,扭头看去。
“那小子说的对。”老南缓缓起身,想起当时苏长安在屋檐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周身气息不断攀升,像泉涌直升。
突破八品!
八品中阶!
最后直至八品巅峰!!
一念悟道!
“您恢复了!”云馨儿惊喜不已。
“大概吧。”老南随意一笑,喃喃道,“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要去。”
云馨儿似是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脸上多了丝萧瑟之意,“您是要……”
老南浅浅一笑,没有点明。
“这有两封信,若是老头子我回来了,就烧了吧。
若是回不来了,就交给那小子。”
云馨儿不舍地接过老南递来的信封,从中便可得知此行的危险。
不过习剑之人若是因害怕丢了性命而龟缩的话,倒不如弃剑从文。
真正能站在最前沿的人,理当有一往无前的决心。
月照之下,南宫歧站得笔直,身上的气势还在不断上升,气息也在悄然改变。
他背手而立,回想起自己找公子琴的时候。
“我感觉那一天,快来了。”老南坐在三层木梯,喝着不怎么喜欢的茶。
闻言公子琴停下了弹奏,扭头深深地看了眼南宫歧,猜到了什么,“你还要去吗?”
老南没有正面回答,“归隐的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
若是我退了,恐怕这一生,真就止步于此了,我不甘,也不想。”
“你会死。”虽然不愿打击他,但公子琴还是说出了自己推演出来的真相。
“死就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二十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老南风轻云淡地笑着说。
“那七月呢!你死了七月怎么办!”公子琴失态怒吼。
身旁的丫鬟惊讶,她们还从未见过自家公子发这么大的火,平时就算生气也能保持冷静。
七月,也就是当年三人中的那名女子。
公子琴一直都暗自喜欢她,只可惜两人没有缘分,他知道七月喜欢的是南宫歧。
尽管如此,他们三人依然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当公子琴说到七月时,老南果然怔住了,迟迟不语。
“你可知道,就因为你,七月她至今未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