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王府。
萧珺翎身穿红色中衣,趴在寝卧的大床上,身上锦被拉到后腰处,脑袋侧着面向门口。
萧珺昭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的眉心微微皱着,略带责备的道:“阿翎,你怎么如此糊涂,且不说得罪了澄乐皇叔,此事必然会引起母皇反感。”
萧珺翎轻嗤一声:“反感?本王明日庆功宴上求娶左相府公子,会更令母皇反感,多这一件不多。”
“阿翎……”
“皇姐日后与本王疏远些,以免被母皇连带着反感。”
萧珺昭眸光微闪,怒声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本王所做一切皆是为皇姐,皇姐若是不领情,那本王无话可说。”
闻言,萧珺昭态度软化,温声道:“我是怕你会受伤,你到底为何废容欢双腿?”
萧珺翎以前不会如此不计后果,到底是战场上厮杀四年影响性子,还是萧珺翎正在脱离她的掌控?
她此来翎王府便是试探。
萧珺翎不甚在意的道:“容欢调戏本王。”
“阿翎,容欢自小就怕你,断不敢调戏你,我要听实话。”
“本王战功赫赫,嚣张些有何不可,容欢那个狗东西,本王早就想废了她。”
“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心性。”
萧珺昭心安几分,宠溺的笑了笑。
她弯腰打开床头桌上的食盒,边端出里面的糕点边道:“父君听说你受罚,亲手做了你爱吃的桃酥,这次父君可是做对了?”
萧珺翎心中冷笑:“皇姐替本王谢谢父君。”
“阿翎不生父君的气就好,我听侍从说父君这两日都未睡好。”
“明日本王亲自向父君请安。”
萧珺昭赞同的点头:“当然要谢谢父君,我全靠父君这盒桃酥,才能光明正大的来你府上。”
“即便如此,皇姐亦不该多待。”
萧珺昭无奈叹气:“阿翎说的对,你好好休息,我便先回府了。”
萧珺翎对门外喊道:“风花,送客。”
-
萧珺昭离开,房门再次关上。
萧珺翎抬眼看向房顶,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商宝,既然来了,便下来吧。”
曲商时趴在屋顶,不开心的皱眉。
他的轻功无几人能及,竟然被萧珺翎发现了。
他闪身落入房间,看着萧珺翎的惨状,幸灾乐祸的道:“二十大板也就打一刻钟,养伤得养个十天八天的吧。”
萧珺翎嘴角笑容难抑:“商宝担心我?”
“鬼才担心你,我来是想问你,你看到我打何淳熙了?”
“看到了。”
“你为何废她双腿?”
萧珺翎回:“商宝刚不是听到了,要我再重复一次吗?”
曲商时瞪她:“我要听实话。”
“她调戏你。”
曲商时眯了眯眼睛,明显不太相信:“只是这样?”
“这样还不够吗?”
曲商时走到床边,弯下腰凑近她的脸,目光望进她的眸中:“萧珺翎,你我之间到底有何孽缘?为何事事坏我计划?”
萧珺翎为何如此了解他?
“白头到老的缘分。”萧珺翎抬手摸向他的脸。
曲商时直起身躲开,气道:“你少插科打诨!你想废何淳熙是真,算计我更是真。”
他帮卖身葬父的少年是真,揍何淳熙为名正言顺的离京亦是真。
在曲璃那能有个交代。
而且,以何淳熙的性格定会向澄乐皇子告状,澄乐皇子亦会去找宗德女帝哭诉。
萧珺翎铁了心的要娶他,可他揍了皇亲国戚逃跑,虽然说罪不至死,但有这个过错在的话,宗德女帝不一定会赐婚。
可败就败在萧珺翎这个变数上。
萧珺翎并未否认:“商宝聪慧,可我若不进宫请罪,你如今怕是早出了上京。”
曲商时若离开了上京,若是她坚持娶曲商时,明日的赐婚或许仍能成。
可她至少还得等一年,她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事,这一年时间恐会生变故。
而且,她等不及了!
曲商时抿了抿唇,讽道:“本公子要走,不用借口照样走。”
“商宝,你在意左相府。”
“你闭嘴!”
萧珺翎低笑出声,笑的妖娆勾人:“乖宝拿嘴来堵。”
“信不信我杀了你弃尸荒野。”
“杀吧,翎王府的人都知你是翎王君,不会拦截你。”
闻言,曲商时微微一愣,问道:“翎王君?全府人知道?”
萧珺翎毫不心虚的点头:“对。”
其实只有风花和雪月知晓。
“坏我名声,我弄死你。”
曲商时弯腰掐住她的脖子,可萧珺翎半点不挣扎,黑眸看着他满是纵容之意,就好像扼住喉咙的手只是玩闹。
他心尖一颤,手上的力度微松。
萧珺翎抬臂环住他的腰,指腹在他腰窝处摩挲:“曲商时,你舍不得。”
她了解曲商时。
左相府在曲商时心中是重要的,他会顾及但不会一而再的忍受欺辱。
她多次的调戏曲商时,而他有很多次机会能杀她,可他始终都没有下死手,说明自己在他心中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