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玉可以不信邪,但是灵儿他们一定会信。
不能让他们今后过起日子来,感觉不舒服。
“哦?是这样啊,出门右拐,我们银楼在街中心,你走到街尾的时候,就能看见一个名叫“卜易”的小门脸,掌柜其实是一个很年轻的先生。如果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叫店里的小厮陪您过去。”
柳老板热情道。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去就行。”
说着,谢过柳老板,两人离开银楼,很快来到那家名叫“卜易”的小门脸。
“小姑,这里好像没人哦。”灵儿压低声音道。
“不着急,找到地方就对了,我们稍等一会儿。”
苏芊玉说着,打量一阵大街,发现这条街与另外一条街相接的地方,居然是一家酒楼。
属于处在十字路口那种,占着很好的地段,现在也是到了吃饭的点,一辆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门口广场停下,待客人下去后,马车就会自动离开。
苏芊玉看了看自己和灵儿的衣着,实在不是象进得起这种酒楼的人。
服务行业,素来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凭她和灵儿这身打扮,恐怕进去花银子吃顿饭都要招人嫌弃,何况还想见老板?
但是这家酒楼生意如此好,她的确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灵儿,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们的煤炭把这家酒楼的柴火包下来?”她问。
集思广益嘛,有枣没枣打他几杆子,不把它当成一种工作,而是当成一种自我挑战,她还是有兴趣的。
“小姑,你看这家酒楼门前那么大一块坝子,为什么没有乞丐上前?”
灵儿看了看这边街角的几个乞丐说。
那意思,她们进不去?
苏芊玉更有兴致了。
“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着,她就朝那几个乞儿走去。
一见她走近,几个瘦骨嶙峋的孩子眼睛都亮了。
她看着一个个不是手残就是脚残的孩子,知道给钱越多,他们越得不到什么。索性走到旁边一个锅盔摊子上道:
“老板,你这锅盔多少钱一个?”
摊主是个健壮小伙,此刻正在忙活,炉子里的热量冲得他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掀开眼皮觑了她一眼,
“素的三文,肉的五文。娘子要什么样的。”
苏芊玉看了看,一共四个孩子,便道:
“要四个,肉的。”
“好哩!”
小伙子说着,就“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数起来。
她放了一串钱在小伙装钱的篓子里,刚好二十文。接过草纸包着的锅盔,走到几个孩子面前。
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巴巴的看着她。
“你们如果答应我就在这里吃,那我手里的锅盔都是你们的。”她说。
因为她知道,远处一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几个孩子先是犹豫,接着就狠狠的点头,一双双眼睛就粘在她手里的锅盔上,有一个和春宝差不多大的更是口水都出来了。
“来,一人一个,没有吃完不准离开。”
“嗯。”
她一个个发锅盔,看他们吃了两口才问:
“那边大酒楼应该更好讨到吃的,你们为什么不过去呢?”
孩子摇头,另一个忙说,“他是哑巴!”
苏芊玉眉头一皱,仔细看去,这个大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坐在地上,感觉也有旁边蹲着的乞儿高,可怎么是个哑巴呢?
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里是酒楼的地盘,不让我们去。”另一个孩子忙说。
“不过酒楼后面他们不管,冬天会放很多热水出来,不结冰,很暖和的。”
那个最小的孩子说。
脸上洋溢着吃到肉锅盔的幸福。
也还有冬天有一个温暖去处的喜悦。
他应该不止五岁吧,不然,对冬天的记忆怎会如此深刻?
卖锅盔的老板这会儿不忙了,打趣道:
“这位小娘子,看样子你也不像找人,也不像是送菜,难道你们家是开肉铺的?如果开肉脯的话我劝你就算了,他们家有渠道进肉的。”
苏芊玉敛眸一笑。
她很像卖肉的吗?
眉头一皱,道:
“我们家不是开肉铺的,但是我有几个哥哥是猎人,想把自己冒险得来的猎物卖个好价钱。”
“哦?几个哥哥狩猎,那一定不差钱。难怪我说小娘子怎么舍得二十文钱买几个锅盔送人。要知道,我卖锅盔一天起早贪黑,除开本钱,最多也就挣四十文钱。”
他说着,拿扇子开始不断扇着炉子里的火。
“老板,你这烤锅盔烧什么柴?”苏芊玉问。
“当然是街上买的柴喽。你看,昨天买的柴不够干,每次加柴都要煽一煽,不然火跟不上,锅盔就会有烟味,卖不掉的。
一捆柴也不便宜,整整要二十文钱。可是想到人家一个壮劳力,从山上砍下来,然后再背进城来卖,换个二十文钱确实不贵。
但我这小买卖两天就要烧一捆柴,光柴火每天就要十文钱。冬天更贵,三十文一捆,还没有现在分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