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梨没有想到,中午被傅佳音带走的那个心脏病患者,最终还是被人急急忙忙地送来了。
跟着来的还有薛参谋长夫妇二人。
两人都着急地快哭了:“虞主任!梦琳她又犯病了,这次吃药也没用了,师部医院的心内科治疗不好她的病,求求您看看能不能救她!”
这种是急诊,人都快没了,虞梨只能赶紧放下手头的事情,检查薛梦琳的情况。
旁边薛参谋长的夫人都快站不稳了,眼泪一直掉。
薛参谋长还算冷静:“你好,我女儿是出生的时候就有心脏病,这些年我们为她找了好多医生,可有的医生说活不过十八岁,有的说活不过二十,总之……都说她情况不好!”
薛梦琳今年正好十九。
所以他们几乎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的,尤其是薛夫人熬得整个人状态都不是很好。
虞梨检查了薛梦琳的情况,发现这个女同志的脉象真是一塌糊涂!
首先她本身就有基础病,其次是这个人心思太沉,想的太多,对身体就更不好。
虞梨给她喂了急救药丸,而后下针公孙,内观,巨阙,接着天门穴透劳宫穴,把大椎之上的阳能量引入心脏,大陵穴透劳宫,取下焦会阴旁边的阴能量注入心脏……
她忙碌半晌,抬头看到参谋长夫妇一脸焦急地围着女儿,才说:“她这次不会有事,等会儿应该会醒来,但一定得保证她情绪平稳,不能受到刺激,另外麻烦你们留一个人在她旁边,出来一个人跟我详细说说她这些年的看病历程,好方便我帮你们安排接下来的治疗。”
薛夫人舍不得女儿,握着她的手不松,参谋长就跟虞梨到旁边的办公室去诉说看病历程。
两人进了办公室,参谋长一脸凝重担忧,那种为人父的慈爱,心痛,让虞梨想起来自己的爸爸虞解放。
她也有些想家了。
“参谋长,您说,我记录下来。”
薛参谋长一开口就是无尽的心酸:“她出生第一天好好的,哭声很洪亮,第二天开始就哭不出来,脸色发紫,医生检查之后说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这些年为了给她治病,我们耗费了很多心思,京市的医院几乎都看过,海市,国外来的医生,中医也看过很多很多,甚至,我这样的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她妈妈搞封建,信什么送替身,烧纸求佛……可都没用。”
他从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打开来,上面写的都是薛梦琳这些年看过病的医院,吃过的药,犯病的经历,次数。
看着令人心痛!
虞梨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像薛梦琳这种情况,应该出生第一天就不正常的,怎么会第一天哭声洪亮,第二天开始哭不出来?
她赶紧问:“不知道你们家长辈里面有没有得过类似疾病的人?”
薛参谋长立即摇头:“没有,我们家的人从没有过心脏相关的疾病,所以我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我女儿会生这样的病。”
虞梨蓦地想起来傅首长。
傅家是有心脏疾病的基因,不知道陆观山会不会有这方面的危险。
她得时刻注意陆观山的身体健康。
接下来,她又仔细询问了薛梦琳的情况,答应会好好地想办法为薛梦琳治疗。
薛参谋长很赶紧:“说实话,梦琳的这个情况,答应为她治疗的医生都不多,大多都是没见过情况这么严重的直接拒绝我们了。虞主任,您尽力就行,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无法勉强。但只要能救梦琳的办法,哪怕让我们夫妻俩送命都可以!”
虞梨被这话感动了:“参谋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您夫妇两人的爱女之情我非常理解。但我实话告诉您,薛梦琳的这种情况非常棘手,按照我所学习过的知识来看,她或许真的需要父母的帮助。
有一种办法是用亲生父母的血做药引来养她的心脏,同时通过针灸刺激,让她脱离危险,延长寿命,但完全治好的话,我目前没有把握。”
薛参谋长脱口而出:“没问题,就是拿我的寿命去换,十年换她一年都可以!”
他夫妇二人实在做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虞梨差点被惹得眼泪出来了,虽然她不喜欢薛梦琳,但还是想尽力治好她。
因为无论是代入到女儿的角色,还是代入到母亲的角色,她都觉得母女分离真的是一件太残忍的事情。
病房里,薛梦琳悠悠转醒的时候眼泪瞬间迸出。
她看着薛夫人,嘴唇苍白地喊:“妈……”
薛夫人也哭了:“乖琳琳,不怕,不怕啊,虞主任救了你,你爸爸去跟她谈接下来怎么治疗了。”
薛梦琳却仿佛没有听到,她劫后余生,就想到了一个人。
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妈,我想见闻武,你让他来,我问他一句话。”
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撑不住了。
这一次发病太痛苦了,到现在心脏都还窒息一般地疼痛,整个人绵软无力,每呼吸一下都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