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山就坐在虞梨睡的碎花床单上。
虞梨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嗅着她发丝的清香,无限满足。
明明他也只是抱着,可虞梨觉得整个人骨头都要酥了,心跳乱七八糟,不知道为何,自打跟陆观山认识之后,他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她变成这样。
紧张,又好似觉得很舒服,甚至隐隐有一种期待。
虞梨咬唇,低声问:“陆观山,你酒量很好!所以那天,你被吴国华他娘灌酒之后,里面下了药,你是真的控制不住,还是……”
还是其实他忍得住,但被关到跟虞梨一个屋子里,阴差阳错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陆观山伸出拇指轻轻摩挲了几下她的脸颊,婴儿般嫩滑的肌肤,他低头细细地看着她的脸。
虞梨的确过于貌美了。
肌肤如玉,眉目若描绘出的古典仕女图,翘鼻樱唇,精致到寻不到一丝差错,但最美的还是她的那双眼睛,灵动清澈,看上一眼,仿佛让人置身于三月的春湖畔,杨柳依依春风习习,美到惊艳失神。
陆观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受过重伤,子弹打到大腿上,靠近动脉,当时没有麻醉,如果不及时取出来会影响性命,但如果不打麻醉手术,可能会疼到休克。但我活生生地忍了下来。”
他陆观山,不是一个轻易会被蛊惑之人。
那日,他若是及时抽身,吴家的门,也就是两脚就踹开了。
可他摇摇头,迷蒙的眼神里,出现一个女子。
她躺在床上,与从前他的每一次春梦里的一模一样。
妩媚娇嫩,美若天仙。
那个在他梦中出现过许多次,缠着他欢好的娇俏女子,正躺在床上,仿佛是在等着他。
陆观山此生唯有一次放纵,便是明知道事态不对,还是压到了她的身上。
他想在现实里,抓住她,品尝她,侵占她,彻底地拥有她!
无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身边追求者不断却始终不肯结婚。
但陆观山清楚,他认定了梦里的人。
如今终于寻到,怎么肯放手?
他的唇贴到虞梨的耳边:“阿梨太美了,是我没有克制住,犯了错误。你对我而言,比子弹的威力还大,老婆,我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可。”
虞梨大惊失色,从未听过这么放肆的话,下意识地往他胸口锤了两下,蹭的一下站起来。
“陆观山,你胡闹!”
她红着脸抬脚就走。
陆观山嗤的一声笑了,满足地靠在枕头上,摸了摸她刚刚捶的地方。
不痛不痒,还是她的牙齿咬在他的肩膀上更带劲!
想到这,陆观山又有些着急。
结婚的事情,必须得尽快安排了。
虞梨跟陆观山的婚事,连虞家院子里的狗都要吠两声表达同意。
她仿佛在被波浪推着,也点了头。
但要说自己的看法,那真是……这么帅的男人,光是看脸都赚了!
陆观山非常诚恳:“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家离这边也比较远,奔波一趟实在是辛苦,所以我想的是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要结婚了。然后我们的婚礼到部队那边去办。暂时我身上还有任务没有办好,需要离开一个月,等办好事了,我再来接虞梨,把结婚的流程走完。彩礼……”
没等陆观山说彩礼多少钱,虞解放就豪爽地说:“彩礼不彩礼的无所谓,你今天买的这么多东西也花了一大笔钱了,还是不要浪费了,钱都留着你们俩过日子吧!”
的确,陆观山今天带来的烟,酒,红糖糕点,裁衣用的布料等等,也都是好大一笔钱了。
谁家也没有说定亲就花这么多钱的。
虞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家,不会任由男方当冤大头。
可陆观山却坚持:“爸妈,我跟虞梨就结这一次婚,我不想将就。该有的还是得有,你们二老放心,我会量力而行,心里有把握的。”
虞解放跟陈爱兰对视一眼,赞许地点头,也就由着陆观山了。
因为他部队还有事,也不能多留,当天下午就要离开。
陈爱兰赶紧让虞梨去送陆观山。
虞团结还特意去借了一辆自行车给两人。
虞梨抿抿唇,她的未婚夫,确实是得她来送。
两人并肩走在田埂间的小路上。
虞梨穿一件白底蓝色碎花的连衣裙,扎两条麻花辫,纯得宛如电影里的女主角。
陆观山上身是草绿色的圆领短袖,下身是军绿色的长裤,显得挺拔清俊十分养眼。
蓝天白云,微风徐徐。
陆观山第一次走这么慢的路,并且希望能走得更慢一些。
以前他不理解自己手里的那些楞头小子,为什么总是给家里的小媳妇写信。
有那么多要说的话吗?
现在他才理解,哪怕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都觉得舒服,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舒服。
走到一半,陆观山把一只信封交给她:“这个你收着,里面有我部队的电话,还有我的通信地址,万一需要的时候用的着。”
虞梨哦了一声,将信封装入随身的小布包里。
陆观山忽然停了下来,将自行车扎好,去路边摘了几根狗尾巴草。
虞梨站在旁边看着他,莫名地又有些脸颊发热。
这个人干嘛啊?
难道是编戒指……这也太老土了!狗尾草戒指!
但想想,确实这个年代流行狗尾巴草戒指。
她咬唇等着,果然没一会儿,陆观山编好了一只狗尾巴草戒指,戒指送到她跟前。
“虞梨同志,我申请娶你为妻,请批准!”
虞梨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底仿佛有甜蜜的泡泡咕噜噜地冒着。
她伸出手指,忍着笑意点头。
下一刻,狗尾巴戒指戴上去,但与之同时,一枚简单素净的银戒指也戴了上去。
陆观山低头,将她拥入怀里。
虞梨诧异:“陆观山!你怎么还买了银戒指?你有多少钱啊,这么花,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话还没有说完呢,他低头又含住了她的唇。
余下的话都被吞吃下去。
他好似怎么都吻不够,掐着她的腰肢,在无人的旷野里肆意品尝虞梨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