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帮聂桑桑上药,西墨离开的时间就晚了一些。他推开房间门出去,一抬头就看见了面色不善的莫泽。
他被莫泽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结巴道:“族、族长。”
莫泽凉薄的眼神扫视他一圈,目光钉在他脸颊还没有来得及消散的绯红上,冷冷的说:“规定的送食物时间是半个小时,你整整晚了二十分钟,在里面干什么?”
西墨害怕得直咽口水:“族长,我、我没做什么。桑桑小姐的脚扭了,拜托我帮忙上一下药,我推脱不过,就帮她了一下。”
“桑桑姐姐脚扭了?”莫泽一下子抓住重点,脸色都变了。
西墨暗暗松了口气:“是、是脚扭了,还有点肿。我原本是想要告诉族长的,但族长这几日很忙,总是不见人影。桑桑小姐又疼得厉害,我怕耽误了桑桑小姐恢复,就斗胆帮助桑桑小姐上了药,还请族长宽恕。”
莫泽锋利的剑眉狠狠拧着,压抑着怒气的眼眸狠狠瞪了西墨一眼,心里对聂桑桑伤势的担心让他没有急着处罚西墨。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放了西墨下去。
西墨连忙回是,低着头脚步匆忙的跑下了楼,直到看不见莫泽的身影,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才后怕的靠在墙上直喘气。
对于莫泽的到来,聂桑桑是有些意外的。他这几天很忙,每次来都是深夜,基本没有在白天出现过。
聂桑桑看着他,眼瞳短暂的亮了一瞬,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莫泽走进来,目光直接的看向聂桑桑的脚踝,担心的问:“听说桑桑姐姐脚伤了?怎么伤的,严重吗?”
聂桑桑把脸别向一边,没有理他。
他也顾不上,默默加大脚步,单膝跪在聂桑桑的脚边,双手捧起她受伤的脚仔细查看,眉宇间溢满了心疼。
“的确是有点肿了,姐姐怎么弄的?是鞋子不合脚,还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
聂桑桑不愿意他碰自己,沉默着用力想要把脚从他手上抽出来。可他紧紧握着不放手,任凭聂桑桑用尽全力也动不了他分毫,反而还把他惹生气了。
“桑桑姐姐,你别乱动。”眨眼之间,莫泽说话的语气就带了点威胁的意味。
聂桑桑不服气的死死瞪着他。
他微微眯了眯眼,眼神溢出危险:“怎么?桑桑姐姐不要我碰,却要一个卑贱的仆人碰吗?”
“姐姐可以求着西墨给你上药,却偏偏对我这么抗拒?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还是在故意气我?”
“我没有!”聂桑桑没好气的反驳,“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厌恶你!”
“为什么?”莫泽的情绪总是能被聂桑桑轻而易举的刺激到,他握着聂桑桑脚踝的手暗暗加大力道,呼吸因为情绪的起伏变得有些喘。
“为什么姐姐讨厌我不讨厌西墨?明明他也是蛇族部落的人,甚至还是我的仆人!”
“哼,”聂桑桑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在我眼里,任何人都没有身份贵贱一说,他是仆人怎么了?他又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莫泽神经质的喃喃着这三个字,松开了聂桑桑的脚踝,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逼近聂桑桑。
“哪里不一样?我是族长他是奴仆!就算有不一样,那也是我踩在他上面,姐姐凭什么对他这么好?”
随随便便的两句话,便成功惹得莫泽发疯。聂桑桑被他的迫近逼倒在床,整个人都被圈在了他身体投下的阴影中。
“姐姐,”莫泽眼眶通红,说话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哽咽,“你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聂桑桑从没见过这样受伤的莫泽,一时不由得愣住,但随即就很快回过神来,恶劣的笑着道:“剜你的心?你活该!像你这样偏执、疯狂的雄性兽人,就活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西墨确实是个奴仆,但他是个正常人,他会尊重我的意见,会认真的听我说话,你呢?你能办到吗?”
莫泽被这话问住了,第一次、破天荒的第一次他开始回想自己的行为。
聂桑桑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这点反应,接着道:“你只会强迫我、囚禁我,那么多天了,我和你说的话你一句都不听!我讨厌你这样的人,我讨厌你!我都后悔当初帮助你了,因为你和我印象中那个礼貌乖巧的莫泽完全不一样!”
“你是一个骗子,我恨你!”
这么一番话说完,莫泽彻底怔住了。
他眼神迷茫,有一些懵。聂桑桑恨他,聂桑桑居然亲口说恨他?为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呀?
他这一切都是跟着他母亲学的,为什么母亲做了就有用,他做了,就让聂桑桑那么生气?
聂桑桑看他傻住,抬起双手猛地推开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慌忙躲到角落。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无助的望着聂桑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在心里质问自己,他为什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他都是跟着母亲学的啊,母亲教的怎么会有错呢?怎么会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想不通,便只能把求助的希望放到聂桑桑身上。
“姐姐,我、我没有想要骗你,我真的没有……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