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听着刘波离去的脚步声,依旧保持着平静的态度,继续翻阅着奏章。
他眼角瞥见刘庆正专注地注视着他。
“你在听什么,你这个小家伙?”刘盈微笑着询问。
“我不是在听,而是在学习!”刘庆回答。
刘盈皱起了眉头,“学习什么?”
“学习如何操纵他人,如何前进两步,然后再退一步!”刘庆回答。
刘盈愣了一愣,随即自豪地宣称:“小子,好好学吧,你学到的每一项技能都将对你有所帮助!”
刘庆稍微靠近了一些,“先生,您的……您的策略,是谁教给您的?是从老祖宗那里学来的吗?”
“去练习你的书法!”刘盈命令道,语气变得严肃,“如果你今天不能至少写够一百个大字,就别想去看你的皇祖母!”他补充道,“要用魏碑的风格写,不是那种又胖又笨拙的字迹。记住,你得先学会走路,才能跑得快!”
随着月亮缓缓升起,本应是气氛欢快、准备工作紧张进行的时候。
然而,在首都,突然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息。
临川侯刘清春因家仆与文官私下交易,操控棉纱市场,欺凌商贩,已受到皇帝下旨的逮捕。同时,一道圣旨也抵达了大慈恩寺的监察部和刑部第二司,命令他们严加调查,看看首都及全国是否有其他像刘清春这样的贵族和有功官员存在类似问题。
一时间,首都陷入了一片喧嚣,人们纷纷议论此事,怒火中烧。
贵族和有功官员们在心中暗自沸腾,诅咒刘清春将他们牵扯进了他的麻烦之中。许多人急忙与作坊和商店划清界限,同时也严格检查自家的家仆,确保他们行为端正,没有任何利用主人地位欺凌他人的行为。
与此同时,刘清春丝绸店的老板及其几名关键员工遭到了刘清春长子的狠狠教训,并被送往大慈恩寺。他们也在那里向曾经被欺凌的家庭进行了双倍赔偿。
在监察部和刑部第二司的协作下,加之皇宫禁军的严密监督,刘家的不当行为被彻底揭露。他们过去几个月的粮食和丝绸存货,均非通过合法途径获得。
不仅是刘家,卢中衡、建安侯、楚盛宗、延安侯、费举、平凉侯、赵勇、南州侯等众多贵族,也均被发现涉及了类似的丑闻活动。
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涉嫌参与走私活动,利用自身的特权秘密运送货物,同时在市场准入时逃避税收。
在刘清春的问题尚未解决之际,已有几起其他案件被揭露,引发了人们的广泛恐慌。一时间,前往东宫向刘盈致敬的官员和贵族络绎不绝,形成了繁忙的景象。
突然,皇宫中传出一则消息,指示对临川侯的处理应从轻发落,原因是刘家已经归还了皇帝赐予的丹书和铜质证书。
自老祖宗下令监察院、大慈恩寺、刑部第二司以及皇宫禁军调查首都贵族和文官是否参与牺牲民众利益的营利活动以来,每月前往东宫拜访的贵族人数逐渐减少。
原本,老祖宗曾指示刘盈不要插手此事。然而,官员和贵族的接连到访激起了他的愤怒。再者,在大汉王朝的早期历史中,皇室与贵族的通婚颇为常见,公主们常常下嫁刘家,或是刘家的成员被选为皇后的配偶。老贵族们或许能够置身事外,但刘盈却无法拒绝自己的兄弟姐妹。
经过细致的调查,发现这些贵族确实各自隐藏着秘密。
他们曾是王朝的奠基人,与老祖宗一同冒着生命危险征服疆土。然而,在成名之后,一些人变得自负,开始利用过去的功绩在社会上横行霸道。
欺凌弱小、垄断市场、抢占土地以及强迫交易——这些行为在掌握权力的人中并不鲜见。
尽管大多数人还能保持一定的纪律,明白凡事都有个度,但有些人却逾越了底线。例如,时常向刘盈抱怨的宁丞相,其丈夫的家族,马家,已令老祖宗忍耐到了极限。就连向来耐心十足的刘盈,也对这些行为感到皱眉。
在家族等级中,宁丞相是刘庆的第二个姑姑。
虽然她是妾室所生,但她因长寿而获得老祖宗的宠爱。她的丈夫马家,也是沛县的有力团体成员,尽管他们的首领马致在战场上受伤,声名不显。自从老祖宗将其第二个女儿嫁给马家的大儿子后,马家便突然崛起。
根据皇宫禁军的汇报,马家凭借皇室旁系的身份,在首都郊区进行了可疑的交易,强行夺走了数千亩土地。他们甚至涉嫌强迫佃农出售土地和向公众敲诈勒索。
在接到了这些奏章中的指控后,老祖宗下令将马侯爵投入皇宫监狱。宁丞相前来请求宽恕,但她的请求并未得到老祖宗的认可,她愤怒地离开了。
随着皇室的女婿马侯爵被囚禁,贵族们开始感到焦虑不安。不久,东宫便挤满了前来拜访的客人。
刘盈虽然对贵族欺凌百姓的行为感到愤慨,但考虑到各种复杂因素,他不得不在老祖宗面前说几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