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城外十里处的营寨,此时已经被安南军攻占。安南军重新修缮,并且打死挖掘壕沟,有种要在这里驻扎下来的架势。
陈宏将伤兵送回城内,又得到了陈锋八千人马的补助后,又有了一战之力。
陈宏找来副手,向他询问日前北去的那支队伍的情况。
副手将战报呈上,“将军,这件事情似乎有些残暴,咱们是否需要重新考虑一番?”
“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来残暴一说?再说了,所有毁坏的财物都有中校兜着,你怕什么?”陈宏对这名手下呵斥一顿,让他即刻完成既定任务,不可再有半点迟疑。
副手双手抱拳领命离去。
待副手离去后,陈宏命令士兵早点休息,四更出兵,再战安南军。
这次出兵,陈宏不仅带了近两万的军队,同时身后还跟随着数千背着绳索的勇卒军。
经过多日的训练,这些勇卒军在战阵中已经学会了安静,但是没有真正经历过鲜血的士兵是不会成长起来的。
如今已经入冬,后半夜出兵是一件令人绝望的事情,但是在陈宏棍棒的教育之下,他们非常顺从的开出了军营。
此时,厚呈县北面的河水。
一支身穿军装的士兵正在撬着什么。
“将军,凝固了,怎么办?”一名士兵对旁边的军官问道。
“去,将胖子叫来。”
不多时,一名魁梧的胖子扛着一杆大锤走了过来,向这名军官打了声招呼,“少士,嘿嘿……”
“这里又堵住了,你赶紧的,不要误了时辰。”那名少士看着傻呵呵的胖子,赶忙催促道。
“好嘞,你就瞧好了。”
“砰砰砰。”
随后,这处缺口再次被打开。忙碌了数个时辰,最后听见一声爆裂的声音,众人才松了口气。
安南军的营寨,此时士兵们正在酣睡,帐外的巡逻兵来回巡视。
某个帐篷内,一名士兵揉着睡眼从地铺上爬了起来,轻轻的晃了晃身旁的同伴,“欸,你们有听见什么水声吗?”
被晃醒的士兵怒喝,“妈的,你不睡觉就算了,还偷听别人撒尿。”
那名士兵不死心,爬到他们队长的身旁,“队长,队长,我好像听见了水声,地下好像有水啊。”
“你特么睡傻了吧,反贼还会在茅坑上建造营地不成?睡觉,不然老子把你撵出去。”
那名士兵见大家都不相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自己打小就住在海边,怎么可能听错呢?
“那一定是水流的声音。”士兵的声音不容置疑。
就这样,士兵伴随着家乡的感觉,渐渐的睡了下去。
没多久,营地各处就出现了塌方,不少士兵在睡梦中就被陷了进去,很快就被地下水冲走了。
“鬼,有鬼啊,阎王来索命了。”
一名士兵从睡梦中爬了起来,朝着帐篷外冲出去。没等这名士兵冲出帐外,双腿忽然陷了下去,此时,那名士兵双手紧紧的拉着土地,“救我,救我啊,不要,不要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士兵惊恐的样子吓坏了诸人,还有那忽然凭空消失的帐篷,让人以为真的是阎王来索命了。
此时,大营外,陈宏已经带着部队杀了过来。
陈宏早已知晓何处营墙会塌方,毕竟他在这个营地驻扎了近一个月。
就在北河绝地,河水朝着原本挖好的沟渠引的时候,陈宏已经带着部队在这里等候了。听见营地内嘈杂的声音,陈宏知道计策已成,当即带着军队朝里边杀去。
“冲啊!胜利就在眼前。”
郝戈从营帐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是士兵在奔走,原本错落有致的营帐竟然只剩稀稀疏疏的几顶还看得见。
“怎么回事?卫兵,卫兵!”郝戈大肆叫着,但是却没人回他,可能是他的声音被一旁喧嚣的士兵声音所掩盖,也可能是他的护卫都被阎王勾魂了。
郝戈大怒,回到帐中准备拿他架上的武器,然而,他似乎感觉自己踩空了一般,掉进了地里。
此时,郝戈终于明白为何他能够如此轻松的拿下陈宏驻扎了一个多月的营地了。
“不,不可能,我郝戈怎么可能输给这些名不经传的反贼,不!”
郝戈仰天长啸,伸手去抓,旁边到处是被挖掉的泥土层,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水流冲势。
看着周围被人工开凿出来的痕迹,郝戈知道这里肯定不是地下河,只是……不知道这些反贼有没有将地下河连通起来,若果真如此,他们恐怕都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而就在此时,郝戈发现前方已经有不少士兵,此时有些已经没有呼吸,但是还有一部分正在那里挣扎。
郝戈是一名强大的武者,最近感觉自己已经隐约有突破武者八重天的迹象。
此时他双脚踏着一名士兵的尸体,冲上了上去。当他冲上来的时候,他似乎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营地内了,周围有不少高阶武者也都纷纷跃了上来。
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此时一支军队已经朝着他们杀来。
数百官兵赤手空拳,岂能是这些玄风军的对手,郝戈带着众人朝着前方杀去,很快就将玄风军甩在了身后。
玄风军忙碌了一个晚上,不少安南军的士兵被俘虏,更多的安南军则冲出了营地,他们四散突围。
那时候已经到了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地步了。
如此昏暗的情形,陈宏也没有想过能够通过这一场战斗就能灭了几万大军,只好带着数千安南军返回。
两天后。
厚呈县的某个乡镇。
郝戈的大纛旗正树立在这里。远处的官兵陆续来到了这里。
丁横早已上了年纪,又在黑夜中被乱兵冲撞了几次,此时正昏迷的躺在担架上被士兵们抬着。
郝戈见状,赶忙冲了上来,“丁叔,丁叔。”
丁横似乎听见了郝戈的喊声,眼皮轻微动了几下,睁开后,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郝戈的状况,当得知郝戈没有受伤后,长舒一口气,再次昏迷了下去。
“丁叔,丁叔。”郝戈摇晃着丁横的双肩,痛苦的喊着,一名军医上前探了探鼻息,察觉还有微弱的气息,“将军,丁将军只是昏迷,还有心跳。”
“快,给我找最好的医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