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寅王朝。
王都。
宰相府。
后院内。
管家整了整衣冠,朝着前方台阶迈步走上。临近书房,管家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随后轻轻的隐上。
进入书房,只见一名两鬓斑白的老者正在书房看着书籍。见管家入内,当即轻轻合上书放于案上。
案上这本书叫《论语》,曾经有人提出这么一句话:半部论语治天下。
管家上前,轻声说道,“老爷,有个自称是黟郡太守罗世新的家仆,持有书信要造访,还说是您曾经的高徒。”
听到罗世新的名字,老者睁大了双眼,嘴角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哈,世新啊,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快,将那名信使请进来。”
管家心中暗道不好,但是依旧毫不停留的出门将那名信使带来。
老者挥了挥手,让管家出去。随后又接过信使手中的书信。
老者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让人将这名信使带下去。
“宰相大人,事态紧急啊,刚才一路上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今日是休沐,大人,看在我家老爷是您曾经的高徒的份上,为我家老爷寻一条明路吧。”
“你刚才是不是受到管家的刁难?”宰相将书信放至一旁,询问道。
信使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于是又改口说路上碰到商队堵路,又遇到河水涨潮。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办法。”老者挥了挥手,随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管家再次回来。
老者没有睁眼,只是这样静静的说着,“刚才那名信使有紧急情况,你为何形色如此坦然?”
“老爷,我再也不敢了。”管家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下去吧。到城外的别院休息几天。”老者淡淡的说了一句。
“老爷,老爷,看在我父亲的份上,你千万别不要我啊。老爷,我错了。”管家不住的磕头,他知道,如果这次离开,以后再也没有回到宰相府的机会了。
“下去。”老者下了逐客令。
当即,管家闭上了嘴巴,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般。
管家似乎看到了老者的决绝,于是,轻轻的再次磕了一次头,离开了。
当天,老者一道任命从几名管事当中重新任命一位管家,然而,此等变换竟然没有在府上出现任何流言蜚语。
府上众人行色匆匆,没人敢对今天这件事有任何交流。
傍晚。
几波官员的马车来回于宰相府门前,从他们身上的服饰能够看出,身份都在二品以上,少有的几名三品官员也在朝中担任要职。
不少人离开的时候,双目失神,甚至不少人摇头叹息,如果走近还能听见他们口中呢喃着,“大寅要变天了。”
两天后。
又是上朝的日子。
官员们早早的在宫门外候着,时间一到,宫门一开,众人排着队伍陆续走了进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已闭,众人退散至两旁。
一名蓝袍官员率先走了出来,“陛下,两河流域出现崩塌,河床又抬高了不少,应当早做绸缪。”
这名蓝袍官员是工部的官员,他们最近收到了不少地方官员报备上来河流决堤的卷宗。
随后又有兵部官员走了出来,关于边境,关于开拓营,关于预备役。
待众人沉默许久的时候,一名紫袍官员走了出来,手持官牌,朝着王座上的君王行礼,随后娓娓道来,“陛下,据不少从黟郡而来的行脚商人说,黟郡出现了一股不小势力的山贼,他们围猎村民,替官收税,俨然有反贼之势。如今已有半月,而作为太守的罗世新竟然不曾上过一封奏折。恐其已经与贼人同流合污了。陛下应该彻查此事。”
此人话音刚落,居于首位的宰相白启兴当即冷汗直流,微微回头看向身后的那名官员,这人似乎不是自己派系的,如今率先开口,恐怕来者不善啊。
此时,一名紫袍官员从班列中走了出来,“陛下,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据说是打着玄风军的旗号,恐怕这不是普通的山贼,应该是反贼才对。”
“陛下,罗世新是开栖八年的进士,后于开栖十二年在工部任郎中,半年后迁员外郎,又半年任主事,半年一迁,可是朝中能臣啊。”
“后因颐馆监造之事被外放,两年前刚刚升迁黟郡太守。”
王座上的皇帝细细听着这些人的话,不少关键词汇都在点名此人是宰相白启兴的心腹。
“宰相,你如何看待这件事。”皇帝看向白启兴。
“陛下,这件事理应兵部出议案,随后交于六大军团的安南军团处理,陈目前并没有得到其他案宗,无法给出有效的方案。”
白启兴避重就轻,同时也有跟罗世新划清界限的姿态。
朝堂上:………………
这次朝议足足开了两个多时辰,让这名老人异常疲惫。出了宫门,赶紧坐上马车,舒舒服服的躺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