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点点头，“说起来，我一直觉得素练有些不对劲。按理说素练是皇后从富察家带出来的人，应该是为皇后马首是瞻才是。但是这些年，素练先是跟贞淑勾结，后又瞒着皇后做了很多事，贞淑到底......”
“有很多事，皇后未必不知道。”高曦月讥讽道。
海兰点点头：“但是素练确实不对劲。”
婉妃立马站起身，“那产婆招出来素练，那么皇上怕是知道了....皇后.....”
海兰立马站起身，走我们去看看。“皇后现在还不能出事。”
长春宫。
“皇后娘娘，皇上宣您到太极殿。”李玉弯着腰和善的说道。
尽管李玉态度和善，但皇后却直觉此行不善，于是便开口道：“皇上宣我何事？”
“奴才不知。”
皇后面色一沉，站起身，示意素练搀扶自己“走吧！备轿！”
素练犹豫了一会儿，在皇后的目光中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搀扶着皇后，朝殿外方向走去。
轿辇行至一半的时候，便见海兰几人急匆匆迎面走来。海兰几人见李玉跟在皇后轿辇后面，心下骇然。
“皇后娘娘！”
皇后浅笑，“起来吧！没事不要到处走动。”说完便吩咐宫人“走吧！”
海兰知道皇后的意思，欲言又止，片刻之后，看向高曦月和婉妃“我们也去太极殿。”
高曦月点点头，转身吩咐茉心“去各宫传消息，让主子们都去太极殿。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
哈兰和婉妃相视一眼，连忙朝着太极殿赶去，几人不希古纳坐轿辇，所以速度慢了一些，等她们到太极殿的时候，便听见皇上厉声吼了一句：“真当朕不敢废了你！”
海兰脚步一顿，朝着高曦月和婉妃摇了摇头。
只听皇后轻声说道：“皇上自然是敢废了臣妾的，这天下都是您的，您有何不敢？”
“朕以为你是个通情、大方之人，所以当初母后让朕选你为嫡福晋，朕才不会拒绝。早知今日，早知你如此蛇蝎，朕当初就不该选你。”
“呵呵！不选我？选谁？乌拉那拉氏？皇上您可真可笑。是您自己将玉如意放在臣妾手里的。”
紧接着又听见皇后开口道：“皇上还记得选秀前一晚吗？您亲自到富察家，让臣妾父亲爹送臣妾进宫，当时您许诺臣妾嫡福晋之位的，不是吗？”
殿外的海兰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当初富察氏是这么进宫的。
殿内，皇上一脸阴郁的看着皇后，缓缓开口道：“所以朕后悔了，朕没想到你如此蛇蝎，从哲敏开始，你手里有多少条人命？你真以为朕不知道？朕只是觉得身为皇后，总要有些手段，才配为一国之母。”
皇后站起身“哈哈哈！皇上真以为哲敏皇贵妃是臣妾下的手？皇上莫不是忘记了，哲敏皇贵妃也是富察家的女儿。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利益，将兄弟姐妹踩在脚底的。臣妾永富察家百年的荣耀发誓，臣妾绝对没有害死哲敏皇贵妃。甚至于皇上可能忘记了，哲敏皇贵妃死得那天，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皇上一愣，开口道：“那就算哲敏不是你做的，那后来.....”
“后来？.....呵呵！皇上不必说了！皇上认为是臣妾就是臣妾吧。反正臣妾也不是第一次为别人背黑锅。”皇后心如死灰。
高曦月看了海兰一眼，‘她这话什么意思？’
海兰摇摇头‘不知道！’
身后站着的嫔妃们也是面面相觑，有些嫔妃甚至开始退出去，生怕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
皇后的话如同一记重锤，不仅敲在了皇上的心上，也让殿外的众人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殿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皇上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消化皇后所说的一切，而皇后的眼神中则透露出一种超脱与疲惫。
“皇上！臣妾累了！先退下了，至于素练，皇上自己审问吧！”
皇上皱着眉“皇后！”
皇后站起身，正要离开，却听见素练凄厉的声音说道：“主子！主子！您救救我！您怎么能？”
皇后冷漠的看着抓住自己裙摆的素练，微微唇起“素练，你在富察家多少年了？跟在本宫身边多少年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心虚的时候，眼睛总是看着地上的。”
素练一顿，抬起头，“主子？”
皇后讥讽的笑了笑：“素练，本宫不是你的主子。本宫前些年蠢笨如猪，让你一个贱婢耍的团团转，你瞒着本宫做了多少事情？本宫不计较，但是本宫......”说完她蹲下身，手指捏着素练的下巴“会看着你跟你的主子如何下地狱！我的永琏和永琮，也会在地下看着你和你的主子如何沦为弃子！”
不理会素练颤抖的身体，她对着皇上冷漠的说道：“臣妾以永琏永琮永不得超生的名义起誓，臣妾除了给乌拉那拉氏手镯里放‘零陵香’以外，并未做过任何一件伤害子嗣的事，臣妾也是母亲。”
说完跪在地上，向皇帝行了一个大礼“臣妾身子不适，已经无法再担皇后职责，自请下堂，请皇上另择合适人选。臣妾会自罚长春宫，永不出宫！”说完便脚步坚定的一步一步的走出太极殿。
太极殿门口，海兰几人目光悲凉的看着皇后，皇后笑笑“回去吧！”说完一步一步坚定的走了。
众嫔妃见状，怕皇上雷霆之怒，便跟在皇后身后离开。海兰几人点点头，也准备离开，却听见皇上开口道：“说吧！你都瞒着皇后做了什么？”
素练摇了摇头，目光里满是眷恋和爱慕，“皇上！奴婢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海兰差点摔倒，‘看不出来，这素练..还有这样的心思。’
皇上闻言，面色复杂，他未曾料到，自己宫中竟有如此深情而错位的痴念。他凝视着素练，那双曾经只知服从的眼睛此刻却满溢着不顾一切的深情，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