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轻轻拍了拍如懿的手:“姐姐不用心急,太医说了你身体没有问题,那就该放宽心。孩子总会有的。”
“话虽如此,等来年五月,新进的秀女入了宫,还不知道要掀起什么浪浪呢?”如懿放下手中的杯子轻声说道。
海兰微微一笑,安慰道:“姐姐,你何必如此担忧?那些新进宫的秀女,不过是些年轻的面孔,哪里能撼动姐姐的地位呢?”
如懿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海兰见此:原来你也会急?还以为你一直会是那高岭之花呢。
临近除夕,永寿宫大门紧闭,海兰常常坐在廊下煮茶赏雪,自上次去了延禧宫侯,海兰便再也没有出门永寿宫,倒是有些低位的嫔妃时常来串门,叶棠每每都简单打发了,渐渐的她们也就不来了。
宫墙之内,岁月静好,然而这静好之下,却暗藏着无数的波涛汹涌。
海兰坐在廊下,看着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心中却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五福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主儿,嘉妃小产了。”
海兰闻言,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茶水险些洒出。她连忙稳住心神,淡淡问道:“何时的事?”
五福喘着气说:“就刚才,宫里都传遍了,说是今晨从长春宫出来,不小心滑倒了。召了太医来,结果诊断出是小产了。”
海兰皱起眉头,嘉妃小产,这可不是小事。
她心中虽然对嘉妃并无好感,但在这深宫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动静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说道:“去,备轿,去启祥宫看看。”
启祥宫内,一片肃穆的气氛。嘉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哀怨和不甘。
海兰走进去时,她正紧紧地抓着被子,仿佛要从中汲取一丝力量。海兰上前轻声安慰道:“嘉妃妹妹,别太伤心了,身子要紧。”
嘉妃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海兰:“哼!少来假惺惺。我这孩子没了,说不定就是你搞的鬼!”
海兰只是淡淡地回望着嘉妃:“妹妹怕是想多了。”
一旁伺候的贞淑上前打了圆场:“贵妃娘娘见谅,我家娘娘刚小产,心绪不定,口不择言,请贵妃娘娘不要见怪。”
海兰点点头:“当下主要的是好好养着,现下这季节,千万不要着凉了。”说完海兰看也不看嘉妃一眼,转身就走了。
海兰回到永寿宫,心中却难以平静。上一世似乎没有这一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此刻的海兰完全忘记了,这是两个不同的时空,事情的走向总会有些许偏差。
嘉妃的小产,无疑给这平静的深宫又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太极殿内,窗户紧闭,唯一扇窗留下些许缝隙。皇上坐在书桌后面,手指瞧着桌面:“又是意外?”
毓瑚低着头:“目前看来只是意外,但嘉妃娘娘一口咬定是娴贵妃娘娘所为。”
皇上沉默片刻,眉头紧锁:“如懿?胡闹!”
毓瑚点头:“皇上明鉴,但嘉妃娘娘那边……”
“让太医好好照顾嘉妃,务必让她早日恢复。”皇上打断毓瑚的话,眼神深邃,“至于嘉妃的指控,先不要声张。”
毓瑚低头称是,心中对皇上的决定不感惊讶。皇上对娴贵妃娘娘的偏爱,一向如此。
永寿宫中,海兰坐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玉球。那是皇上入冬时赏给她的,说是与她的气质相衬。
海兰轻轻一笑,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嘉妃的小产,真的是意外吗?还是有人暗中操纵?
这深宫中,人人都是棋子,只是有的棋子重要些,有的棋子微不足道。
而她,虽然身为贵妃,但在这权力的旋涡中,虽说比别人多活了两世,但又能保持几分清明?
她唤来叶心,低声吩咐道:“去,小产一事,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
叶心点头称是,转身离去。海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却是沉甸甸的。这深宫之中,哪怕是自己,又怎能独善其身?
与此同时,启祥宫中的嘉妃却是另一番景象。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中却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她恨皇上,恨这后宫的一切。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王爷的一颦一笑。嘉妃眼角流下些许泪水。
贞淑站在床边,看着嘉妃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悲凉。为了玉氏,嘉妃把自己困在这深宫,走一步算一步,从未失手过,这一次却是被别人算计上了。
夜色渐深,深宫中一片寂静。但在这寂静之下,却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算计。
长春宫里,皇后正半躺在榻上,手拿一本杂谈,眼神却是瞟向窗外,窗外的红梅正开得旺盛,红得如同血一般,仿佛在诉说着这后宫中的无尽哀怨。
皇后轻放下书:“素练呢?”一旁的连忙上前轻声回答:“素练姐姐去太医院,给娘娘拿安胎药了。”
皇后闻言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闭上眼睛。
“娘娘,素练姐姐回来了。”一个宫女轻声通报,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皇后睁开眼睛,看向门口。只见素练匆匆走近,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精致的药瓶。
“药拿来了?”皇后轻声问道。
素练点了点头,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药丸,递到皇后手中。
皇后接过药丸,轻轻放入口中,然后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慢饮下。
“嘉妃那边怎么样了?”皇后放下茶杯,轻声问道。
素练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回娘娘,嘉妃娘娘已经醒来。太医说,她这次小产,伤着了身子,需要好好调养。”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从私库里挑点东西送去启祥宫,让她好好养好身子。”
素练点点头,站在那里。皇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窗外的红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