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海兰早早起床,看着镜子中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
海兰打开门的时候,五福已经在门下等候了:“主儿,我跟着那个宫人,发现他去了太极殿。”
“太极殿?”海兰一脸震惊。”呵呵,这些人连太极殿都安插人,安排人盯着,看他到底跟哪一个主子有接触。“
这时叶心走进来说道:“主儿,那个绿儿的弟弟找到了,但是快要不行了。”
海兰皱了皱眉头:“人在哪儿,看过大夫了?”
叶心一言难尽的说道:“人在御膳房打杂,因为昨日送往景阳宫的饭菜凉了一些,便被庆贵人责罚打断了一条腿,后来又不给医治,昨儿还发起了高烧,还是住同屋的小林子今儿一早,悄悄的去太医院求了药。”
海兰一脸怒气“这庆贵人胆子也太大了,宫人就不是人吗?”于是转身便吩咐叶棠:“你跟五福去把他跟那个小林子带到永寿宫来,找个擅长治腿的大夫,给他看一下。”
叶心和叶棠对视一眼,随即领命而去。他们二人迅速来到御膳房,找到那个因被庆贵人责罚而受伤的小太监。小太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腿上裹着破旧的布条,渗出丝丝血迹。同住的小林子在一旁照料,眼中满是忧虑和无奈。
叶心和五福说明了来意,小林子感激涕零,急忙帮忙将小厮扶上担架。他们小心翼翼地抬着担架,穿过曲折的宫道,向永寿宫赶去。而庆贵人的宫人们看到也不敢拦,只是赶忙回景阳宫告诉自家主子。
永寿宫里,早有太医等候,大夫诊治完毕,面色凝重地对海兰说:“伤势不太严重,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还需再床上躺上百来天才行。让宫人先给他处理下后背的而伤口,我先开几副药,先把烧退下去。明日我再来。”
海兰松了一口气,吩咐小林子照顾好他便离开了。
庆贵人得知消息后,心中一阵慌乱。她本以为责罚一个宫人,不过是小事一桩,没想到竟然惊动了永寿宫。但也仅仅只是慌乱:“知道了,璟贵妃不会因为一个小宫人责罚我吧,好歹我也是皇上的妃子,怎么能因为一个低贱的宫人责罚我呢。”就这样庆贵人抱着侥幸的心态,依旧稳稳的待在景阳宫偏殿。
海兰回到内殿,心中却是难以平静,在后宫地位低下的人命就不是命,一个小小的贵人也敢如此草菅人命。想想自己当初是贵人不得宠的时候,连丫鬟都不如。
次日长春宫请安,海兰来迟了一些,海兰到的时候,众位嫔妃几乎都已经到了,海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让给自己行礼的嫔妃们起来。眼神瞟了一圈,发现庆贵人在最后面角落里跟两个地位嫔妃说着什么,海兰一脸的厌恶,撇开了眼睛。
接着皇后出来了,皇后娘娘端庄而威严地坐在主位上,环视着众人,微微点头。随后又在众人中找了一圈:“怎么?娴贵妃今日没来?”
话音刚落,娴贵妃便在惢心的搀扶下,从门口进来:“见过皇后娘娘,不好意思今日稍微起晚了一些,来晚了,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无碍!坐吧!”接着她便开始询问各位嫔妃的近况,关心着宫中的大小事宜。庆贵人站在角落里,虽然尽量保持镇定,但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她偷偷地瞟了海兰一眼,见对方并未看向自己,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这时,一位宫女端进来一盆姚黄牡丹,这牡丹是花中之王,后宫里只有太后和皇后可用。珍贵至极。众人看着这盆姚黄牡丹,内心也是一阵羡慕。
“这姚黄牡丹看着怎么这么像娴贵妃这衣服上绣的淡黄花朵?”坐在对面的金玉妍用手捂着嘴轻笑道。
皇后听见这话,眼睛看向了娴贵妃的衣服,脸色瞬间就变了。众嫔妃也停止了交谈,眼睛都看在娴贵妃身上,娴贵妃目光清冷的看向金玉妍。随后开口解释道:“这衣服昨儿内务府送来的,臣妾也没注意。今晨皇上夸这身衣裳好看称我肤色。臣妾这才穿的。”
这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容清冷,没有一丝的慌张。皇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内务府怎会犯如此大的错误?竟将太后和皇后专享的姚黄牡丹绣在了娴贵妃的衣裳上。”高曦月沉声问道。她的声音高亢。
娴贵妃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这个,臣妾并不知这牡丹的寓意,内务府送来时,臣妾只觉这淡黄色花朵清雅,并未多想。”
金玉妍最看不惯她这副假清冷的模样,于是开口道:“既然不小心穿错了,回去换也是适得的。想必皇后娘娘不会介意的”
娴贵妃清冷的面庞有一丝龟裂,她沉声说道:“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在意,后宫之主花中之王主在人心,若臣妾真是犯了宫规,那臣妾愿受责罚。”
皇后听闻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罢了,你跪安吧。”娴贵妃点点头:“那臣妾告退,自回延禧宫闭门思过去”说完转身就走了。
娴贵妃走后,皇后的脸色一沉:“把姚黄牡丹端走,以后也不必再送了。”
小宫女端着花盆走到门口,不小心撞上了进门来的一泰,花盆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皇后本来就有气,这下便把火气都撒在小宫女身上。让一泰拖下去打,小宫女跪地求饶,但在气头上的皇后根本不愿意听,直接让一泰拉下去。
海兰见此正准备开口说话,便听见金玉妍说:“这丫鬟长得挺像哲敏皇贵妃的......”
海兰仔细看了看,这宫女确实有几分像哲敏皇贵妃。这个哲敏皇贵妃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大阿哥永璜的生母,生前颇得皇上的喜爱。
皇后走过来仔细查看了下小宫女见果然有点哲敏皇贵妃的神韵,便甩开了小宫女的脸。脸色一沉,回到座位上不说话,气氛一度僵硬起来。
高曦月一向是皇后的狗腿子,于是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