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明媚的早晨,楚清河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就已经在被窝里面了。而身旁的沈驰还在睡着。
睡得倒是挺香的。
这次倒是难得的没有一大清早跑出去。想来是昨天乞巧节的时候,玩到很晚才回去了的原因。
虽然昨日夜里他们在一家茶馆几层楼高的地方,喝酒聊天,其中楚清河迷迷糊糊记得些自己好像说了点什么。
但是脑子却不是很清醒,恐怕是昨天晚上喝的太多的原因。一摸上去,脑袋还是昏昏热热,发胀的。
楚清河“嘶”了一声,早知道自己就不喝这么多酒了,但是那晚上想起来一些事情,便又由不得自己。
等着楚清河坐在床上缓过神来,沈驰也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头还疼吗?”沈驰说道。
这个语气,这个口吻…一夜之间,沈驰竟然变得如此地,温柔?
沈驰看着楚清河,眸中却是带着些柔和。
楚清河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道:“其实也还好。”
沈驰将手放在楚清河的额头上,过了会道:“温度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烫了,你要是头还痛的话,我帮你倒杯温茶来。”
说完,不等楚清河回答,便过去将一杯温茶倒来。
递到楚清河手边:“喝吧,昨天夜里泡的,今天算是还带点热。”
楚清河将茶杯拿来,将杯子里面的温茶给喝的一干二净。这一杯下去,倒是感觉脑中昏沉都散去许多。
“这茶还挺好的,有醒酒的作用吗?”楚清河道。
沈驰道:“只是加了点枸杞。其他的没什么。”
楚清河咂吧了下嘴巴:“那也蛮好的,说明你茶泡的好嘛。”
沈驰而后又道:“把手伸出来,空着的那只。”
就在楚清河不明所以的时候,沈驰给楚清河挽了下袖子,将衣袍掀开来。露出一截手臂。
随后又在手臂上面开始摸着脉象。
一会儿后,道:“脉象平稳,还可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看着楚清河不太明所以的目光,沈驰又道。
“你之前说你是复生到一个人身上,这么久以来,没有任何地破绽,虽然这关乎于天机。”
沈驰顿了下,继续说道:“但是我觉得还是有蹊跷的地方。但现在没证据。”
“不过按照你这么说,那原主想必是早已经在你穿来前去世了。”
“刚才给你把脉的时候,内里魂魄都只有你一人的。”
“若是原主未曾死亡,在你占据身子后才死亡,在这种状况非正常死亡状况下,身体会残留一些关于原主的残魂。”
“也就是会有不止你的魂魄出现,但我没有感知到。”
楚清河点点头,道:“是这样。若有残魂的话,我也不至于寄生后一直这么平稳,没有出现排异状况。”
沈驰道:“不过,你之前还跟我说,自己的家庭,似乎…若是你需要的话,有什么忙尽管说出口。我不介意。”
楚清河听到这话,耳朵倏地跟猴子屁股似的,红极了。
他昨儿个夜里到底在醉酒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楚清河只是依稀记得,醉酒的时候,是在夜里,天上星星稀疏,偶尔能够看到月亮的踪迹。
而那之后,再次记得片段的,不过是那些自己对沈驰说过的话,连说了什么也不太记得了。
然后,之后自己被人扶着,但后面似乎又被整个人背了起来。冷风袭来,吹得他一个激灵,但后面很快坐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便是回到了房内,然后,记忆在此处断了片。
之后发生了什么,想到此处,楚清河一阵头疼,随着阵阵的疼痛来袭,便是忘记了之后自己到底如何了。
直到今天早上在被窝里面醒来。
看着楚清河撇嘴纠结模样,沈驰道:“昨天夜里你同我说的那些,是关于你的身世的。”
“你之前没说,我倒是不好派人调查,而你所说的这具原身,我到时候派人查探下有没有关于他的踪迹。”沈驰道。
楚清河这下倒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沈驰了,他告诉苏长风 ,是因为苏长风同他算是好友之交,而对于沈驰,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沈驰脾气较差。
若是再说些什么,怕徒生变故,毕竟掌门交代他的事儿,他到现在都没忘记过。
只是昨天喝得实在是太多了。
楚清河无言,只得默默看着面前的沈驰,耸了耸肩。
“师父,你若是想帮我,那再好不过了。”楚清河道。
沈驰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脾气确实不好。有些事你不告诉我很正常。”
“只是很多事情没法很快改变,”沈驰顿了下,“但是我一直在试着改变。”
“曾经,很久以前,我下山围猎逃窜的魔兽时候,也见到过许多景象。很多事,我清楚该怎么做,什么不能做的,我的师父,也教导我该怎么做。”
“只是看到一些景象,我还是会忍不住去出口气,某些时候对你也会严厉。师父曾经也很不满意我的所作所为,就会拿戒尺告诫我。脾气这么犟,师父有时候也总是无奈。说着孺子不可教也的话。”
“他老人家不在了,但很多东西我还是记得。”
“只是习惯改不了,改不掉。”沈驰神情似乎带着些迷茫,楚清河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沈驰。
不知道什么原因会导致沈驰变成这样。
但楚清河也确实不太了解沈驰。他就好像一块印着纹案的石头,初见时候只是觉得他徒有其表,徒有武力,待的时间久了,才知道这块石头内里,其实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
就像你不切开一块石头,是无法知道,里面到底是美玉,还是杂石。或者二者皆有。
沈驰道:“不早了,下楼吃点早饭吧,百花楼的拍卖会,我昨日去探查过了,会在今天继续进一批货来。”
楚清河点点头,接过沈驰递来的衣服。等穿戴好衣服,下楼后,苏长风和思墨早就在桌边夹着筷子,东一筷子西一筷子的,吃的津津有味。
……
这次坐的马车并不张扬,里里外外都是寻常实木制成,马车帘子也是朴素的布料遮挡。
衣服还是同上次一样,是一身便服,在外人眼里看来,不过是一辆寻常人家的车马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左转右拐后,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