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接下来进入百花楼,我们该怎么做?就按照之前的方式,伪装成客人,然后伺机接近?”
“嗯,”沈驰看了眼不远处,“今日人多,楼内一定布置满了宴席好座,就算是接头人认出破绽,也一时半会难以逃脱。”
“王久远即便是个底层的小喽啰,这条线索也能暂时保证他不会死。”沈驰道。
楚清河嗯了一声,又转头看向马车外,人声鼎沸。
“那思墨那件事,师父怎么看?”楚清河继续道。
“师父,我就直说了,那日他恐怕是因为为了见您一事,而与苏长风起了冲突,那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沈驰看了会楚清河:“还得再继续观察一段时日,我派人查了他的身世,倒是没有问题。”
“若是他心中抛却杂念,倒是可以收他为徒。”
楚清河却摇头:“可我怕他心思不纯,毕竟为何拒绝了其他长老抛出来的橄榄枝,却非得往您这身边靠呢?”
“他同我说,想要选择一位能力强盛之人。这是他父母所期望的。而他早年,便是辛勤练武,只为了能够兴盛家族。”沈驰道。
能力强盛之人?也许是他太过小心眼了,怕沈驰出点什么事。不过既然如此,只是日后多加提防就好。其他便走一步看一步罢。
楚清河不再多言,等前面的马车往前走后,离那路程又近了些许。
百花楼不过几丈开外了。
那楼远远望去,颇有一番味道。古典的四角尖尖。青砖碧瓦,比之旁边的楼房,面积宽阔许多。
在楼门前,特地为其铺上了一层细软的红色席垫,其上缀着点点金粉,一直从敞开的朱门外延伸到内里。仿若没有尽头,朱门旁早已停满了从各地来的贵宾。
在门外一直恭候着的侍女,穿着艳丽的粉色罗裙,手臂上挽着薄细纱,抹着红粉,描了上挑的眉粉。娇声细语地让各位宾客随她前去大厅等候。
而若是女子的轿亭子落坐在门旁,便会有白脸小生样式的男仆出现,为她们递上一只手,服侍她们下马车来。
而来这里的,无一不着身贴合,更有大富大贵,穿金戴银挂珠宝之人,若是穿着不得体之徒,便会被门外守着的侍卫赶下去。
几个酒鬼醉醺醺地从一处地方勾肩搭背,踉跄地走来。
闻到了那楼里传来的脂粉香味儿,脸红脖子粗地把酒水往腰侧一挎,见到那在门外迎客的侍女,便笑着,肥大的手掌不老实地在婢女身上乱晃。
一旁正在维护来人如鱼潮的侍卫,看到那几名侍女招架不住的模样。
但奈何那人潮汹涌如鱼群,是一波接着一波,便是没法得空赶去帮助侍女。
几名侍女眼泪汪汪,一副副快要哭出来似的表情,敌不过那几名大汉醉醺醺的在香肩上乱摸。
楚清河刚下了轿子,眼前便是这般场景。刚想要出手教训几番。
蓦地就看到一把扇子凌空飞出,直直击中了那几名壮汉的身子。
几名壮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酒倒是醒了大半,抬头便要看去是谁坏他们好事。
“他娘的谁啊,敢打老子!”一名大汉捂着头痛嚷道。
楚清河惊讶地望向沈驰。不可对凡人动用灵力。
沈驰似乎看出来了楚清河心中所想,道:“没用灵力,只是用了内功催动。”
那几个壮汉继续叫嚷,沈驰听的烦了,直接将那收回手的折扇再次抛出。
那几个壮汉被那折扇一挥,身子皆是往前一伏低,快要倒不倒的。几名侍女机灵得很,趁大汉扑倒前,纷纷向空散处逃离。
几个大汉本就摩肩接踵,挨得极近,这一下折扇依次甩过肩膀,连成一串,像绳上的肉串一般,那几个大汉直接倒在了地面上。
地面是光滑的砖,没有什么缓冲物件,大汉直接倒在了地面上,摩擦产生热,本来就已经被折扇击得直呼疼痛,这一下子摩擦。
直接磨破了壮汉的衣物,裂开了几道大口。本来半醒的酒,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壮汉捂着那被磨破了皮的地方,看到沈驰,见到那返回手上的折扇。便是锁定了目标,吼道:“就是你?”
沈驰淡淡看了一眼那朝他吼叫的男子,道:“扰乱秩序,该滚。”
壮汉气不打一处来,从地上爬起来,想上前去,却被那又停置下来的轿子给拦住了去路。
挥舞的手也只得堪堪停下。
几名护卫得了空,便是抽了那刀鞘:“你这几个登徒子,还敢来这儿犯事,小心之后官府招待!”
那几名壮汉自知理亏,还未等到那刀全部抽出来,便灰头土脸地离开,敢怒不敢言。
侍女们看向那之前帮助他们避了咸猪手的恩人。
是一身素雅的灰蓝服,在这富丽堂皇之间显得雅致。再瞧去,那一坐轿子,虽然没有镶金嵌银,但确是上好的楠木制成的,朴实大气。
便知出身非凡。而一旁跟着的人也是相近衣服,想必二位都是哪家的大小公子。
一名粉衣罗裙侍女上前道:“二位客人,里边请。现在人多,实在是有些招待不周。
“还有多谢公子,仗义出手相助。”
“否则……”侍女掩面,似是有些难过。
沈驰道:“无妨。楚清河,去看下其他轿子到了没。”
楚清河应声道是,在不远处,果然还停着另外一二马车。
等他们下来后,马夫完成任务。便是挥起马鞭,避着周围陆续赶来的马车回去。
苏长风今儿穿了件暗青色,思墨也着了件差不多的色。
今日为了避免过于招摇,大都是着了暗色调子服饰。
沈驰朝他们点了点头,便是各自由侍女带入。在大厅会合。
侍女见到客人来了,来者为客,将客人送去的几名侍女回来后,便立马来到弟子身边。
粉衣侍女继续道:“两位公子,这边便是百花楼内部了。”
“请随同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