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转,他暗自调动魔气开始朝血婴裹去。
很快,一道道魔气出现在血婴周围,如触手般朝它身上纠缠而去。
血婴本能的生出畏惧感来,目光一闪,突然传出一阵神识波动:
“道友饶命,我知道你也想利用血魔灌顶之法将修为提升到筑基程度,如果道友能饶我一命,小女子可以告诉你另外一桩机缘。
要知道,此法是家祖从某处魔修洞府中所得,当时和他一起前往的另有其人。
而血魔的后续功法,就在那人手中。
只要道友肯……”
许仲眼角一挑,那枚文字又隐隐出现在额头,柔和的光色只是一闪,就将血婴定在当场。
随即,周围魔气呼啦一声,将其死死包裹住。
“啊!”
血婴发出一道不类人声的惨叫,身子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你是祖家之人?”
许仲冷哼一声,立刻断了和它继续沟通下去的念头。
无论是祖渊对他所做的胁迫,还是麟州那白地千里的景象,都不容他生出一丝善念来。
况且,自己所服用下去的那些三元离尘丹,都是用麟州生灵的膏血提炼而成。
就算他今天为了实力,暂且委身魔道,也要为那些滔天怨气找一个发泄口才行。
“道友难道认识我祖家修者?在下祖雯霜,求道友饶命!”
“饶你性命?嘿嘿,做梦!”
许仲说完,突然一甩手,从怀中飞出七盏铜灯,转眼间在身体周围摆出了一个北斗图案,而他自己则端坐斗柄之位。
接着,双手一点,滚滚魔气如波浪般朝体内卷去。
“咻!”
一朵火苗自丹田中脱出,冉冉落在一盏铜灯上方,幽光闪动间,便落在了人形铜灯的舌头上。
霎时间,以铜灯为中心,刮起一阵令人胆寒的凉风。
“咻!”
接着,许仲朝丹田内一指,祖雯霜所凝结出的血婴便出现在灯火上方。
一阵惨叫声炸响开来。
血婴被那火苗一烤,整个身体都开始融化开来。
这只是开始。
随着许仲手指翻飞,一道道玄奥的法印不断落下,周围的七盏铜灯逐次点燃。
七只血婴被招引着,纷纷定在火苗上方。
当以后一只体型偏小的血婴落在斗柄处,许仲法诀一转,口中开始吟诵咒言。
片刻,滚滚魔气再度将整个房间包裹起来,一颗颗明灭不定的火苗在风中摇曳。
啼哭、哀嚎声此起彼伏。
如此过去了半炷香左右,斗柄处那只血婴突然双手一翻,朝其他六只血婴渐次点去。
许仲适时张口道:
“血魂为引,北斗聚魔,煌煌天道,铸我法身!”
这段吟唱仿佛夹杂着某种力量,方一出口,七盏铜灯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纷纷空洞黑暗的眼眶中纷纷亮起一簇簇幽火。
铜灯上的火苗凭空消失。
接着,几个人形灯身不约而同的转过头颅,全部朝斗柄处望去。
“轰隆!”
冥冥中响起一阵惊雷,斗柄处的那只血婴仿佛被闪电劈中,一下碎裂开来。
其他的六只血婴也未能幸免,同时被击的粉碎。
而他的丹田内却隐隐震动了一下!
许仲被吓了一跳,因为玉简上可没有关于暗雷的记载,当七只血婴被劈碎后,他先是一呆,然后继续催动法印,口唱咒言。
没办法,血魔灌顶之法一旦施展出来就不能擅自停止,否则就会遭到反噬。
这种反噬力道,甚至能当场把他击成齑粉。
所以他一边担惊受怕,一边继续施法,同时将神识朝四外探查而去。
很快,当雷声退去,房间内的魔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周围的七盏铜灯外,似乎什么也没有剩下。
“怎么会这样?”
许仲狐疑着,手中法印却已经行至最后一步,当双手结出最后一道法印,平持于膝前时。
冥冥中察觉出一道道视线,似乎就在周围,突然穿透而来。
紧接着,他就感觉顶门中落下一缕缕精纯魔力,透过四肢百骸,直朝丹田落入。
丹田中,一个米粒大小的气泡浮现而出,一股脑的将那些魔气吞了进去。
“砰砰!”
一声、两声……
一串撞击声从气泡内响起,初时还非常微弱,但随着魔气的不断灌入,那声音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成了!”
许仲念头一动,果然发现了那一抹原本寄托在符草身上的感应力,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
因为,他刚刚在操纵血魔灌顶法阵时,有意的将那只从符草中孕育而出的血婴当做主魂来祭炼。
按照血魔法身的吞噬习惯,只要将其它血婴的魔气都吸收过来,就会凝结出一只真正的,等同于筑基修士的,完整版的血魔法身。
而且,因为他和符草的共生关系已经转移到那只血婴身上,他和血魔法身之间也就成了共生关系。
这样一来,血魔法身对本体的反噬性会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