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石头走到商店门口看了看,没看见方青山兄弟二人。
站在几米外的地方问:“咋就你俩在这,他俩去哪了?”
夏良杰和二赖小口地抿着饮料,装作没看见也没听见,继续又说又笑。
他可能知道自己的没礼貌才致使没人搭理他,于是走向前一边蹲下坐在了夏良杰旁边一边说:“杰哥!青山哥去哪了?”
夏良杰故意装作刚看见他。
“哎呀!石头!都没看见你过来。青山他兄弟俩吃饭去了。”
“去哪吃饭了?”
“应该就在南边那几个小饭馆,要不你去看看?”
“我还是在这等会吧!”刘石头说着话就半坐半躺在行李上。
没过多长时间,方青山和方青坡就回来了,没等方青山二人说话,刘石头先开了口:“青山哥回来了,我有个事想说。”
“啥事?说吧!”
“昨天晚上不是请冯军吃饭吗?花了七十块钱,你们几个一起摊,每人给我十块钱。”
几个人都听懵了。
方青山以为听错了,于是便问道:“石头!你啥意思?我没听懂!”
“我请冯军吃饭是应该,但是你们几个是不是应该把吃饭钱还我?”
“吃饭钱?昨天晚上你请的客!”
“是我请客,那是请冯军,再说二赖给冯军买烟买饮料,也没给我们买呀!凭啥到我这就得请你们!”
一下子全都听明白了,这是跟二赖作比较呀!
方青山一听这话,这是进厂了要过河拆桥呀!
“刘石头!不是我给你机会,你今天能进厂吗?”
“谁让你给我机会?冯军收了介绍费,他把我带进厂天经地义,关你啥事!”
方青山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一脚就把坐着的刘石头踹翻在地。
刘石头虽然又胖又壮实,但是这猝不及防的一脚,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再说夏良杰也不容他还手,他也想揍刘石头。
方青坡赶紧上前将方青山拉开,挨了打的刘石头起身就要还手,不料却被夏良杰和陈二赖死死的前后抱住。
刘石头使劲挣扎,始终摆脱不了二人,气急败坏的他大声吼叫:“放开我!我毁了你方青山,你们几个人欺负我!”
听到吵闹声的商店老板跑了出来。
“你们这些吊毛干什么?别在我这里闹事,要不我就报警。”
夏良杰连忙道歉:“对不起老板,我们自己人有点误会。”
商店老板骂骂咧咧进了店里。
夏良杰开始劝刘石头:“别再嗷嗷叫了,把联防队招来就麻烦了!你想怎样?说吧!”
夏良杰和二赖都松了手,放开了刘石头。
“共六个人吃饭,花了七十块钱,你们一人十块钱,剩下三十块钱是我请冯军的。”
“青山!刘石头这件事做的不地道,但说的话还有些道理,咱几个都拿十块钱给刘石头,让他赶快走。”
夏良杰将四十块的零钱递给了刘石头,他将零钱数了一遍塞进了裤兜里,嘴里还嘟囔着:
“陈二赖都没请我们吃饭,凭啥让我请你们?踹我一脚先记下,以后你方青山走你的阳官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完拎着行李头也不回的挤出人群。
方青山对着刘石头的方向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呸!滚蛋!不懂人情世故的东西!”
就在他拎起行李那一瞬间,袖口上提时手脖上露出一块崭新的手表,这一细节让聪明心细的方青坡发现了。
“哥!别生气了,现在他也进厂,这种人以后咱也不用再搭理他。咱都坐下吧!别人还在看咱几个。”
几个人靠着行李挨着坐了下来。
方青山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要不是出来时他爹妈叮嘱我叫照顾他,谁愿意管他!昨天我本想让你请客进厂,又怕他多心咱兄弟俩不管他。”
“哥!咱俩想一块了,搬运工我也能干,不就装车卸车,东西又不重,窑厂搬砖咱都能干,这算啥!谁知咱哥俩好心相让人家不领情。”
“我心想石头还够意思呀!吃完饭没着急过来,知道去给咱俩买吃喝的东西,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哥!你没想多,他是买东西去了,不过不是给咱买。”
“青坡!啥意思?”
“刚才他走的时候,我看见他手脖上戴了一块新手表。”
方青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与惊讶:“啊!我靠他八辈呀!咱照顾他,他回头就知道顾自己,把咱当信球呀!”
一直没说话的夏良杰看着情绪激动的方青山,于是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道:“青山,别生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当。”
……
让刘石头这一闹,弄得几个人心情都不得劲,几个人都低着头抽着香烟,也不说话了,
唯有平常话多的陈二赖却显得格外安静,给每人发了一支香烟后,一声不响的抽着香烟,得意洋洋的吐着烟圈。
方青坡连吸几口香烟,抬起头看了看附近店铺门口成群没进厂的男男女女,自言自语说:“看多少人出来打工!露宿商店门口的人,天天有人来天天又有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