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前,魏帅带人清剿山匪时,就曾遇见过这样的敌寇,且不在少数。
苏老将军听罢,脸色更加凝重。
“既如此紧急……”白先义看向上首,与苏老将军对视一眼,心中忽然一动,“为何不向三岭山大营求援,而是舍近求远,跑到历城来?”
“这……”那兵士面上一怔,口中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嗯?”许久不见回话,白先义挑眉,眸中的防备已然生起:“一来一回,都费一日了。怎么?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
话音刚落,堂上众人均是盯着这名兵士,沉默不语。
“这,当,当时情况紧急,三岭山大营一向是百姓避难之地……”
说着,只见这兵士喉结微动,咽了口水,继续解释:
“想来也没有多少人马可以施救,况,况且他们还要守营呢!营中粮草也不少啊!”
“哼。”
那兵士的话还没说完,六营的贺飞就先冷哼一声。
“一派胡言!”白先义猛地呵斥一句,“还不说实话?”
蓝袍兵士面色一凝,眼神一慌,眸子左右转了两圈,随即伏在地上,大喊冤枉:“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请将军明察!”
“句句属实?”上首,苏老将军捋了捋髯须,轻摇着头,“那你说说,你如今的主将是谁?”
“吴,吴厉……”
“那你可知,你们吴将军差人送信来,言明他与三岭山大营守营主将已然相见,并定下合围敌寇之事?”
听苏老将军这么说,白先义察觉到了什么,瞥了眼上首,便明白了几分,随即指尖在案上轻敲两下,看向自己身后的副将。
堂下,蓝袍兵士闻言,先是一呆,随后便脱口而出:“这不可能!人数不会错的!”
“哦?”苏老将军面带不解,“怎么说?”
“明明说只送了两次信,怎么会……”
“你瞧。”苏老将军随手拿起案上的信纸,朝那兵士扬了扬,“这信就在这,信使也还未离开,不如让他过来认认,看你是不是他的同僚?”
此话一出,蓝袍兵士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上首。
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可还没跑出堂前,他就被门外进来的灰绿军袍的历城兵士一把扣住,按回了堂内。
“老实交代你的来历,还有你这身上的衣袍从何而来?”白先义示意手下人把他绑起来,然后问道。
蓝袍“兵士”不发一言,面色灰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苏老将军看他这样,抬眼看向贺飞,眼神示意他带人去审。
贺飞察觉到上首的目光,抬眼望去,便已了然,转头交代自己身边的人。
他的副将随即领命,在贺飞身后抬手一招,就让人把那蓝袍“兵士”带离了玄武堂,随他往营所后面走去。
“这人嘴里未必没有实话。”二营苏方骏静静地看了全程,此刻人被带下去了,他才悠悠地说了句话。
“是。”白先义颔首,“这队追击而来的伍州军怕是全然落入敌寇手中了。否则,吴厉副将的衣袍怎会出现在这人身上。”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苏帅,为今之计,应尽快去信告知魏将军;但敌寇情况仍未清晰,是否加派人手前去支应三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