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鸟叫声似乎从他们灵魂深处传来,带着许些栾动,惊栗了他们的灵魂。
似乎在遥远的幽古,有什么正在渐渐苏醒。
然而现在的林敛他们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们更加关心他们现在的状况。
白储在听到鸟叫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拉着他们躲到楼梯间下。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如此平静,就好像刚刚的鸟叫只是他们做的一个梦,而现在,梦醒了。
白储缓缓拉着他们从楼梯口走出来,他眯起眼睛,拿出枪,在犹豫要不要给这楼上的东西来一枪。
一旁的林敛以一种极低的声音发问:“队长,妖浊里面还有鸟类的吗?”
白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中,是没有这一类妖浊的。”
他思量片刻,还是放弃了刚刚的想法,握住枪,缓缓踏上往上的楼梯。
这里的楼梯不再是大理石的,与书桌一样,采用了一种特殊的木质。
白储在踏上楼梯过道后,缓缓对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这里安全,林敛才和陈希希一起,缓缓踏上楼梯。
陈希希将林敛拉到身后,走在他的前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踏上了二楼。
从楼梯口上来便是一条走廊,总算不是黑灯瞎火了,这里的走廊两侧点着油灯,昏黄的火苗似乎预示着不详,挂着的油画在火光的照射下,似乎带来了活力,只可惜这活力并不会让人感到安心,反倒是带来了无尽的恐惧。
透过火光,林敛可以看到这儿的走廊地板上铺着名贵的毛毯,似乎是狐狸的皮毛。
但可惜,只有接近楼梯口的走廊两侧才有油灯,再远一点仍是一片黑暗,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就会窜出一只食人的猛兽。
恍惚之间,林敛似乎看到一处油画里的人眨了眨眼睛。
他不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了,但他知道这种情况还是汇报一下比较好,毕竟恐怖片里的人都是死在情报的不完整上的。
他拍了拍陈希希的肩膀,想要告诉她那一幅油画里面有古怪。
但陈希希并没有回头,他的手就像是拍到了尸体上,僵硬而冰冷。
林敛的心里涌出不祥的预感,他的第一反应是,陈细细是否被妖浊迷惑了?
他退后两步,远离陈希希,想要找队长帮忙,但四周早已见不到队长的身影。
林敛意识到不对,他缓缓远离陈细细的身边。
就在这时,陈细细的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旋转了180度,她的脖子与身体扭成奇怪的形状:“找我……有什么……事?”
在昏黄色的火光下。她脸上的阴影时隐时现,这一幕,透露出的只有惊悚。
林敛没想到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他的大脑一下子没转过来。
他只得在脸上用力挤出一个笑脸:“没,就是想你了。”
“哦。”陈细细的头再缓缓转了回去。
林敛在她转回去的那一瞬间,绕到她身后,从她的手中夺走那把枪,
他再次极速后退,走到安全的距离。
他用枪口指着陈细细的方向,双腕平稳,眼神沉静,似乎陈希希一有什么举动,他就会开枪。
陈细细的头再次转了过来,她的眼睛盯着林敛,里面是一片寂静的灰,林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漠然。
她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空灵而神秘:“你,要杀死我吗?”
林敛没有回答,他只是接着举着手枪,缓缓后退。
陈希希的声音渐渐变得急促:“不!你不能杀死我,我是你父亲的学生,我是你的师姐,我带你来到的这片净土,你怎么能够杀死我!”
她迈开步伐,张开双手,似乎想拥抱林敛。
林敛渐渐往后面退,而陈希希也随着他的步伐往前面走,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近。
很快,林敛的背就抵住了什么东西,他知道,那是墙。
这片走廊已经到头了,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陈希希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蛊惑的意味:“来,一起进入一片净土吧,加入我们吧!”
林敛不在意地笑了笑:“希希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根本没有想要杀死你啊。”
他说着,缓缓调转枪头,放下了手中的枪。
看到他的举动,眼前的陈希希似乎也平静了:“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啊……把枪还给姐姐吧……乖孩子……”
林敛再次抬起枪口,不过这一次,他的枪口是指向自己。
“我确实没有想要杀死你希希姐,我一直以来想要杀死的,都是我自己啊。”
在陈希希的目光中,他扣动了扳机。
当林敛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快移开快移开,眼睛都要瞎掉了。”这是陈希希的声音。
“他醒了。”这是白储的声音。
他似乎回来了。
当白储把手电筒移开后,他才发现他躺在之前他们看到那件放置着很多桌椅的房间地板上,他们还没有上楼。
一切都没有变化。
他缓缓坐起身子,用指按了按太阳穴:“我这是怎么了?”
“我们刚刚想上楼,就发现你晕倒了,”陈希希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似乎是中了什么的蛊惑,本来我们都打算今天晚上放弃行动了,就发现你醒了。”白储在一旁补充道。
但林敛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他们的话上,他只盯着陈希希的脸。
他不由得想起刚刚诡异的画面,如果这就是这只妖浊的能力,能在不知不觉中将人迷惑,那这,可能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事了。
林敛将刚刚遇见的事与他们说。
白储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这不是普通的妖浊,他们是无实体妖浊。”
林敛大惊:“妖浊还有没有实体的?”
“你还记得我们升格者是怎么来的吗?”
林敛回忆了一下:“是服下以妖浊的身体部位配置的清弦。”
“对,但不完全对,其中还缺了炼金术士们的杰作——仪式。”
白储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仪式,直接服下妖浊的某个部位,会发什么?”
林脸愣住了。他的思维回到那个黄昏,白储与他的对话:稍有不慎便会被妖浊吞噬意识。
他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会……变成妖浊”
白储摇了摇头:“是妖浊,但并不完全是妖浊,妖浊的意识会吞噬他们本身的意识,但妖浊的意识依然禁锢在人类的身躯中,人类的身躯无法承受,他们会变成一种意识体的存在。”
“而这种意识体,被我们分为无实体妖浊。”
“他们在民间,被称作——”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