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周起苗等人照看,叶士钊抱着童童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在叶士钊的坚持下,医护人员给苏依寒里里外外做了检查,确定苏依寒没事,只是过度疲劳昏睡过去了,叶士钊这才放下心来。
“爸爸,妈妈没事对不对?”
童童不哭也不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向叶士钊确认。
叶士钊也不烦,一边守着苏依寒,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应童童。
有时候,温柔的陪伴,让孩子知道你和她在一起的体验,比讲道理或才承诺更有力量。
至少童童的不安,在叶士钊一次又一次的确定回复下渐渐褪去,毕竟只是五岁不到的孩子,最后搂着叶士钊的脖子沉沉睡去。
苏依寒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梦见自己被困在暗无天日的矿洞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黑暗里还不知名的东西一直啃食着她的血肉,一眨眼,她的一条腿就被啃了个精光!
她想叫叶士钊救她,可叶士钊根本看不见她,抱着童童越走越远……
“叶士钊,求求你,照顾好童童,一定要照顾好童童……”
苏依寒最后放弃了挣扎,对着叶士钊远去的背景徒劳的喊着,惊醒了过来。
“我在这里,依寒,我在,童童也在。”
叶士钊一手抱着童童,一手环住惊醒的苏依寒连声安慰道。
苏依寒愣了好一会,才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我,我做了个恶梦……”
苏依寒微微红了脸,低着头解释道。
叶士钊却是心里微酸。
虽然在去大云之前,两人的关系就有所改善,但不论是出事的时候还反复叮嘱童童要听自己的话,还是恶梦里因为这事被吓醒,都足以说明苏依寒并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足够的安全感需要时间反复验证才能让人打消疑虑,叶士钊只能选择用持之以恒的爱,让时间来抚平之前苏依寒受到的伤害。
“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童童也不会有事的,这辈子,我一定会让你和童童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
叶士钊郑重的向苏依寒承诺道。
看着即使是熟睡也紧紧搂着叶士钊脖子童童,苏依寒点了点头。
劫后余生,看到叶士钊和童童的那一刻,她第一次有了安全感。
也许,她可以试着多相信叶士钊一点……
苏依寒第一次主动环住了叶士钊的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叶士钊怀抱里的安全和温暖。
第二天一早,叶士钊就被苏依寒往外赶:
“你是技术总工程师,单位里那么多活等着你,我没事,要不是医生非让检查,我完全可以出院了。你把童童留在这里我带着,你赶紧回去工作吧。”
“我,我才不要做拖你后腿的家属!”
说到家属的时候,苏依寒的俏脸微微红了红。
“不要做拖我后腿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叶士钊笑着逗她,顺便把一口人熬得浓稠的米粥喂进她嘴里。
苏依寒的脸更红了:
“你快去上班吧,我自己来就行。”
看着脸都快烧起来的苏依寒叶士钊不再逗她,把粥盒递给她,亲了亲童童,又和童童小声交待了几句,这才一百个不放心的被苏依寒催促着离开。
南溪煤矿的善后工作其实还好,昨天晚上进南溪的路已经暂时打通了,高勇军带着十几卡车的支护改造材料已经在善后工作开展的同时进行了支护体系改造工作。
高勇军对叶士钊的支护体系设计非常熟悉,而且周起苗经过这次透水事件后,对安全生产工作也十分重视,有他们俩在,南溪煤矿的善后工作基本用不上叶士钊操心。
叶士钊此时一百万个不放心的离开是因为陈秀民的电话。
佐藤阳秋自从被叶士钊带走后,就被彻底软禁起来,没有和外界进行过任何沟通。
但昨晚南溪煤矿的救援工作圆满完成后,看到新闻的日方领事馆特意过问起此事。陈秀民以嫌疑人同伙还未落网为由搪塞了过去。
“我知道你肯定有安排,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罪魁祸首。但实在时间紧迫,拖久了夜长梦多啊。”
本质上陈秀民还是担心日方施压,以致于错过了这个能让这两人付出代价的机会,所以才今天一大早就把电话打给了叶士钊。
“嗯,我尽快过来。”
所说尽快,叶士钊还是回家熬了粥,又照顾着童童和苏依寒吃得七七八八才离开,所以叶士钊赶到江城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我就该派车去接你的,你非不同意。”
“外事局那边又来打过招呼了,最迟今天晚上得有个结论。当然,他们的意思是放人,不过,我总觉得你小子肯定有办法。”
陈秀民拉着叶士钊进了办公室,自顾自点了根烟,眯着眼睛抽了一口,才又把盒子扔给叶士钊才接着道:
“不过,这两货闹得厉害,这几天快把我们安全局闹翻天了,我这的人可是换着波的侍候着,你要是不给治狠点,大家的委屈可真没地方放!”
叶士钊摆摆手,把烟盒放回了桌上。
前世他烟瘾还挺重,不过这个年纪的他倒还算好,没什么烟瘾,当然,他不愿意抽烟是想着一会还要回去照顾苏依寒和童童,他可不想被童童嫌弃。
“肯定让他们出够气。”
叶士钊笑眯眯的回答,眼里一阵阵精光闪过:
“不急,先弄口吃的。”
陈秀民好酒好菜的招待了自己这位昔日的师弟,没想到,叶士钊刚吃完饭,高勇军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聊了几个施工参数,又跟叶士钊讨论了一下具体要修改图纸方案, 叶士钊一头就钻进了图纸里写写画画了起来。
因为是刚透水就进行重建和整改,很多施工参数都和叶士钊之前设计的有些出入,所以直到天黑透了,叶士钊才将图纸修改完,再委托陈秀民的人将图纸送回了南溪。
“走,我们去会会佐藤阳秋。”
叶士钊喝了口水,对陈秀民说道。
“这,天都黑了,要不明早会不会好一点?”
“要的就是天黑。”
叶士钊神秘一笑,径直出了办公室,陈秀民半信半疑,愣了好一会才把手里的半截烟按进烟灰缸捻灭,再抓起抽屉里一把大得夸张钥匙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