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国企职工可是非常有身份和地位的。叶士钊国营煤矿的工作是他当了三年兵分配下来的,马春梅和叶勇早就眼热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下手而已,现在,叶士钊受伤,正好给了这两人机会,叶勇早就迫不及待了。
看着叶勇及不可耐的嘴脸,叶士钊只是冷冷的开口: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赶紧把顶职报告给我签了,你这么个废物,以后就让小婊子养着吧。”
叶勇满面春风,得意洋洋。
“啪!”
一声脆响,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叶勇脸上。
动手的正是叶士钊。
上一世,叶士钊就是在今天把工作让给了叶勇,以至于不久后煤矿发生大范围坍塌时叶勇和苏依寒同时被困在了井下。
而叶士钊听从马春梅的安排,先将叶勇救了出来,可正因为叶勇获救后的胡搅蛮缠,才让叶士钊错失了救苏依寒的机会,以至于苏依寒在随后的二次坍塌中丧生。
叶士钊痛恨自己当年的愚孝,但同样忘不了叶勇的胡搅蛮缠之恨。
此时,听着叶勇的污言秽语,想着苏依寒和童童脸上的巴掌印,叶士钊早已是怒火中烧。
“叶士钊你这个傻货,你疯了?你是被那个小婊子灌了迷魂汤吗?居然敢动手打我?”
叶勇捂着瞬间已经高高肿起的脸,不敢置信。
“啪~”
又是一声脆响,叶勇的另一边脸再次被叶士钊的另一巴掌落下,两边脸都同时高高肿起:
“之前那一巴掌打的是你不知尊卑,目无兄长、长嫂。”
“这一巴掌打的是你贪得无厌。回去告诉你妈,这工作是我的,谁来都不可能让,让她死了这条心。”
叶士钊打完人,甩了甩手,冷声说道。
“好你个叶士钊,我看你是中邪了吧?”
“不仅敢打我,连老娘让你把工作给我的事也敢不听,你死定了。我现在就去找老娘,让她来收拾你。”
叶勇捂着脸叫嚣,然而,等待他的,却是被叶士钊“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
“你等着,老娘不会饶了你的。”
叶勇不敢再闹,恨恨的丢下话,捂着脸飞快离开。
叶士钊关上门转身,正好看到苏依寒母女俩不敢置信的目光。
“爸爸好厉害,爸爸收拾叔叔了,叔叔今天打妈妈和童童了,爸爸是要保护妈妈和童童吗?”
童童毕竟是孩子,今天刚被叶勇和马春梅吓得不轻,此时看到叶士钊收拾叶勇不由开心的嚷嚷着,就要冲叶士钊跑来。
可还没等童童迈开小短腿,就已经被苏依寒死死的拽住了:
“你打了小叔,婆婆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何必这样?”
苏依寒脸上惊愕的神色很快被收起,叹了口气。
“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已经明白,你们娘俩才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不会再让你们吃苦了。”
叶士钊苦笑着解释。
他知道苏依寒不会马上相信自己,毕竟此前自己把她伤得太深。
叶士钊还记得,上一世在马春梅的要求下,他甚至把苏依寒娘家送给她坐月子的鸡蛋都抢走拿去给了马春梅。
上一世,他和叶勇多多少少还是起过几次冲突的,但对马春梅却从来不会违逆。
现在要苏依寒因为他几句话就相信他这个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孝子会为了媳妇忤逆自己的母亲,显然不太可能。
所以,叶士钊只能眼看着苏依寒失落的垂下眼睛,叹了口气,牵着童童转进里间重新收拾起屋子来。
叶士钊并没有再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说一百句,不如做一次有用,冰冻三尺非一夜之寒,苏依寒对自己的不信任不是短时间可以逆转的。
好在自己重生了,现在弥补还来得及,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工作问题,改变上一世的悲剧,一定要让苏依寒和童童都能幸福、安定、富足的过好这一生。
想要解决工作问题,不仅仅是要扛住来自马春梅的压力,最重要的是单位的安排问题。
毕竟他这次受伤以后,就落下了神经血管性头痛的毛病,的确是经医生判定,他不再适合井下工作。
而这个年代,煤矿并不养闲人,除了几位重要的领导和少数负责后勤的女同志,全员都需要进行井下作业,他现在不能下井,在煤矿就相当于废人一个了。
原本,身为国家航空首席科学家,他脑子里的技术和知识随便漏一点,给自己谋求一份不错的工作并非难事,可问题是这年头的工作不像后世的企业聘用制度,辞职和就业都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这年头的工作关系到户口、档案、编制、社会关系方方面面,他如果想要调动工作,各层关系走下来,至少得折腾几个月甚至一两年,这么长的时间,他根本等不起!
叶士钊正琢磨着工作的事情,门口再次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和马春梅的嚷嚷声:
“叶士钊,你给老娘开门。”
“我请了你们领导来给评评理,是你自己因伤不能工作了,我让你弟弟顶职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凭什么拿你弟弟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