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叶凌风便找到了这种熟悉感的来源。
特雷弗身上,有一股清淡的药草香。
只是在酒吧里,被浓重的酒味和烟味掩盖住了,只有嗅觉最敏锐的人才能闻到。
叶凌风之所以一开始没有马上闻出来,是因为他没能马上把华国的中药和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联系在一起。
换言之,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异域者,竟然也是一位丹药师。
特雷弗又和袁惜缘浅谈了两句,接了个电话,走到一边去了。
“你的这个外国朋友,不简单啊!”
叶凌风走回了袁惜缘的身边,对她说道。
尽管接触的时间不长,叶凌风已经非常确定,特雷弗不仅仅是一位丹药师,而且还是一位资历和实力都非凡的丹药师,有可能不逊于圣安堂的几位堂主。
“被你看出来了?他是很厉害,他的师父,是华国一位隐居多年的练丹大师,传奇般的人物,是能和当今圣安堂掌门并驾齐驱的老药师!”
袁惜缘很随意说道。
叶凌风点了点头,依然锁着眉头。
他总觉得,看见特雷弗,心中便有些异样。
这异样从何而来,他却找不到源头。
“何家的产业信息,在你这次离开京城之前,我应该可以给你
一个大概……”
袁惜缘还以为叶凌风去而复返,是叮嘱她与何家相关的事项,便自己主动提及了此事,让叶凌风放宽心。
“你也知道,何家在京城树大根深,近百年来又蓬勃发展,家族产业星罗棋布,遍及了各行各业,你想要事无巨细的收集齐全,那一定是要花时间的。”
袁惜缘又加重了语气对叶凌风说道。
“没想到,何家的产业规模,竟然大到了如此地步……”
叶凌风点头,理解地说道。
“那是必须的,何家以京城为核心,以蛛网式展开布局,再这样发展几年乃至几十年,那绝对会是一盘大棋!”
袁惜缘双手交叉托住下巴。
“这种布局,总觉得是有目的而为之。”叶凌风沉思着,“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你尽快吧!”
他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酒吧。
回到了居住的小旅馆,他顺手扯过桌上的签字笔和便签纸,漫无目的的写写画画。
凌乱的思路,在一行行的书写中逐渐成形。
写下的字迹,划掉的字迹,凌乱的圈圈点点……在不知不觉之中,已过了午夜时分。
四下里一片安静。
夜深人静之中,甚至能听见窗外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叶凌风放下笔,关
上台灯,身子向后方的椅背上一靠,双手托着后脑勺,半躺着闭目养神。
思维却从未停止,反而在高速的运转着。
想着想着,他几乎睡着了。
就在这样的半梦半醒之间,叶凌风忽然打了个激灵,猛的一下坐起身来。
“我想起来了!”
他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的一把抓过了手机。
第一个电话拨出去,对方并没有接。
叶凌风持之以恒的打个不停。
“我的天哪,叶凌风,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夜里几点?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宋萱妮明显是熟睡中被吵醒的,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怒意。
如果打这个电话的人不是叶凌风,现在可能已经被她骂得狗血喷头了。
“不能。”叶凌风简短的说道,“有个事情必须要你帮忙……”
……
叶凌风要在京城开办一场小型拍卖会的消息,这几天一直在京城的富人圈里传的风风雨雨,人尽皆知。
另一边,段家上下一片忙碌,正准备迎接一位特别的客人。
当段飞扬听说这人来找他的时候,惊讶得半天都合不拢嘴。
“何玉清?是何家的那个何玉清?何道宁的父亲?”
段飞扬向着前来报讯的下人确认了不下十遍,才难以
置信的摇着头,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来找我干什么?”
段飞扬忐忑不安的问道。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京城富人圈,人尽皆知段家与何家不对付。
但是,这种不对付,从来不会摆在明面上,而是在暗地里偷偷的较劲。
两家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所以几乎不会在公开场合,正面碰撞,面上总是维持着一团和气,而这种距离,始终微妙的维持着,双方谁都不曾打破。
这也就意味着,几十年了,两家人从未上门拜访过彼此。
而今天,何玉清的车,已经停在段府的门口了。
接到通报的段飞扬,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满面笑容的迎出了门。
“何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里面坐!”
他将何玉清迎进了客厅,又让人奉上了最好的茶叶和雪茄。
何玉清也不客气,开门见山,言简意赅:“叶凌风现在归属你们段家的阵营,是吗?”
“啊?”段飞扬装傻,“什么阵营,这又不是打仗,不过我最近的确是把叶凌风请上了门,是为了给我父亲看病,您也知道我父亲的情况,为了能治好,什么途径都得试一试。”
“是啊,旁系不就是这样吗?得病了也引
不起家族的重视,只能自生自灭!”
何玉清轻蔑的冷笑了一声。
段飞扬的笑容猛地僵在了脸上。
“同为大家族,看来何先生身为何家最不受宠的支系,对此也很感同身受嘛!”
半晌之后,他冷着脸,冷着笑容,呛声回去。
何玉清板起了脸。
段飞扬不肯服输地盯着他的眼睛。
和睦的氛围只维系了不到半个小时,敌意,就自此开始不加掩饰了。
“段飞扬,你们段家也应该知道,犬子何道宁还有我们何家,与叶凌风的势不两立吧?”
何玉清阴恻恻的再次开口。
“听说过一些,不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何先生,我听说何家的产业都在你几个哥哥的手里,其他人想要分一杯羹,就要做出点可以壮大何家名声的大事来。我想,你们与叶凌风之间闹得沸沸扬扬,大概也是有这个目的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一切预想都是建立在何道宁能够赢过叶凌风的基础上,如果他输给了叶凌风,那么我相信,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你之所以上门来威胁我,想必也是对自己儿子的实力不那么自信了,不然,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说得没错吧?”
段飞扬挑衅的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