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记住这种味道吧!说不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闻到了。”
邱林朗踌躇满志,带头大口吸了好几口。
其他人也如轻嗅甘露一样,拼命的用劲闻着。
“这炎火草的味道果然和其他药草不太一样,闻起来有一股异香!”
有人和身边的人感叹道。
“什么异香啊,我闻着就是一股臭味,你们的鼻子是都有毛病吗?”
另外那个人皱着眉头,满脸不适。
“其实我闻着也是臭味,但是邱老都这么说了,应该就是药箱了吧?”
“药香,药香,它得香吧?这完全就是化粪池的味道呀!”
“要不怎么说是药中之王呢?说不定相到极致就变成臭了呢!”
人们压低了声音,在背地里悄声的讨论着。
他们又如何能知道,这是叶凌风正在完成从筑基期到辟谷期的突破,他身体中的浊气被悉数排出,慢慢的被清气所替代,所以,这股气,根本就不是什么炎火草的药香!
在这些人之中,邱林朗身为货真价实的大宗师,也是这群人中最厉害的顶尖代表之一,他说出的话,其他人就算心存疑虑,也不便当面反驳。
因此,所有人都在半信半疑的吸
收着叶凌风排掉不要的浊气,并且视之为珍宝。
只有宋家人,反应很快。
叶凌风的气息传到宋家人所在的地方,比坑边要慢上许多。
小伍最先发现了这股与众不同的气息,马上提醒其他人注意。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叶凌风的气?”
宋萱妮一经提醒之后,马上便认真的感受了一下这股气息,脸色突然就变了。
她的感应比一般人更为敏锐,又和叶凌风相处最久,所以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有吗?”
小伍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摇了摇头。
“大小姐,虽然您的推测向来准确,但是这个应该不可能吧?叶凌风等于是死在我们面前的,而且那个火坑我也看了,以当时的温度来说,就算是洪文尧那样的大宗师走进去,都是一个死,他应该早就被焚烧的尸骨无存了才对。”
最为年长的宋家武者对宋萱妮劝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不知道,我刚才只是第一感觉,不准也是有可能的……”
宋萱妮自己也不是非常的确定。
“我们闻到了,火坑边上的那些人肯定也就闻到了,我看他们的动静,应该都
从睡梦中醒过来了,现在大概又开始对付火坑了,可能会比预计的要提前完成。”
最为年长的宋家武者眺望着火坑那边,揣摩的说道。
“对,所以咱们的行动也要提前,大家现在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我们就动身!”
宋萱妮的眼中亮出了灼灼光华。
四位宋家武者一齐点了点头,各自合一找地方睡下了。
……
在诞生炎火草的大石头上,叶凌风已经打坐了很久。
他身体里的浊气已经消散殆尽了。
有一种感觉在身体四肢蔓延。
这种感觉似是而非,连叶凌风自己都有些琢磨不定。
非要说得话,好像他就快要从大石头上飘起来了,但这又像是一种错觉。
他紧紧的闭着眼睛,所以没有发觉到,他的皮肤在发出淡淡的微光。
那是一种朦胧而温暖的光,随着他的修炼,变得越来越强。
“快看!那是不是就是炎火草成熟的样子?”
火坑边,众人已经无心睡眠,此时纷纷起来接力用各种招式对付火坑残余的温度。
有眼尖的一眼看见了火焰中腾起的光柱,马上指着向其他人招呼道。
“炎火草成熟了!这就是曜中之王才
有的光芒!极品啊!这一株炎火草能自发光,必然是极品!”
邱林朗激动的声音都抖了。
“我听家里老人说过,真正厉害的草药,都是这种能发光的,通常,一株草药能发微光已是了不得,更何况这么大的一团光雾,这尊萤火草只怕价值比我们所想的还要更高!”
何铭杰在旁边激动得双手握拳。
“真希望现在就能把它拿在手里。”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周围所有的人都提高了警惕。
邱林朗不满的看了何铭杰一眼。
“你忘了洪文尧的推断了?最快的时间,就是明天。谁也别想提前独自一人偷偷去摘草,不然,只怕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邱林朗的话,提醒了何铭杰。
他对于洪文尧的判断还是很相信的,也没有胆量在这最后一刻率先踏入火坑之中——如果功亏一篑在了最后,那才真叫人笑话呢!
何铭杰不敢去,邱林朗不打算去,其他人就算有想法,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咽回肚子里。
不过,眼下到了最后关头,所有人都开始心怀鬼胎,谁也不希望自己是第一个下去火坑中做‘实验者’的人,但同时,谁也不希望自己是最后一
个下去火坑中的人。
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等待洪文尧所推定的时间到来。
弯钩月在半空中移动。
天边出现了晨曦。
当第一缕光线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振奋。
火坑的温度,此时已经降低到了连一般的宗师都可以扛得住的地步,这让所有人都眼神热切的跃跃欲试。
在昨天夜里的轮班中,人们轮流吸收‘药香’进行修炼,现在有一部分人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站起来都有些天旋地转。
“药中之王的药香,果然不同寻常!”
那些人昏头昏脑的感叹着,慢慢的都围聚到了火坑的旁边。
在火坑的中间,叶凌风也伴随着第一缕阳光睁开了眼睛。
他已经抵达了辟谷期。
身体轻盈得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他还在慢慢的适应着这个新的自己。
舒服。
全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服。
这种舒服让人都快要飘起来了,这就是叶凌风唯一的感受。
他从诞生炎火草的大石头上站起了身,完全没有注意到,随着他的动作,他所落脚的地方,凹陷下去了一个巨大的碗状坑,四周烟尘冲天而起,就像是炮弹在这里爆炸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