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药膏,他是独家垄断。
其它任何人都做不出来,他收多少都有人用。
可是现在呢,他这个价格卖出去的药膏,被徐世文全部克扣了下来,翻了两三倍的价格卖出去。
然后县中医院那边再进行一次加价,最后由病人来买单。
这事儿,陆平越想这心里越是不舒服。
“陆先生……”
徐世文见陆平不说话,就小声喊了一句。
“你,违反了规矩。”
“所以接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我要重新考虑。”
陆平看了徐世文数秒,就缓缓说出了这番话。
“陆先生,这不行啊陆先生……”
徐世文连忙起身,眼中满是慌张。
他可还想着,靠着陆平的药膏,让自己多赚一些钱。
甚至这几天他还琢磨着,还要把价格往上提一提呢。
并且徐世文还跟县中医院那边的人说,这种药膏是他一手调配出来的,这也因此让他名声大噪。
要是陆平忽然中断给他提供药膏,那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先生,我给你价钱,我给你加到一万,不,一万五,您看行吗?”
徐世文连续两次加价,直接在八千的基础上翻了一倍。
“等我通知吧。”
陆平瞥了徐世文一眼,就转身离开。
徐世文还想再劝,但想想陆平的性格,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陆平说要考虑考虑,那就只能等陆平考
虑好,再做打算了。
“唉……”
徐世文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他本来还想着,陆平这种农村乡巴佬,一辈子都不会走出阳城镇。
之前也想着,糊弄陆平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也是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可他着实没有想到,陆平竟然打听到了这件事
“唉,这可怎么办?”
徐世文愁容满面,也是离开了办公室。
而陆平离开刘文昌的办公室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镇医院。
此时,陆平正在镇医院的各个楼层内转悠,也听到了很多人的对话。
“姑娘,俺听说咱们这边有个药效果很好,你们给俺老伴用上吧。”
一名老大爷,对着一名护士央求道。
“那种药那么贵,你们用得起?”
小护士撇了撇嘴,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情。
“贵也得用啊。”
这名老大爷看着自己老伴受罪,实在是于心不忍。
“你给俺说说多少钱,俺回家就把羊卖了。”
老大爷这架势,看样子是要砸锅卖铁的,也要用上那种药膏。
“一次两千,用得起么?”
护士瞥了老大爷一眼,而她说出的价格,使得老大爷脸色一变。
“不用,俺们不用。”
老大爷的老伴,也是连连摆手。
看到这一幕,陆平缓缓握紧拳头。
原来,徐世文不仅将大多数药膏,高价卖给了县中医院。
他留下来
的这些药膏,在给病人使用的时候,收取的价格还是十分昂贵。
而至于这名护士的态度,陆平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从小到大,他对镇医院的印象就是,冷血无情,每个工作人员都是无比高傲。
陆平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镇医院的风气不对。
用一句话表示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徐世文作为他们的头头,眼中都只有利益,对病人冷血无情,又能指望下面这些员工对病人有什么好态度呢?
陆平转了一圈,将医院的这些情况尽收眼底。
越看,越失望,越看,越是生气。
但,他却无法改变什么,毕竟这医院他说了不算。
“唉……”
陆平长叹一声,就骑上摩托车返回刘家村。
……
刘家村。
陆平的家中。
本来他还想着,回来之后先看看地里番茄黄瓜的长势,这两天就能开始走货。
但在医院转了一圈之后,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
“爸,你怎么在这坐着呢?”
陆平走进院子,就看到陆长贵拿着一把蒲扇,坐在椅子上扇扇子。
虽说这会儿太阳还没落山,但也不像白天那么毒辣,再加上陆长贵坐在荫凉的地方,倒也不会太热。
“我刚才眯了会儿,你跟馨雨玩去了是吧?”
陆长贵说着,就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去县城溜达了一圈,跟馨雨一块去谈了
个生意。”
陆平笑了笑,随口解释了一句。
“好,馨雨那姑娘不错,你去县城了,别忘了去看看人家的爸妈。”
“不管人家缺不缺,咱们礼多人不怪。”
陆长贵点了点头,给陆平交代了一句。
“好。”
陆平点了点头。
二人说了几句话,陆平心中还是有些藏不住事,就想跟陆长贵说说镇医院的那件事儿。
“爸,我这段时间弄的那种药膏你知道吧?”
“其实那是我用一种偏方调配的药膏,效果非常好。”
“然后我就卖给了镇医院,但是他们做的事儿,让我有些不开心,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平心里实在堵得慌,就把这件事,给陆长贵大致讲了一遍。
“我听明白了。”
听陆平说完之后,陆长贵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想着,自己能赚到钱,也能给咱们老百姓带来一些好处。”
陆长贵说完之后,陆平连忙点头。
毕竟,他每天能做出来的药膏有限,一来是药材数量并不多,二来,陆平体内的灵气,也不足以让他做出太多具备神奇效果的药膏。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有成本的,如果让陆平一毛钱不赚,那他也不愿意。
但赚钱归赚钱,他定的价格,完全是在老百姓的承受范围之内。
他们镇医院给陆平八千,完全可以卖到一万块,他们不需要任何原材料,转手就
能一瓶赚到两千块,这利润绝对可以了。
可现在,徐世文的做法,让陆平十分无奈。
“你担心的是,你要的价格高,他会卖的价格更高。”
“而你卖的价格低,他们还是会卖的很高,甚至就算你免费送他们,他们还是会卖高价的,对吧?”
陆长贵摇着蒲扇,笑着问道。
“对。”
“就像镇医院也有无偿献血,咱们过去献血一分钱都不要。”
“但那些病人需要输血,可没有免费的好事儿。”
陆平点了点头,他跟陆长贵说这些话,就是想让陆长贵帮自己出出主意。
再怎么说,陆长贵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有着半个人生的丰富阅历和人生经验。
所以,不管陆长贵有没有文化,陆平都十分尊敬陆长贵的建议。
“你想改变某种情况,但你不知道改变某种情况,那是因为你忘了一个本质。”
“本质是什么呢?”
陆长贵抽了一口旱烟,然后举起烟袋锅子指了指远处的一棵大树。
“你看那树上的麻雀,它们踩在那么细的树枝上,就不怕树枝断了自己摔下来吗?”
“它们不怕,因为它们相信的不是树枝,而是相信自己有一双能飞的翅膀。”
“就算是树枝断了,它们也能拍拍翅膀飞起来,不会摔在地上。”
陆长贵这番话说出来,陆平眼睛缓缓瞪大,仿佛一瞬间领悟到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