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反应比较诧异:“魏国华?他出现在厉太太的身边了?”
“明天一早就给我答案,具体到他现在的位置。”
“是,厉总。”
翌日一早,阳光明媚,就连空气中都透露着温暖,槟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童沫沫从厉家大宅醒来以后,陈妈便早早的将早餐做好了在外面餐桌上,喜笑颜开,“太太,您醒来了呀……”
厉老爷子也十分乐开颜:“沫沫,来,坐下陪爷爷吃早餐。”
“厉景深呢?”童沫沫似乎刚才找了一圈都不见厉景深的身影。
陈妈回答说道:“厉先生一大早就先出去了,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忙,还叮嘱您好好吃早餐,吃完以后,做您该做的事。太太,是什么事情呀?”
陈妈看着小两口的感情似乎逐渐回温,比以前闹离婚前都还要如胶似漆……
也算是打心底眼里的高兴。
童沫沫微微一笑,面上带着强颜欢笑,还能是什么事情,今天她要帮厉景深去换对手公司的菜单,商战派她这种女人去,厉景深也真是狗玩意。
“倒也没什么,他有个项目,想让我参与进来。”
她拉着餐椅坐下,坐在厉老爷子的身边。
厉老爷子望向童沫沫,满眼高兴:“沫沫,你最近跟景深的感情好像越来越好了,你的心里,还像是三年前一样,有我这大孙子吧?”
“……”童沫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三年时光,她的感情付出已经够了,那场车祸,让她真的已经不爱厉景深了。
“你不说话,爷爷也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有。”厉老爷子敲了个响指,叫管家用工具钳帮童沫沫剥螃蟹,同时哀叹说道,“以前你这孩子,老是在爷爷面前嚷嚷着以后要嫁给厉景深,还让爷爷,一定要把厉景深留给你,爷爷知道,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有你这么爱景深的女孩子了。”
是啊,以前她的确是爱厉景深。
可是厉景深又不爱她,强扭的瓜,真不甜啊。
童沫沫现在主打心中只有两个字:后悔。
“你们两个好好的,爷爷也就放心了,作为长辈其实本来不应该说这么多,可是爷爷这身子骨,都半截入土了,要是有一天真走了,知道你守在景深的身边,爷爷也算是安心。”
童沫沫不想摧残老人的心,喝了口牛奶,“爷爷,您别乱说这种话,不吉利,以后要把身子骨越来越硬朗挂在嘴边。”
厉老爷子摇了摇头:“爷爷以前有些话没告诉过你,现在也是时候了,我这个大孙子,从小不容易……”
“在他8岁那一年,他的父母就早早去世了,他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也不懂得如何去呵护,去疼爱别人,因为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好好爱,如何去爱别人呢?爱这个字眼,在他的世界里是陌生的。”
言外之意,是厉景深性格淡漠,自闭,不易近人,冷血无情,是原生家庭导致的。
“当然了,这一点也是我这个做爷爷的对不起他。”
厉老爷子满眼惆怅,“有些东西,已经不是我能弥补给他的了,可是爷爷知道,沫沫丫头一定可以……”
童沫沫吃螃蟹的动作一停顿:“等等,爷爷,您说什么?厉景深的父亲,在他8岁那一年就去世了?”
厉老爷子颔首,徐徐叹气,“是啊。”
“我记得,不是在他25岁的那一年,举办的葬礼吗?”
也就是说她上大学夺全国配音冠军的那一年。
“那是一场迟来的葬礼。”
“什么意思,爷爷?”
“唉。”厉老爷子提到这件事就满眼愧疚:“简单来说,是景深的父母,在17年前,根本就没有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外界也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父母去世,直到景深25岁的时候,才为父母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被外人知道,这个死讯,掩藏了17年。”
童沫沫顿时大脑轰隆震响了一下——
就连她也是今天这个时刻才知道的。
“所以,厉景深的父母其实在他8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吗?”
那以前童沫沫还经常在厉景深的面前提他父母……
而且小时候提频率也很高,现在回过头来看的话,怎么感觉她像是在厉景深的面前故意刺激和炫耀一样?
当初年幼的童沫沫:
【厉景深,你看,我爸爸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你呢,你爸妈今年送了你什么礼物?】
想到这幅画面,她的唇角莫名隐隐带着僵硬,天,当时的厉景深,恨透了她吧。
“是啊,沫沫,你不知道吗,他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厉老爷子蹙着眉心,眼中带有疑惑地看向童沫沫,一直以为她知道。
童沫沫摇了摇头:“真没有说过……”
哪怕是结婚,跟厉景深领结婚证的时候,童沫沫也没有见到厉景深的父母,当初,他避而不谈,她以为是他不愿意让她见公婆,其原因当然是以为,不喜欢她。
可是三年前那个时候的童沫沫,能嫁给厉景深,就已经是一件很圆满的事情了,其余的事情,她自然也没有在意太多。
厉老爷子若有所思:“没事,你这丫头现在知道了也不迟,以前没人敢在他面前提他父母的事,就你一直在他面前提,我看他也没有生气,还一直惯着你,那个时候呀,爷爷就知道,厉景深对你也不一样,破例太多了。”
他这个大孙子,他再了解不过了,要是换做另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么瞎嚷嚷,还逾越雷池,说他的禁忌。
早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闻言,童沫沫却完全笑不出来:“……呵、呵呵!”
她现在清晰了跟厉景深之间的定位,他们之间原来根本就不是夫妻,而是仇人,这么说的话,她父亲锒铛入狱,跟厉景深还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
厉景深从以前的心中,就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她扶着洁白的脑门,一张娇美的脸庞格外沉重:“杀千刀的,为什么让我这么多年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