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见她眼里带火,仿佛跟自己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他蹙眉:“你就真恨我到这种程度?巴不得我去死,还找大师咒我?”
全世界哪个女人会有她这么歹毒心肠?
“恨啊,怎么不恨呢,我看见你这张脸我就讨厌。”童沫沫最讨厌被人威胁,可是厉景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她。
之前是拿霍景年威胁她,逼她签下三亿债务救霍景年,现在又是逼着她履行表面上的夫妻关系,才肯让她见一面金书瑶。
“把我手机还我。”
童沫沫踮起脚尖,伸手就要从他手中拿回来的手机,然而眼前的男人却贱嗖嗖的抬起胳膊到半空。
厉景深掐着她的腰反手将她整个人的身体压在软床上。
男人宽大的身躯全然覆盖下来。
他一双邪肆的黑眸染上不悦:“三年前,你不是说最喜欢我这张脸?觉得我厉景深哪哪都好,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做我的太太?”
“你就像是一块表面上可口的蛋糕,但实际上咬了一口,是馊的。”童沫沫用手掩着胸前的纯白浴巾,她的湿发搭在圆白的肩头,气息紊乱道,“我早都不是过去的我了,请你和我保持距离。”
“厉太太,我今天想和你保持负距离。”
“……”童沫沫愣了一下,缓和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厉景深说的什么意思。
今天想睡她,还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她娇嫩的脸上浮现怒色,直接抬起手给厉景深的俊脸上砸一拳,厉景深顿时倒在床的另一边,捂着脸,语气阴凉,“童沫沫,你揍我?”
童沫沫骑着他的腰,从他手中夺过手机,“揍你怎么了,你少动我手机,不然下次我就把我给你下药的那晚视频,发给夏晚晴,让她气到住医院。”
“……”厉景深蓦然摊开双臂,一双黑眸勾着深邃,“你给我下药的那晚,你还拍视频了?”
男人的语气里竟然带着稍稍的兴奋。
“厉景深,你是变态吗?你不应该生气吗?我偷录视频,这可是勒索你的资本,是你跟夏晚晴幸福道路的障碍石。”
童沫沫只是随口吓唬一下,毕竟按照以前的厉景深,早应该会勃然大怒,炸毛。
“给我看看。”厉景深薄唇勾了勾,忽然开口要求道:“我不信你拍了。”
“用不着你信。”童沫沫皱了皱眉,从他身上爬下来,“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把我惹毛了,我给夏晚晴看?”
“你没那么蠢,自爆自己的视频出去,以夏晚晴的影响力,你第二天绝对就会被传播成顶流网红了,我不吃亏,你吃亏。”
厉景深说完以后,语气稍作停顿,“而且那晚你也没时间拍,不是吗?”
男人俊美如斯的脸庞神情仿佛回忆了一番。
童沫沫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的“算命大师”已经没有了回复,她刚刚知道对面是一个骗子,就拿对方无聊解闷逗乐而已,她的婚姻还需要挽回?
根本不需要,她一门心思只想离婚。
“我去吹头发了,今天晚上我答应跟你住同一间房间都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童沫沫不想跟他说话,扫了一眼床道,“你睡沙发,我睡床。”
苦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她微笑望着厉景深略黑的脸,“要是不满,厉先生可以住其他房间,反正厉家大宅房间多。”
厉景深看着她姣好裹着一条浴巾的身材,目光染上一抹幽沉,喉咙滚动了一下,难以克制体内的燥动。
“恩。”
童沫沫见他答应了下来,直接进浴室安心吹头发,等擦完护肤品,穿了一身睡裙出来,便看见厉景深闭目养神似的睡在了沙发上,衣服整齐。
童沫沫迅速躺进被窝里,她嘀咕道:“算你识相。”
“不关灯?”男人的声线磁性有力,带着轻微低哑。
“一会儿关,老娘要刷会手机,你别那么多事儿。”童沫沫霸气威武地回击,同时拿起手机,她仔仔细细地看着网络上的舆论走向。
现如今,舆论走向确实扭转乾坤了,可以说再过个两三天,纪咏谋是一丁点事情都没有。
纪太太这一波帮助了纪咏谋澄清,之后,她的日子倒是比较惨了。
纪咏谋得不到她,必定会在这个圈子上,针对她。
童沫沫手指咬在唇间,仔细思索了一番,这件事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好在《神凤》这部剧的配音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她这阵子还是好好去霍景年那里,把古董鉴定修复的工作走完吧,至于配音,先不接了。
“沫沫,快,赶紧看我给你发的视频。”
闺蜜乔宁给她手机上发了一段视频,是节目录制中的画面,她刚一点开,就看见了夏晚晴跳水三次的鬼畜剪辑视频。
“这什么东西?”童沫沫简直都被雷到了,主要还配着鬼畜的bg,以及夏晚晴满脸憋红,姿势丑陋的跳水卡点鬼畜。
【当然是夏晚晴啊,她不是来c市参加《奔跑吧姐妹》这个节目吗,哈哈,没想到栽我手里了,我是主持人,我让她跳了三次水,整的她一直瞪我。】
“你就不怕她报复你?”童沫沫打字回复道。
【这怕什么,为姐妹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童沫沫捂着嘴笑出声:“确实还挺痛快的,有点解气!”
【我们节目今天第一天序幕,一会儿就结束了,对了,你在干嘛呢?】
乔宁问她。
童沫沫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厉景深,她叹息打字回答:“跟厉景深住同一间房,又回来厉家大宅,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在这个男人今晚还算老实。”
【你跟厉景深怎么又睡一起了?你睡他,还是他睡你?沫沫,你可不能再回头啊,厉景深这种男人说的鬼话不可信,你以前可就是被他那副表面上看上去禁欲正经的样子,骗结婚的。】
“我回什么头,我又不是煞笔。”童沫沫直接爆了个粗口。
此时,厉景深朝着她看过去,一双慵懒的眼眸带着戾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