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脸颊一热,抬手过去把他的脸推开,“别说话了,打扰我看电影。”
“好,不说了。”他收紧手臂,将她抱的更紧一些,顺便道:“把头靠下来,你这样挡着我了。”
周稚京嘟了嘟嘴,但还是顺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就这样叠坐在一起看电影,明明已经没什么心思了,却还都装的很认真。
陈宗辞还真是正经到底,什么都没有做。
但,即便什么都没做,周稚京也感觉挺好,坐在他身上看电影的感觉和坐在旁边看,当然是前者更好。
后面还有一部,放的喜剧片。
中间广告时间,陈宗辞摁着她接吻,之后的片子,自然就没有为什么心思再看。
周稚京被亲的缺了氧,身子都有些发软,也不忘握住他的手,倒不是要控制他,只是想跟他十指紧扣。
她这会眼含春色,视线在他的脸上游走,说:“没有人能够取代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对我这样好,也只有你能真正的动摇我的心。与其说我对秦执是心软,不如说我考虑更多的是你,我只希望多一个人站在你这边。”
陈宗辞把玩她柔软的头发,神情并没有多少动容,如果她不说后半句话的话,可能他能更高兴一些。
见过她对自己的狠心,他就见不得她对任何一个男人心软。
他见她还要张嘴说话,适时的低下头,再次吻住。这次吻的很凶,周稚京都被他咬痛了。
陈宗辞说:“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秦执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不想听,一次都不想。”
他的神情有些严肃。
周稚京看出来他的占有欲了,总归这秦执在他这里是个禁忌了。
而且,他大概是真的不能容下秦执了。
—
秦执回到家里,推开门,秦母的喊叫声就传出来,屋内被弄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所有的摆设几乎都被砸碎。
秦母这会被几个人架起来,带回房间。
秦执没再把她送回疗养院,就把她放在家里照顾,白天他不让人关着她,也不让绑着。不管她怎么疯,就让她疯,只要不离开秦宅就行,也要看着她不会伤到自己。
但其实秦母现在的情况,她自己是没有太多的危险,危险的是看着她的人。
又不能伤到她,还要照顾她,这就不好弄。
佣人在背后讨论,觉得秦璇死了之后,不但秦母疯了,秦执也疯了。
秦执把偏厅重新布置了一番,让秦母睡在这里。
疗养院的团队都来了这里,医生和看护都是最专业的。
秦母闹了一天,到现在力气也差不多耗费完了。
秦母躺在床上,整个人已经迷糊了。
身上有好些伤口,医生和看护慢慢给她清理。
秦执在旁边静静看着。
外面,佣人飞快的收拾整理。
等医生给她清理好,用了药,他们便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母子两个。
佣人已经把饭坐好,没一会就送了进来。
秦执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挽起了衬衣袖子,清理完手,才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很清淡的一桌。
秦母慢慢转醒过来,秦执扶着她坐起来。
秦母:“你回来了?手怎么那么疼。”
秦执说:“你今天在外面种花的时候割伤了,你忘记了?”
秦母现在会清醒,但时间很短,而且固定就在晚上这个时间,吃晚饭的时间,而且她的记忆开始错乱,她把自己的记忆停留在了最初,刚结婚那会,还没有两个孩子,甚至把秦执当成了秦父。
两人一起吃饭时,秦母像是想到了什么,说:“我们是不是有两个孩子?”
秦执给她夹菜,说:“没有孩子。”
“没有吗?”
他放下筷子,去外面抱了一条狗进来,“孩子没有,小狗倒是有一条。”
秦母见着,脸上露出笑,“这是雪梨啊。”
她开心的把小狗抱进怀里,特别的开心。
“我说呢,我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原来是忘记了雪梨了。”她低头亲亲雪梨的头,说:“对不起啊,竟然把你给忘了。”
曾经他们确实养过一条叫做雪梨的贵宾狗,后来家里出事,不知道怎么,雪梨也消失不见了,再也没有找到过。
这对秦母来说也是个打击。
如今,秦母把记忆停留在婚姻的最初,最幸福的时候,她连孩子都不记得了,大抵孩子也是她心中的痛。
秦执站在旁边看着她蹲在地上逗雪梨玩。
等时间差不多,他把狗抱走,让她继续吃饭,吃完饭,又陪她聊了一会天,才哄她睡觉。
她清醒的时间也就一个小时,过了一个小时,她的神志开始馄饨,那些令她痛苦的记忆又重新冲击着她发疯。
最后只能是用药,让她有一个好一点的睡眠,要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她的命会被耗完。
等安顿完她,秦执去客厅,东西已经全部都收拾干净。
佣人有些心疼,家里那些值钱的摆设都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有好几件都价格不菲,是古董来的。
佣人把摔坏的东西都做了登记,拿给秦执看。
秦执不在乎这些东西,放在一侧,说:“家里不能没有摆设,明天我会让人过来补上,没事你们休息去吧。”
“是。”佣人不敢多言,很快就退出去了。
秦执点了根烟,慢慢抽了起来,他头有点疼,像是有啄木鸟不停的在他脑袋里不停的啄。
他一只手撑着头,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周围安静的可怕。
这么大的屋子,于他而言已经空了,他的家早就已经没有了。
他双目没有光,整个人躺在那里,望着吊灯。
这时,手机响起。
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猛地坐了起来。
婴儿的遗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