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十年的陪伴,无论两人是怎么样的相处模式,那可是十年,十年啊。
一个人有多少个十年啊,更何况他们两个人之间,又何止是十年呢。
在周稚京眼里,他们都快一辈子了。
周稚京想了想,说:“你说的也对,我对宋枭,对陈靖善,甚至对秦执,都是认真对待。既然是奔着结婚,谁会不认真呢?而且,我本来就是想踩着他们上位,能够借着他们的势力他们的资源,做一点属于自己的事业。”
“其实跟你结婚,最开始我也是抱着这样的态度。可我也真的有好好的当你的太太,不给你拉胯,尽量做到大家一起双赢。不谈感情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生意,反正对我来说是这样。那既然如此,我要让男人对我用心,我必然要拿出态度不是吗?可即便我拿出了态度,也没几个人对我真正用心。”
“所以,他们对我来说,每一个都是生意伙伴。能跟你一样吗?对他们我可以随意转身,即便是秦执,到最后我也可以做到不来往,你可以吗?”
她认真的看着他,“我不爱让自己放太多的感情,是因为感情太多,在意的东西就很多,一旦在意的东西多了,就很容易受影响。比如现在,我再想起方觉夏,我心里就没那么好过了。有时候即便是在一起痛苦,那也是在一起的,那叫共苦。”
“最让人难受的是,对于她,我没法埋怨,我只能自己生闷气。”
她拉开他的手,转身去了客厅,还真生闷气了。
最主要是,说的越多,想的越多,越想越多,就越难受。
连锁反应。
陈宗辞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沉默片刻,他解开围裙,洗干净手,走过去,伸手想抱她,被她一把拍开,“别理我,让我自己消化一下。我不用你说什么,我自己会安慰好我自己的。”
她噘着嘴,话是这样说,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可不是这样的。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我要气死了。
陈宗辞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用抱孩子的方式,将她举的老高,“我教你个办法,能很好的消化。”
周稚京抱着他的脖子,低眸看着他,“什么办法?”
随后,他便抱着她进了房间。
等周稚京被扔到床上的那一秒钟,便猛地反应过来,慌忙想要下床,被他抓住了脚踝,猛地拖回了他的身下,“跑什么?好好用心学,我认真教你。”
周稚京抬脚顶住他的腹部,“我,我不想学。”
陈宗辞扯开她的脚踝,一把将她抱住,说:“总得给你弥补回来,让你忽略掉你在意的时间。时间在我们之间,一分不值。”
说完,他的唇便落下来。
周稚京避了一下,但还是被他捉住,停在毫米之处,目光从她的唇上,落到她的眼睛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的说:“周稚京,我爱了你整整十年,你怎么不说?嗯?”
周稚京一顿,心脏瞬间收紧,像是被一双手用力捏住。
她眼眸颤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唇轻轻落下,仿佛自语一般,“谁又能填补我这十年。”
周稚京主动的亲了亲他,哼了一声,说:“你就非要反将我一军不可?”
陈宗辞不动,问:“那你想让我怎么说?”
周稚京这会已经不怎么难受了,歪着头,端详他的脸,指腹摩挲他的下巴,想了想,说:“你不是要教我办法吗?又不教了?”
“不教了。”他退开,正欲站起来,周稚京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的将他拽了回来。
眼睛亮晶晶的,做出生气的表情,说:“那可不行。你知道刚才那颗葡萄干有多酸多苦吗?”
他不语。
“你还没有给我糖呢,你就打算这么走掉了?”她继续追问。
陈宗辞:“我去给你拿。”
他故意吊着,一只手撑住身子,与她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周稚京用狠狠的把他往下拽,他的唇堪堪从她脸颊上扫过,周稚京又松开一点,陈宗辞又撑起身。
四目相对。
情愫很快在两人之间攀升,流动,愈演愈烈。
周稚京脸上玩弄的意味渐渐淡去,神色变得认真,连喘气都无端端的变重。
她捏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抿了下唇,又将他拉近了一些,认真的说:“我会努力把着十年,都给你填满。我要把我曾经错失掉的,统统都捡回来。陈宗辞,我的爱才刚刚开始,而你已经爱了很久,我希望你可以再爱的久一点,浓度可以再多一点。”
“我不想,等我追上你的时候,你的爱已经逐渐淡去。当然,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也不怕,我愿意成为更爱你的那个人,你只要尽力就好。”
爱是有期限的,不是一辈子能够保鲜。
一定有最浓烈的时候,也会有最淡薄的时候。
她在陈宗辞爱的最浓烈的时候离开,错失的是什么,她心里很清楚。
十年的光阴,蹉跎了多少东西,她也很清楚。
她的爱如朝阳,还是热烈的澎湃的,可陈宗辞已经消耗了很久很久了。
没有什么,是不会被消耗完的。
她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轻轻的吻了上去。
她在意的又何止是方觉夏呢。
陈宗辞睁着眼,看着她颤动的睫毛,慢慢湿润的眼角,还有她的认真。
她吻的很慢,却用尽了全部。
陈宗辞自然能感觉得到,他轻轻的回应,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
片刻,她睁开眼睛,水润的双眸,望进他的眼里,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还有一丝丝的慌张。
大概是他的回应有点淡,当她变得心慌不确定起来。
两片唇快要分开时,陈宗辞抱紧她,用力的加深了这个吻。
爱能够持续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唯独知道的是,这一辈子都无法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