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想起之前在别墅那次,林序秋跟方觉夏明显有什么恩怨,而林序秋也一直都很在意方觉夏这个人。
她这一眼看过去,正好就撞到了陈宗辞的目光。
她立刻垂下眼帘,没再多想。
无论他跟方觉夏在做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她也不想知道的太多,她现在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可以。其他的恩恩怨怨,她一点也不想掺和。
就算这次这件事,真的是陈宗辞在背后搞事儿,拿她当棋子,那她就把棋子这个身份发挥到极致,也算是如了他的心愿。
如此想着,她便咳嗽了起来,说:“闻璟不是被小三爷绑架的,他仅仅只是想要摆脱你而已。他告诉我,你是自尊心作祟,其实你心里早就喜欢小三爷,只是当初小三爷身边有别人,所以你才拿闻璟做了挡箭牌,一边告诉别人自己最爱的人是他,一边又暗地里对小三爷身边的人下手。”
“当初闻璟之所以拿着钱离开,也是因为他看清楚了你的内心,可你却死活不承认,他只想远离你。其实你要真的爱闻璟,那他要是真的被小三爷绑架,你应该第一时间就去报警,而不是掉头去跟善总搞暧昧,以此来威胁他。你的这种威胁,不过是想让他重视你……”
周稚京的话还没说完,林序秋一把抓住了周稚京的头发,用力一拽,“你可真他妈贱……”
林序秋的脾气还没发出来,秦执已经上前,迅速扣住了林序秋的手腕,他的力气极大,林序秋当即松开了手,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陈宗辞也在这一瞬站了起来,老太太适时的抓住他的手腕,怕他脾气上来会动手。
林序秋倒是没在怕的,她瞪着眼睛,看着秦执,说:“怎么?你看上人家了?她恐怕都已经被陈宗辞睡烂了,你要当接盘侠啊?!你想当,你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她现在的样子,怕是会为了陈宗辞肝脑涂地。我劝你,还是找个正常一点的女人,要不然的话,指不定你手里的斓宇,会被他们俩一起吞掉。”
秦执一把将她推开,沉声道:“我家的事儿,还不劳烦林小姐来操心。我要喜欢谁,也轮不到林小姐来掺和指点。我只知道,周小姐是我请来的人,那么不管是谁,都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动她一根手指。”
周稚京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像是哮喘发作的前兆,秦执连忙上前,蹲在她身侧,询问:“药呢?”
她捂着脖子,摇头,眼眶里含着泪,脸色苍白。
秦执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抱起来,对老太太说:“我先带她去用药。”
说完,也不管陈老太什么反应,直接带着她离开了餐厅。
秦母愣了几秒,也跟着过去,她还是头一次见自己的儿子这么出手帮一个女孩的。
不但秦母惊讶,秦璇也觉得有点诧异。
她扭头看向陈靖善,正好看到他晦暗不明的眼神,有一点点冷,眨眼过后,又恢复了常色,仿佛刚才那一点异样,只是她眼花看错。
林序秋像是想到了什么,跑到陈靖善跟前,揪着他,问:“之前你被绑架,不是说见到了闻璟吗?”
陈靖善当然不会说,这些都是他跟周稚京合谋设下的局。
只是当下,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个局,真的跟陈宗辞所言的一样,从一开始,周稚京就是他落下的棋子。
起码在闻璟这个局中,她并没有跟他说实话。
闻璟在林序秋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她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周稚京没有说实话,她联合了闻璟一起骗了他。
结果导致,一切没有按照他们设想的那样,林序秋不但没有跟他合作假装在一起,她甚至还反咬一口,给他塞了个秦璇。
他深深看了林序秋一眼,将自己的衣领从她手中抽出来,淡声说:“见没见到,都不影响你想要得到宗辞的心。如今我已经娶了秦璇,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什么,我之前不明白,现在倒是明白你为什么要倒打一耙。是我会错意,不知道你心里其实真正想要的是宗辞,而不是闻璟。”
这一刻,林序秋有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好像所有人都在指责她用心险恶,为了得到陈宗辞不择手段。
她怎么就成了爱而不得,为爱痴狂的那一个?
真特么可笑。
林序秋开始无差别扫射,轻笑起来,阴阳怪气的说:“陈靖善,你不会是因为我没被刺激的跟你结婚,而怀恨在心吧?老实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娶我,来抬高你在陈家的地位啊?那天晚上,你以为床上的人是我吧?”
秦璇几乎是瞬间,拿起手边的牛奶,朝她脸上泼了过去。
林序秋停顿了一秒,当即一巴掌甩了过去,“你什么东西你敢泼我!你应该跪下来感谢我,给了你这个机会,让你能嫁给你想嫁的人!要不是我,你以为陈靖善能看得上你?”
秦璇整个人开始颤抖,眼眶迅速泛红,但她也心虚,她感觉好像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甚至耳边还想起了很多嘲笑她的声音。
陈靖善适时的握住她的手,宽慰道:“不用理她。”
这双手好似有无穷的力量,让她的心一点点的平静下来,她垂下眼帘,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可内心深处又有一种深深的失落,余光朝着林序秋看过去。
原来,他想娶的人是林序秋。
这时候,林序秋已经转移了攻击对象,朝着老太太的方向过去。
陈宗辞先一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林序秋猛地扬手要打人,被陈宗辞一把甩开,“这里不是你发癫的地方,我也没有那个闲工夫,用这种方式来陷害你。没有人会像你一样,不把别人当人,随随便便丢进池子里去,吓出毛病,只为了整人。”
他眼神狠戾,像一把刀刺过来,林序秋心里颤了颤,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陈宗辞却一把将她拽到跟前,“周稚京就算是颗棋子,你也得看看是谁的棋子。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欺负她,其他谁都不行。听懂了吗!”
说完,他松开手,回到位置上坐下,沉声说:“不过我倒觉得这事不是林序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