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整个人悬空,被陈宗辞顶在门上。
他紧握住她的大腿,凸显的脉络,分明的骨节,暗藏着力量。手掌之下,白嫩的皮肤微微泛红。
力量与柔美的碰撞。
安静的空间里,是两人极尽克制的喘息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稚京始终保持理智,她太紧张了,也根本想不到陈宗辞能动真格。
室内的暖气开的很足,周稚京身上烧着火,感觉自己热的快要爆炸,鬓边的发丝都被打湿,汗珠顺着皮肤线条滚落,没入月白色的布料,晕开,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后背反复摩擦,生出细微的疼痛。
茶几上的两只手机此起彼伏的震动着,手机的主人,此刻根本无暇顾及。
后台。
周茜已经准备后场,却怎么都找不到周稚京的人,她反复打电话,眼看着将要上场。盛洛卿带着盛太太过来,说:“周老师,不如让我妈跟您一块合奏一曲,你们师徒也好些年没有合作了吧。”
正好,手机那边因为长久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舞台上的节目结束,主持人已经上去,开始给下一个节目报幕。
周茜已经顾不上周稚京这会死到哪里去了,只能是按照盛洛卿的提议,露出更加喜悦的表情,说:“如果可以,那就太棒了。”
盛太太就这样轻装上阵。
曲目不变。
盛洛卿站在幕布后面看着。
林序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走到盛洛卿的身侧,抱着胳膊,先是评价了一番盛太太的大家风范,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诧异的问:“周稚京呢?我记得这是她跟周老师的合奏曲目啊。”
盛洛卿摇摇头,说:“不是很清楚。”
林序秋侧目,盛洛卿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完完全全沉浸在音乐之中,心无旁骛。
林序秋看不惯她这个样子,但面对盛洛卿这样情绪稳定,又得体大方的人。林序秋除了跟她比谁更稳定,更绿茶,毫无办法。
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脸上跟她客客气气。
林序秋见周茜的小助理站在附近无所事事,想了一下,走过去同她耳语了两句。
随后,小助理就去找周稚京了。
盛洛卿瞥了眼,走过去对林序秋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一下吧。”
“好。”
周茜和盛太太的演奏非常成功,荣获了满堂喝彩。
两人拉着手,走到舞台中间,对观众致敬。
而后一块下了舞台。
盛太太盛赞周茜的水准又高了一个档次,还慎重的邀请加入民族管弦乐学会古筝委员会。
这比周茜预想的结果要更好,她受宠若惊,喜不自胜。
她原本只是想混个当地古筝协会。
但这一次,她办的文艺汇演十分成功。
盛太太跟几个领导商量过后,认为周茜现在的水准,可以走的更远,而且她这些年一直励志于推广和教学,成绩斐然。
另外,她本身古筝的造诣也很高,年轻时候获得过不少大奖。
只是后来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在一场重要的赛事中缺席,且消失了好些年。
盛太太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可惜。
周茜是很有天赋的,当初她要是没有离开,如今也一定是大师级别的。
之后。
林序秋和盛洛卿的演奏,将晚会的热度推到了最高峰。
两人揍完一曲,底下的人都听得意犹未尽,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彼时。
周稚京也被陈宗辞推上了最高峰。
剧场内的音乐声,在这里也能听到一点余音。
每一个音符,都在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让人亢奋,疯狂。
随着音乐,激烈碰撞。
一切停息,两人紧贴在一起,一时沉浸其中。
周稚京已经完全失了力气,两条腿挂在他胳膊上,紧绷的足尖,缓慢的松弛下来。
房门叩响的瞬间,周稚京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剧烈的跳动起来。
混沌的脑子也逐渐清醒过来。
她不该在这里,陪着他发疯!她下意识的反抗,闹出了一点动静。
敲门声戛然而止。
周稚京也立刻停止了动作,她惊慌失措,恶狠狠的瞪了陈宗辞一眼。
目光相对。
周稚京自以为眼神凶狠。
却不知,她此刻脸颊绯红,一双水润的眼眸,还带着未退的情潮。
瞪人的样子,反倒像是在撒娇。
陈宗辞捏了捏她的下巴,嘴唇又靠了过来。
周稚京即刻避开。
他们不该再继续,汇演结束了,再不出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可陈宗辞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即便会天崩地裂。
他强硬的转过她的脸,继续在她的唇上造次,且越吻越深。
外头不知道是谁,静默片刻后,又犹犹豫豫的敲了敲门。
陈宗辞实在太疯了,他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周稚京紧张的想吐,她用力的在陈宗辞唇上咬了一口,希望他清醒一点,不要在这个时候发疯。
被撞破了,对大家都不好。
她也受够了这种踩在刀尖上的感觉。
她喘着气,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多混账吗?”
她明明很生气的,自觉说话的语气也非常严肃愤怒。
可偏偏出来的音调那样的绵软无力,毫无威慑力。
下一秒,外面的人说话了,隔着门板,声音有点轻,但也能听清楚,“京京,你在里面吗?”
周稚京一下就听出来,这是姑姑的助理。
她这会的样子,没法出去见人。
陈宗辞将她抱到沙发上,各自清理了一番,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几个未接电话,大部分是他母亲打来的。
周稚京拿到内裤穿上,旗袍的裙摆湿了一片,她没管,拿了羽绒外套裹上。
将凌乱的自己,藏在羽绒服内。
手机上,全是姑姑的未接电话。
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谢幕,拍大合照,周稚京只发了个信息。
她收起手机,看向陈宗辞,“你先出去还是我先出去?”
陈宗辞低头看着手机,唇上的齿印特别显眼,唇色也格外的红润,他倚着旁边的桌子,站姿特别随意。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神态清冷淡漠,与刚才发疯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发着信息,另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说:“还没完。”
是不准她走的意思。
周稚京额头的突突的跳,紧绷的弦即将要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