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飘着零星雪花,粘在帽檐的绒毛上。
周稚京有点穿少了,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冻的她打了个冷战。
几步跑过去,手钻到他口袋里去取暖,说:“你怎么不提醒我穿厚点。”
“出行不知道查查温度?”
陈宗辞的嘴边泛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周稚京确实穿的有点单薄,羊绒大衣里头,只一件贴身的米白色线衣,连围巾都没戴,细长的脖子,光秃秃的露在外面。
口袋里,他的手掌覆上来,将她的手攥入掌心,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便松开。
周稚京挪了假期,正好加上元旦三天,差不多一周的样子。
那天早上看到陈宗辞的信息,她就先去办理签证,去不去另说,准备工作先做好。
起码体现了,她现在确实在乖乖的当他的情人,一切以他为主。
陈宗辞将她的行李扔进后座。
两人上车。
蒋聿在这边有自己独立的小院,坐落在郊区。
纯日式风格的建筑,两层楼的建筑,前后院的设计也很别致。
前院的空地上,还堆着一个雪人。
跟陈宗辞发在朋友圈上的一模一样。
此时,蒋聿就站在落地窗前,叉腰看着他们进来。
周稚京的视线同他碰上,他便大大方方的跟她挥手打招呼。
屋内暖气充足,佣人端了茶水上来。
蒋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几个来回,仍是看不够似的。
周稚京垂着眼,自顾自的喝茶。
陈宗辞咳了一声,说:“你没见过女人?”
蒋聿赶紧收回视线,哈哈笑了两声,说:“说起女人,我今天要出门见女网友,先撤了。家里房间你随便安排,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陈宗辞睨他一眼,蒋聿拿了外套就走。
蒋聿一点也不担心陈宗辞,就算这次真过不了关,他还有陈家这厚实的底子给他兜着。
就陈家的家底,陈宗辞即便真是个废物,老太太给他留的资产,都足够他任意挥霍好几辈子。
只要他不触犯法律。
只不过,他不能真的去当个废物罢了。
这地方确实清净,但待久了,也容易无聊。
电视里放着日剧,也没个中文字幕,周稚京完全不懂。
周稚京见陈宗辞看的那样专心,不由的问:“你还会日语?”
“还行。”
周稚京若有所思,转回头,又看了一会,说:“那你给我翻译,他们在说什么,又是什么关系。”
陈宗辞还真给她解说了一通。
但是剧情是有点毁三观,刚说完,里头的男女主开始亲吻起来。
偷情的氛围很浓,两位主角的情绪都很激动。
周稚京心想,小日子就爱搞这一套,她扭过头,去看窗外的雪景。
顺手拍了几张照片,分享给了桑晚。
照片刚发出去,人就被捞了过去,直接被摁在男人结实的腿上。
气息逼近,嘴唇碰上的瞬间,似有花火闪现。
周稚京闭着眼睛,心脏咚咚咚的在跳。
她抓住他的手臂,有意识的想要推开,但理智又强压下这种意识。
亲了一会,陈宗辞一把抱起她,朝着房间走。
周稚京微红着脸,急着说:“不出去逛逛吗?或者,我们偷偷去看看蒋总的女网友也行啊。”
急得语无伦次。
房门推开又关上,她给丢到床上,陈宗辞无声的倾覆下来。
沉默又激烈。
屋子里还有佣人在的,周稚京不想出声,大白天的,她觉得荒唐。
可陈宗辞的手段,令她逐渐崩溃。
温柔到她掉进欲望的深渊,一直在不断的坠落,急速的坠落。
她明白,迟早是要被摔死的。
周稚京睡了一觉,起来是天已经黑了。
陈宗辞在旁边打电话,声音听起来有点严肃,“枫林绿都……”
他沉吟片刻,说:“卖了吧。”
“还不够的,以我个人名义去外头借。”
这是要借高利贷?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
周稚京闭着眼,安静的偷听。
电话结束。
周稚京感觉到身侧的位置陷下去,紧跟着,温热的胸膛贴上来。
下巴被掐住,用力的扭过去。
周稚京呼痛,还未来得及说话,陈宗辞粗暴的亲吻就落了下来。
似惩罚,带着气。
周稚京被折腾的够呛,但也逆来顺受,曲意逢迎,尽量配合。
就这么一直厮混到了夜里十一点。
周稚京洗过澡,换了身衣服,跟着他出去吃东西。
佣人没在,蒋聿没回来。
陈宗辞在厨房煮面。
周稚京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冥想。
陈宗辞当然不会倒,但他的个人资产,包括他个人的产业,可能会受到重创。
一旦他没了个人产业,只能完全依靠家里时,他应该就会收敛。
枫林绿都都要卖掉,那迪迪养在哪儿呢?
他个人资产都没了,用家里钱去养迪迪,老太太会同意吗?
周稚京坐起来,看向开放式厨房里的陈宗辞。
他这会情绪很稳定。
看到拉面出锅,周稚京主动过去帮忙。
两人身上的衣服同色系,看起来颇有些情侣的意思。
两人面对面坐下来吃面。
周稚京:“你的事儿,在公司已经传开了。”
“我的什么事?”
“欠债的事儿。”
陈宗辞垂着眼,筷子搅着面条,“然后呢?”
“是真的吗?”
“你希不希望是真的?”
周稚京暗自观察他的神情,小心回答,“当然不希望。”
“那就是假的。”
他吃了两三口,便将筷子搁在碗上,看着周稚京吃。
面煮的很寡淡,但她饿着,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
周稚京吃的认真,也就忽略了陈宗辞的注视。
吃完之后,她来收拾。
陈宗辞拿着水杯,站在一旁看她洗碗。
“想去哪儿玩?”
周稚京来的时候,稍微做了点攻略,说:“这个季节,滑雪应该很好玩吧。”
两个碗很快就洗碗。
周稚京把碗筷摆放好,一转身,陈宗辞便欺身上来,她往后两步,人被圈在厨台前。
陈宗辞顺手将水杯放在上面。
他的目光幽深,令周稚京难以招架。
“吃饱了吗?”他问。
周稚京:“吃饱了。”
他平静的注视着她,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人觉得他此时极其的恶劣。
“那就是有力气了?”
周稚京不答。
她这次很乖,让她来就来,听话的像是被夺舍了一样。
陈宗辞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眼神轻挑,说:“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