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没料到陈宗辞能出现在这里,她这小区是枫林绿都二期,没有门卡,车子怎么开进来?
她愣了一秒后,立刻将周稚京抱住,“不行。”
话音落下,隔壁那辆车上又下来个男人。
桑晚听到动静,扭头看去,脸色微凝。
难怪陈宗辞能进来了。
她稍一走神,周稚京就被陈宗辞拉了出去。
周稚京大抵是感觉到了男人的力道,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但也属实没了力气。
陈宗辞把她弄上车,桑晚此刻已经回过神来,推门下车,闷头推开跟前的男人,去拉陈宗辞,说:“你不能带她走,她信任我,才在我跟前把自己喝的烂醉。我绝不会让你把她带走。”
桑晚走近一步,手用力的掐着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她不想当你的情人,更不想被你金屋藏骄。放过她吧。”
陈宗辞不语,也没有让步的打算。
桑晚还想说什么,那人唤了她一声,“晚晚。”
她心尖颤了颤,仍不想退让。
陈宗辞转过脸,冰冷沉郁的眼神,让桑晚心口一紧,他缓缓开口,说:“我是看在韶棠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下次,你若是再敢帮着周稚京胡来,我不动她,但一定动你。”
陈宗辞挣脱了她的手,兀自上车。
车子就贴着她的身驶离。
桑晚暗自吸了口凉气,想着陈宗辞那个眼神,只觉得恐怖。
她突然觉得,周稚京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掌心。
……
陈宗辞开车到阳光小区,找了车位停下。
周稚京横躺在座椅上,很安静,一路上一点吵闹都没有。
她喝醉,就会乖的跟小猫一样。
陈宗辞没有立刻下车,只是突然犯了烟瘾,想要抽一根,但是身上没有。
这辆车是沈韶棠的,他不抽烟,车里自然也就没有香烟。
想了想,索性又把车开出去,找了家烟草店,直接买了一条回来。
他付完钱出来,就看到周稚京自己趴下车,蹲在树边上吐。
她喝了很多。
陈宗辞开车又猛,她不管是躺着,还是坐着都无比难受。
这会子,终于忍不住。
陈宗辞就伫立在烟草店门口,拆开香烟的包装,目光却落在周稚京的身上,看着她狼狈呕吐,明明都已经醉成这样,竟然还估计着自己的形象,吐的时候,都吐的遮遮掩掩,不想露出太大的丑态。
陈宗辞点上一根烟,慢慢的吞云吐雾,回身向店员要了两包纸巾。
过去时,周稚京已经吐的差不多,正扶着树干,慢吞吞的站起来。
陈宗辞将纸巾递过去。
她接过,擦了擦嘴巴。
酒气已经全在脸上,眼周通红一片。
她抬起头来看他,迷迷茫茫的一双眼,静静看了他好一会之后,哼哼了两声,似笑非笑的,又转身回到了车里去。
陈宗辞把手里的烟抽完,才上车。
周稚京的声音软塌塌,提醒道:“慢点开。”
陈宗辞低低嗯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车速确实慢了很多。
也变得格外稳当。
喝多了人并不好受,在得知陈宗辞在旁之后,她便更不好受,却也懒得动弹。
车子又停回了阳光小区。
陈宗辞在车边抽完一根烟后,才拉开后座的门,将周稚京从里面拽出来,抱着她进了单元楼。
沉寂的筒子楼内,是陈宗辞沉稳的脚步声。
周稚京趴在他身上,一动未动。
进了屋子,把人丢在床上。
她就像布娃娃一样,陈宗辞怎么摆放,她就用怎样的姿势睡觉。
吐过之后,嘴巴和喉咙都不好受。
她仰面躺在床上,只是皱着眉头,不说一句话。
陈宗辞看了她一会,去厨房烧水,又去卫生间拧了一块热毛巾,给她擦脸。
周稚京并不挣扎。
无论他的力度如何,她都一声不吭,感觉到疼的时候,也只是皱皱鼻子,皱皱眉。
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陈宗辞盯着她的脸半晌,将手里的毛巾丢在她的脸上,严严实实的遮住。
等他去倒了热水过来,床上的人还是那样躺着,毛巾依旧盖在脸上。
陈宗辞将热水弄成温水,掀掉她脸上的毛巾,可能是太突然,周稚京面上还维持着一副哭脸。
眼角淌着泪,五官都要拧到一起。
陈宗辞紧抿了唇,下颌线绷住。
赵秘书说,她近几日在公司上班,情绪稳定,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仍是积极努力,把手头工作做好。
rae交给她的那个a级项目,做得挺不错,各方统筹都很得当。
与同事之间,也还是那样。
此刻,见她这番模样,陈宗辞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
一把将她拉起来,冷声说:“喝水,吃药。”
周稚京逆来顺受,抬手拿住水杯,灌了一口温水。
陈宗辞将药塞入她的口中,她再喝一口水,一并吞下去。
她现在酒气上脸,两颊绯红,又因为哭泣,鼻尖和眼圈格外红。
眼泪还没止住。
陈宗辞坐在床头,就这般抱着她,没有将她丢开。
不知过了多久,陈宗辞捏住她的脸,转向自己,说:“你在难过什么?难过嫁不了,还是难过自己的遭遇?”
周稚京没有回应,只是挣开他的手,凑到他脖颈处,示好般的蹭了蹭,不再动弹。
翌日清晨。
周稚京醒过来,床上就只有她自己,宿醉后,免不了的头疼,让她赖在床上不想动弹。
手机上躺着桑晚的信息,告知她昨晚上的情况。
周稚京是醉了,但没有醉死。
她记得陈宗辞,不过这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就不知道了。
周日,她闭门不出,在家里偷得浮生。
家中窗帘拉的紧密,一丝光都不让进来。
就这样沉溺在黑暗里,有种自生自灭的颓废。
是以,到了晚上,她又出门,去健身房运动,消一消身上的霉气。
她在瑜伽室练习,结束后,独自一个人待在室内休息。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点红晕,身上黏着细细的汗。
慢慢的,她对着自己展露笑容。
……
接下去的时日,要准备台津岛项目的投标事项。
由于陈宗辞犯了重大错误,股东会不放心他再把手这个项目,最后由老太太在背后拍板,先交给了陈靖善,连带着陈宗辞的职位,也由他暂代。
也就是说,市场部和企划部,再次回到陈靖善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