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卫东的震惊,只限于表面,而此际乔老心头的震撼,却是如同瀚海狂涛一般,惊得无以复加。
身为修武之人,他分明感觉到了陈二牛输入其体内的精纯内力。
此际,这些内力已化着流瀑一般,冲涤着他的七经八脉,令其五脏六腑、四肢百骼,都感受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冲击。
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啊!
陈二牛不但医术通天,连在武道上的修为,也已达到了令自己仰望的地步。
此际,乔老心头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对陈二牛的敬畏。
不错,敬畏!
如同敬畏心中的神!
甚至于在此刻,乔老心中萌生出了要拜陈二牛为师,修习医武之道的想法……
“乔老,请收敛心神,我现在开始为您施针。”
似是感觉到了乔老的心里变化,陈二牛说了一句之后,便退掌收势,取出几枚银针,开始为其做针炙。
咻!咻!
陈二牛此次所施展的,同样是龙女神针。
无形真气贯穿针身,自针尖而出,分别扎入乔老任督二脉的十几处穴位。
其手法之快,认穴之准,即使是对针炙一知半解的乔卫东看了,也是暗赞不已,惊为天人。
为乔老施完针后,陈二牛这才立起身来。
由于刚才在为乔老打通经脉和施针时,都损耗了一些真气,陈二牛的眼神显得有些憔悴,额上更有细汗渗出。
“陈……大师,辛苦了!”
乔卫东看在眼里,心头感激,赶紧递过一只毛巾。
此时,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对陈二牛的称呼,也不禁多了敬畏之意。
“谢谢!”
陈二牛接过毛巾,拭去额上汗珠,旋即取出纸笔,写出一张药方递给乔老:
“乔老,此乃我从上古医籍中偶然得到的方子,对修复经脉损伤有奇效。”
“刚才我已为你疏通了经脉,您只需按方配药,服用一月,此前所有问题,皆都迎刃而解。”
“啊……多谢大师!”
乔老心头震撼,赶紧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药方,更是不觉用了儿子对陈二牛这一敬称。
陈二牛不卑不亢地笑了笑,对于乔家父子的这一称呼,并不太在意。
大师之称,对他而言,实至名归!
“卫东,快,给大师开张五千万的支票,以作酬谢!”
乔老小心翼翼地收起药方,似是想起什么,急切对乔卫东吩咐道。
通过陈二牛刚才的运功及针炙,他的感觉如获新生。
更是深信不疑,此后,不但自己不再受伤疾困扰,而且在武道上的造诣,由此突飞猛进。
这一切,都是陈二牛陈大师赐给他的,他对之如何不感激泣零!
“是!”
此时,乔卫东对陈二牛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答应着就要开支票。
“酬谢就不必了,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陈二牛连忙伸手拦下乔卫东:“我为乔老治病,是敬重乔老济世为怀的人品医德,并非图财。”
实际上,陈二牛这句话,也不过只说了半句。
以他现在名
下过万亿的资产,堪称富可敌国,还真看不上乔老馈赠的这五千万。
“陈大师,这笔钱是你应得的诊金。你若不收,我们反而心感不安……”
见陈二牛拒收,乔卫东更觉为此前对他的态度感到惭愧不已。
“两位不必客气,你们若真要谢,那就不妨给我配一下这些药材吧!”
见父子俩坚持要还礼,陈二牛无奈,想到此趟前来需要的药材,不禁说道。
“药材?大师,您此番前来……是要购药吗?”
听闻陈二牛此言,乔氏父子两人面面相觑。
“正是,东家,少爷,陈大师确实是来购药的,这是他开的药单……”
左义杰一直伺立在旁插不上嘴,此时闻言,当即将陈二牛的那张药单递给乔老。
“啊!原来是这样……老陈,你赶紧按陈大师的药单去拿药,速去!”
乔老神情激动,连忙吩咐左义杰去抓药。
嘱咐完左义杰,乔老突然再度双膝一并,对陈二牛跪下:“大师,您医武双绝,老朽想拜入您门下。日后,弟子事师,敬同父母!”
呃……
看到乔老那满面虔诚的样子,陈二牛还没做出反应,乔卫东却是早已经张大嘴巴。
他实在不敢相信,向来心高气傲,多次谢绝权贵登门的老父亲,竟然连番向陈二牛下跪,甚至还要拜其为师!
虽然乔卫东很清楚,陈二牛确实有真才实学,堪称大师。
但,问题是,乔卫东顾及自己身份,还想与之平辈论交。
如果
自家老爷子认陈二牛为师,自己到时在陈二牛面前,恐怕就要连降两级。
到时,自己该叫他什么?
难道要叫师祖?
乔卫东汗颜不止,乔老却是不管不顾,依然一脸虔诚的跪伏于地,等待陈二牛应允。
“乔老请起!您若是想要提高医武造谐,晚辈可以传授一二。至于拜师就免了,上次我也说过了,我暂时不收徒。”
陈二牛淡然一笑,扶起乔老。
这话,顿时也令乔卫东心头悬着的巨石落到了实处。
身为地方高官,他还真的拉不下脸,去喊陈二牛一声师祖。
“这……”
见陈二牛不愿收自己为徒,乔老怅然若失。
但闻及陈二牛愿意传授医武之术,老人脸上还是露出孩童般欣喜的笑容。
接下来,父子两人陪着陈二牛闲聊一会,直到左义杰配好了所需药材,陈二牛接过,冲父子俩抱拳道:“多谢两位赠药,日后有闲暇,我自会登门,与乔老多作交流。”
“如此甚好!”
乔老大喜,连忙对乔卫东吩咐道:“卫东,随我一起送大师出去。”
“是!”
乔卫东连声答应,在前方为两人引路。
三人就这样走出后院,走进云仁堂前厅。
云仁堂内有不少来抓药问诊的病人,这些人,大多都是熟客,知晓乔氏父子的身份。
此时,骤然见到父子俩对陈二牛如此亦步亦趋的恭敬模样,众人纷纷惊叹,不明白陈二牛究竟是何等身份,才担得起乔氏父子如此恭态…
…
与此同时,云仁堂对面茶楼的二楼包厢中,却有几人对陈二牛怒目而视。
坐在首位的,正是吴家现任家主,吴茂昌。
其他几人,则分别是当江陵各大家族家主。
这些人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毕竟,陈二牛威名四起。
想到在不久的将来陈二牛的势力会动摇各大家族的地位,各大家主心中的惶恐与不甘,更是被无限放大。
不过,吴茂昌还当真非同寻常。
在连逢变局,甚至在独子被废之后,他还能保持冷静,甚至还派人监视陈二牛的一举一动。
今天,当他得知陈二牛去了云仁堂,便觉得事情非同一般。
“茂昌,看这情形,这小子是拉拢了乔家父子,我们该如何应对?”
“是啊,乔云海曾是御医出身,人脉极广,就连京都和省城那些大佬都给他一些面子。乔卫东是市主,在江陵地面上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现在有乔氏父子帮他,我们想要与之抗衡,难度实在太大啊!”
……
一众家主本就对陈二牛心存惧意,此时见他与乔家父子关系非同寻常,更感心中难安。
“大家都静一静!”
吴茂昌伸手制止众人的议论,将征询的目光投向坐在那里未发一言的桂潭:“不知潭少有何妙策,请指教!”
“是啊,潭少,你是桂家之人,有什么妙策,和大家分享分享。”
“潭少,这小子到底有何破绽,望请告知,我们一起合力杀了他,永绝后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