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吵醒了仍在熟睡的丫丫。
“嗯,我把门打开,你自个去找吧,我也不知道你想穿什么衣服?”
杜娟就打开门,让陈二牛进来。
哪知陈二牛不肯进来,“嫂子,我身上又脏又臭的,你还是帮我把衣服放在我床上,我现在去洗澡了。”
说完,陈二牛就提着一桶凉水,打开堂屋后门,站在外面的石板上洗澡。
杜娟只好将他的衣服清出来,放在堂屋的简易床铺上。
借着堂屋的灯光,她看到陈二牛背上全部是一条条的血痕时,不禁捂着嘴巴,急声说道:“二牛,你的背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伤痕,你是不是与人去打架了?”
她伸出手,要去抚摸,但一想到男女有别,又马上缩回手,只是满脸的焦急与心疼。
“才没有呢,是我去了西山坡,不小心被蒺藜刮的,不要担心,过几天就结痂了。”
陈二牛不以为然的说道。
“呃,二牛,你今天白天已经够辛苦了,晚上还去干嘛,你怎么不休息一下呢?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与丫丫怎么办啊?”
杜娟一听,更加心疼得都要掉眼泪了。
“不会的,我会有分寸的,嫂子,你去睡吧,女人睡太晚会对皮肤不好。”
陈二牛一边用肥皂洗着头发,一边说
道。
“不急的。对了,二牛,你饿不饿,要不我去煮几个鸡蛋给你吃,好不好?”
杜娟说道。
“嗯,不用了,我要吃会自已去煮的。再说,厨房的灯都坏了,一片黑乎乎的。”
陈二牛婉拒道。
“没事儿,我打手电筒去煮吧。”
杜娟马上去房间拿手电筒,然后走进黑漆漆的厨房,借着手电的光亮,开始生火给陈二牛煮鸡蛋。
她家还喂了四只老母鸡,平时也下几蛋,基本上给丫丫吃了。
不用多久,陈二牛就洗完澡,在外面黑暗中穿好衣服,就进了厨房,看到杜娟正在手电筒的光线当中忙碌不已。
那修长而瘦削的身形在光线中不停的晃动,放大,辗转着。
且厨房也热得很,让她那光洁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一张俏丽而有些慵懒的脸庞上也是粘着几络秀发,让她更加的绝色动人。
陈二牛心中颇为感动。
同时又激情迸发了。
突然他快步走过去,一把从后面搂着杜娟那柔软的小蛮腰,在她耳畔无限深情的说道:“嫂子,做我的女人吧。”
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敢对杜娟说这样的话。
但他想着这个事情是迟早的事情,不如现在就说出来,让彼此的
心都安定下来。
因为,他也不想杜娟嫁出去。
那样,他很难受的。
他一直视杜娟为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也视丫丫为自己的亲骨肉。
杜娟呢,被陈二牛那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她急急的用力挣脱陈二牛那有力的拥抱,又有点慌乱无措的说道:“啊,二牛,你快松开手啊。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我是你嫂子,我们怎么可能呢,你快松手啊。”
一张俏丽的脸庞上又红又烫。
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陈二牛一眼。
但又硬着心肠对陈二牛佯嗔道:“二牛,你这是干嘛呢,以后不许你这样子,我可是你哥哥的妻子,你是你哥的弟弟,是我的小叔子,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可是,不等她把话说完,陈二牛突然急声说道:“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哥都走了一年多,而你带着丫丫也很不容易,我不能看着你这样辛苦下去了。再说,这世上又不是没有小叔子娶嫂嫂为妻的事情……”
但杜娟很快就打断他的话,“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算了,我懒得跟你说了,你自个煮蛋吧,还有几分钟蛋就熟了。”
说罢,杜娟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厨房,进了堂屋,然而又进了房间,并且顺手把房门给关上。
只
是,这一次却没有反锁。
厨房里的陈二牛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拒绝了。
竟然被拒绝了。
这……
难道她不喜欢我吗?
还是心中另有他属?
或者,她对我真的只有亲情而无男女之情?
随即,一股浓浓的羞耻感在心头快速漫延。
我刚才是不是太唐突了,太不顾及她的内心感受。
刚才的行为肯定弄得她害怕了。
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也似乎变得尴尬与难堪了。
她视我为亲弟弟,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照顾我。
可我竟然那样欺负她。
我还是人吗?
我就是一头畜牲。
我怎么对得住她,怎么对得起大哥。
我跟村里那些觊觎她身体与美貌的牲口们有何区别。
我真的该死。
我真的该打。
陈二牛自责极了,也羞愤极了。
抡起手掌,狠狠的抽了自已一个耳光。
感到诚意不够,于是走进堂屋,来到房门口,无比羞愧的说道:“嫂子,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欺负你,是我不好,一时昏了头,才那样子欺负你,我真的该死,我真的该打。”
房里面没有声响。
陈二牛猜想杜娟还在气头上,再次抬起手掌,啪的一声,朝自已脸上狠狠
扇了一个耳光。
一个,又一个,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很快,半边脸都肿起来。
但还是没有停,仍是继续抽。
一边抽,一边自责的说道:“嫂子,你对我那样好,我却欺负你,我是畜牲,我是人渣,我是败类,我是禽兽……”
一时间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这寂静的夜晚中犹显得极是响亮。
突然,门被快速打开,里面灯也扯亮。
杜娟披散着秀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陈二牛。
见陈二牛半张脸打得高高肿起,嘴角都打出血来,眼泪哗的一下,就从她美眸中止不住涌出。
她一把抓住陈二牛的手掌,无比痛心的说道:“二牛,你这个傻小子,我没有怪你啊,你干嘛要这样子折磨自已。你太傻了,嫂子根本就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头去。”
陈二牛脸上的伤,她觉得比打在自已身上更加难受。
“可是,嫂子,你虽然没有怪我,但我更恨我自已,你是那样的好,我又是那样的坏,竟然想着要欺负你,我比村里那些牲口们更坏,我真的连禽兽也不如,我真的该死,我真的该打!”
右手被杜娟抓住,陈二牛又用左手啪的一声,狠狠抽了自已一个耳光。
鲜血再次从他嘴角流出来。